君临,深夜
绿色的焰火将原本漆黑的夜空染成地狱的颜色,随着恐怖的一声巨响,接近十八英尺宽的战船被硬生生掀翻了整个船头。
正在逐渐沉没的桅杆上,炙热的王之心图案被绿色的野火吞噬;水中还在挣扎的水手们朝着其他的战舰拼命游去。
提利昂面色阴沉地站在烂泥门的城墙之上。他曾无数次地梦见史坦尼斯的舰队驶来君临的情形,可提利昂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想的太少了。
虽然此时进攻的战舰并不算十分的巨大,可这批战舰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其外形的大小,而在于它们可怕的数量。黑夜之中,舰船上点起的灯火犹如夏夜君临北面天空中的星辰加上君临近郊野地里的萤火虫。
提利昂无比感谢那几千罐来自炼金术士的屎尿——野火。如果不是这玩意,君临怕是都守不到第二天的黎明。
再一次轰鸣的爆炸声伴随着冲击波的余力令提利昂不自主地用右手挡住视野的前方。又一艘双帆战舰被送上了西天。飘在护城河上的残骸依旧燃烧着厉鬼一样的火焰,无数的惨叫声编织着一曲能直击灵魂深处的邪乐。
虽然并不乐于欣赏撕心裂肺的惨叫,但提利昂依旧享受着对于史坦尼斯不小的打击所带来的快感。虽然城楼上依旧有不少的泥瓦罐被射进了已经日益冰冷的护城河中,不过依旧有不少的史坦尼斯的战舰被射中,并燃起了不可熄灭的火焰。
距离主战场上还有些距离的史坦尼斯看着被热流掀翻的巨大战舰,感慨着自己从北方收到信息的及时。刚刚会谈的不愉快也被一身冷汗所代替。
半天前,当史坦尼斯在北境交好的领主,将新的北境守护击败巴隆大王的消息用渡鸦传到学士手中时,戴佛斯当即就否定了自己君主最初定下的密集攻占法。此刻的史坦尼斯无比庆幸自己听从了这个还有些见识的洋葱骑士的建议,将战舰之间的行距扩宽,由行军的密状阵变成了散状阵;最大可能上的将今夜的损失降到了最小。
此刻史坦尼斯只是希望此刻处于海战中心的戴佛斯长子戴尔所处的黑珍珠号能够在绿色的炼狱中存活。
同一时间,高庭主力的营帐
此刻的戴佛斯正用全身解数来劝眼前的这位梅斯.提利尔公爵立即发兵攻打君临的正门。
由于史坦尼斯的舰队行驶速度更快,所以比其大部队更早抵达君临。也就是由于着令人始料不及的行军速度,使得史坦尼斯想利用这一点来对君临进行奇袭。
可此时随着舰队一同抵达君临的,只有作为骑兵的一小部分先锋;以及已经被颠簸得死去活来的洋葱骑士戴佛斯。
洋葱骑士没能阻止自己君主突发奇想的奇袭,他只改变了战舰进军的阵型。所以他主动请缨来说服此刻也握有重兵的高庭势力,使他们能够发兵。
可明显,道目前为止,戴佛斯的劝说依旧是不成功的。这位高庭公爵果真如同世人所戏说的那般,谨慎如狐狸,寸目如老鼠。任是戴佛斯如何劝说,这位出了名谨慎的公爵就是不肯出兵。
戴佛斯自己也明白,高庭公爵的选择是明智的;和史坦尼斯一样,他们的军队也是今天才抵达君临,需要足够的时间进行休整。可戴佛斯不希望今夜舰队奇袭的血白流,也不希望自己的君主用剑指着盟友以命令其发兵。他知道,史坦尼斯就站在距离这座营帐外的不远处,因为刚刚的争吵而发脾气。
没错,我们公正的君主刚刚已经对梅斯.提利尔不出兵的行为极为愤怒,如果不是戴佛斯的阻止,那柄象征着王权与神权的剑也差点被史坦尼斯拔出。
“洋葱骑士,还是那句话,我们高庭不可能现在进攻;最多只能出借我们的攻城器械,听清楚了就立刻出去告诉你那自命不凡的君主!”梅斯.提利尔并没有因为史坦尼斯自命国王的身份而让步半分。相反,他内心更期望史坦尼斯能在今夜消耗更多的兵力。这样,在未来的谈判中,对方的砝码会少上不少。所以梅斯冒着逼迫史坦尼斯拔剑的风险也不愿派兵加入攻城。
同时,梅斯还在懊恼于低估了史坦尼斯的行军速度,以至于自己私下的计划出现了难以控制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