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也不再多说什么,他收到了风听雪的飞行器已经离开212天空之城的简报,就也没担心什么了。他要赶快把玄昉送去救护中心,也是跟着阎罗拖着沉重的步伐就小跑了出去。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闲帝一个人,他蹲下把电子烟的碎渣拢在一起。
“为什么要回来......”他自言自语,看向房间开着的大门,门外的幽深。
君泽跟风听雪还在飞行器上,他们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夜还是很深,裂开的天空隐隐的有光点闪过,凌晨四点一刻。
“休息会吧……风小姐。”君泽看着风听雪一脸的憔悴,就算人妖有妖力支撑,会比普通人的身体状况会好很多,但是这样高强度的行动也是小姑娘支撑不了的。
“嗯。”风听雪轻轻点了点头,君泽的话总是在触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确实很累了。
飞行器悬浮在空中,它暂时没有收到新的指令,淡淡的微光从天空的裂缝里渗出来,像是反派眼里狡黠的光。
君泽盯了会窗外,没有什么让人值得观看的,他在窗边的椅子位坐下,闭上了眼。
“心海里还好么?”他问布鲁巴瑞。
“不好......”小妖的语气里充满了哀怨,“很让我不舒服。本来吧,你扔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我也没说什么吧?现在给整成这样?我都想搬出了。”
“你要能搬早就搬走了。”君泽扔下这句话便不再理小妖。
“我......”布鲁巴瑞在气愤之余也没有话可说,它本来还真有离开君泽的打算,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样能离开,这段日子住下来,倒也慢慢适应了。
风听雪睡着了,她难得睡得很沉,呼吸声开始变得沉重。在家里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睡过这么安。她只知道君泽在旁边守着,那就不用害怕了。
她梦见星空,一片不一样的天空。
“阎罗,你不要乱逛,这里的家伙们,凭我个人对你的暂时信任可能......”风语对在前面走着的阎罗叮嘱道,他要先把玄昉送去救护室。
“啊啊......我懂。”阎罗停在原地摊了摊手,“眼下,就让那些老朋友出来聊聊吧……”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来了。这个走廊突然出现了好几道身影。
“妖力投影么只是?”阎罗自嘲似的笑了笑,“果然你们不会再想看见我啊……”
那几道投影扭曲了下,突然将要消散的样子。
风语不在停留,这个场面不是他该待的了,他一扭头,脚底风神妖力升腾,带着昏迷着的玄昉疾步奔走。
“我们能做的,也就是阻止实行逃脱。”其中一个投影开口道,“有些动荡的家伙......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们不知道你的做法会不会正确。”
阎罗眯了眯眼,对方给的答复算是挺明显的了,裁决者那边应该已经不会出问题。这些人都是裁决者,其中的希望开启‘逃脱’计划的都被处理掉了,但他们仍对阎罗抱有敌意。
“十几年前,你就错了。”那些投影沉默半晌,终于说道。
“呵。”阎罗冷笑了下,他至今没有怀疑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的,错的只是这个世界。
“没什么好跟你聊的。”那些投影对阎罗的这声哧鼻表示不满,“这里没有资源给你,不抓你已是最宽松的极限。”语毕,那些投影就消失了,最后一句话在空中飘到一半碎去“别惹麻烦......”
也许,他们只是想听阎罗一句抱歉,可阎罗也只想听他们一句抱歉,没法和平的交流。
森熏和司夜互相搀扶着揍过,她们先回自己的住所去了,胖子和渊无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个小队伍已经解散了。
“等君泽吧……”阎罗闭上了眼,原地坐下。
“君泽......”胖子扭过头,看了看窗外的黑夜,他也只好和渊无夜一起原地躺下,本来他在天空之城上就一直在风听雪家里暂居了,以至于丢了自己妖务司执行人员住所的门卡到现在才发现。
“丁戊年的时候......人类是不是有过大战?”阎罗突然问道,他在整理思路,这十几年的地下黑暗让他想很多,想到各种感觉丧失,他咬着舌尖让自己专注。
“嗯?”胖子闻声做起来。
“是的,丁戊年人类大战开始动用超级武器,一种名为隼的武器。前后有使用两次,具体的......记不清了。”渊无夜摇了摇头,“高中历史课的内容吧?”
“两次......额......你们不觉得这个数字出现频率有点高了吗?”胖子好像总感觉那里出了点差错。
“两座天空之城......一座下面是建筑废墟,一座下面是生物墓场......”阎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妖界开始进攻下界的时间基本上都在那一片了!”
“会是战争中死去的,一切么?”渊无夜说着,他的耳里突然嗡鸣了约有两分钟,他的听力,能听到时间的祥瑞,可这次,是个什么意思?
难得的夜,好好休息吧……世人。
“这就很微妙了。”布鲁巴瑞突然说道,君泽混乱的黑色心海里传出声音,“就当黑雾妖力是自己冒出来的吧……它为什么从来没有离开过两座天空之城的地下,它在那里究竟在守护什么,抑或是......等着什么?”
“两座城我都搞不懂,等跟阎罗他们碰面再说,看看这趟他们弄这么大动静有什么收获。”君泽顿了顿,“他们应该回去‘985’了吧……”他实在想不出来那群人还能去哪。
玄昉躺在病床上,没有醒过来。风语和一个女子陪在旁边,“语......”她是风听雪的妈妈,他们三人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但她一直待在研究所里,也不太清楚外界的事情,她的青丝里有一根白发很长,长到垂到她眼前。
“没事的。”风语轻轻将她搂过来,“这个世界,总会有结果的。”
“一路波光潋滟不及碎雨入银盘。”
“负琴站在洱湖畔。”
“风卷乱绪飘摇河山难求心安。”
“只为求一刻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