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向文,市警务局经侦科科长。”朱向文挺胸收腹,颇有绅士风度地向宋雨伸出右手。
宋雨直接无视,转头对邓科长道,“营业执照能不能办?要我们等,就是为了等这两个人?”
邓秘书见此,识相地站在一旁,此位省厅领导的小姐脾气不小啊,连朱向文都碰了一鼻子灰,还是不招惹为妙,给自己的那位长辈邓科长暗暗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
“能,能,现在就在办,明天,哦不,今天下午我就把营业执照给亲自送过去。”邓科长一抹额头上的汗,眼前这位大小姐气场实在是强,又顶着警务局的身份,应付起来颇为废神,这位邓科长都已经想好晚上去会所好好地放松一下了。
宋雨见得如此,转头对夏与和舅舅两人打了个招呼,径直出了门,驾车离开。
夏与是习惯了宋雨的行事风格,夏与的舅舅不免暗自赞叹,夏与的这位美得不像话的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市局经侦科科长的面子都不给,夏与的舅舅也算混迹于社会多年,朱向文的名字早已熟知,不仅仅其是有名的官二代,更因为此人能力出众,市政厅诸多要员都因经济问题被其扯下马来,可谓声名赫赫。
邓科长和邓秘书两人看着朱向文,见其一付魂不守舍地看向门外,似乎那个身影还在那里。
夏与和舅舅正欲离去,却是听得朱向文猛然间一笑,用力地一拍邓秘书的肩膀,“老同学,我要结婚了。”
邓秘书大吃一惊,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对自己这位老同学的情况可谓颇为熟悉,从学校到走上工作岗位,再到现在,这位老同学交往过的女人至少是两位数了,每当提及此事,这位老同学都是一付无所谓的样子,交往的女朋友时间最长的也不超过半年,却也从未听其提过结婚两个字,其又是家中独子,惹得老同学家中那两位怨声载道,都急着要抱孙子呢。
现在,却是亲耳听得其说要结婚了,这位邓秘书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也是,那位刚离开的女子容貌倾城,性格独特,再加上身份尊贵,实属良配,于是邓秘书拱拱手,“恭喜,恭喜。”
“都在同一幢大楼里,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呢?”朱向文百思不得其解。
“老同学,前段时间你不是出差了么,而且,这位宋小姐也是刚调到市局。”邓秘书为其解惑。
“哈哈,也是,老同学,我先走了。”朱向文也是打了招呼后迫不及待地离开。
“怎么回事?”短时间发生的一切,邓科长还没有转过弯来,仍是一头雾水,邓秘书心中暗自摇头,他这位同姓长辈的领悟力真是一般,这个科长职业算是只能坐到头了。
“好事,好事。”邓秘书连声道,追随朱向文而去,心中暗自欢喜,这一趟没白跑,若事情成,自己可谓大功一件。
夏与和舅舅离开区工商局,舅舅很高兴能把事情摆平,连声说要请这位宋警官吃饭,夏与自然随他,心中却是有些担忧宋雨会被纨绔骚扰,转念一想,以她的性格,还不知道谁会吃亏呢。
坐上公交,从窗户看着车外纷纷扰扰而又嘈杂的世界,那个紫色的身影又突然出现在脑海,夏与摊开左手,掌心如常,那枚印记没有一点要浮现出来的迹象,心中一阵失落。
又想起了还在申城治疗的王苏凯,于是给曹姐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得知王苏凯身体内脏的衰竭已经停止,但想要恢复却是不可能的,至少以目前医术来说做不到,电话那头的曹姐泣声不断。
既然没有恶化却也治不好,夏与让曹姐办出院回家休养,曹姐有些犹豫,毕竟对医院还报有一丝幻想,万一治疗起作用了呢。夏与随她,暗中却思量,到时用红石药剂可以试一试,或许有用。
回到文景公园边的别墅,赵明权坐客厅里,见到夏与,对着挥挥手,夏与到其侧。
“事情处理完了?”赵明权面露奇怪的笑容。
夏与心中一突,“舅舅家开蔬菜店的事,处理好了。”
“哦。”赵明权发出一声长音。
“夏与,过完这个礼拜,你就回去上学,若学校为难你,我就给你换个学校,十八中里面也有我认识的一些人,以我的脸面,让他们办这点小事应该不难。”
“我了解一些你的想法,当然,练好武术足以出人投地,但是,若有其它机会,不妨一试。”赵明权说得有些隐晦,似有所指。
一声长叹之后,赵明权又道,“我也有儿子和女儿,他们没有走我的旧路,而是另择道路,快了,没有多少天就要过年了,他们又要回来了,真想念我的孩子们啊,夏与,到时让你们熟悉熟悉,都是一家人嘛。”
夏与低头称是。
“来,再来提顶。”
提顶、打坐、练拳,白天、黑夜,一晃就又到了周末,一大早就接到了曹姐的电话,说王苏凯今天出院,中午十二点在家摆宴接风,让夏与务必到,地址是阳光小区,夏与自然要去。
杜平还在费心思想如何悄悄地进入林超守家而不被人发现,那个小区门禁森严,需要登记刷卡进入,所以杜平那边可说是暂无进展,于是夏与打算乘车去阳光小区。
到了时间,搜索了公交路线出发,转了两站,正好到阳光小区门前下车。阳光小区不算新小区,门禁可说是有些旧,但里面地方很大,没有高层,清一色的别墅,绿荫环绕。经过登记和门卫打电话询问后,夏与进入小区,拐过几个弯后,远远地看见曹雪搀着王苏凯在门前树下踱步,夏与立即跑上前。
“王哥,你怎么跑出来了,不在家好好休息?”
“夏与,我这躺了好些天了,回到家就想走上一走,脚踏着地才感觉到安心。”王苏凯不自然地一笑,面色皮肤如四五十岁的人,原本乌黑的头发中长了许多白头发。
曹姐黯然站在一旁,注视着王苏凯,眼中蕴含泪光。
“没什么事,不就是老了二十岁嘛,还能陪你很多年呢。”王苏凯拍了拍曹雪的肩膀,“之前你不是抱怨我没空陪你吗?从现在开始公司就交给别人管,我有的是时间了。”
曹雪热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王苏凯上前替她擦拭,“好了,家里还有客人在,不要让人家看笑话了,夏与在看着呢。”
“没事,王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都已经历过几次劫难了,”夏与开玩笑道。
“希望如此了。”
“王哥,一院有没有给出个说法?”
“一直是推诿和扯皮,我要起诉,已经找了律师,跟医院打官司,人争一口气。”王苏凯恨恨道,“我现在怀疑这并不是一起医疗事故,是有人故意投毒。”
“而且我又听杜平说了,肇事司机一家都死了,这样看来那车祸也不是一桩意外了,我实在想不通,有谁会对我如此恨之入骨,非要致我于死地。”
夏与默然,想着该不该把食尸鬼组织的事情告诉他,王苏凯是得罪了谁呢?先是有人当街抢夺他的孩子,而后扳手和起子两名杀手欲意行凶,紧接着就是车祸和投毒,难道是其生意场上的对手?
“王哥,你是不是有仇人?”
王苏凯思量片刻,摇摇头,“我做事做人一向与人为善,生意场上的竞争在所难免,但我的原则是留有一线,对手可以说有,但是仇人谈不上。”
“是的,夏与,你王哥的为人我了解,他不是一个到处树敌的人。”曹雪也在一旁说道。
夏与摸摸额头,难道这一系列事件都是巧合?毫无头绪,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杜平能否从林超守家获得什么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