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送包拯回庐州乃是见面后的第二天,因为两人都会骑马,包拯也没有多少行李可带,赶起路来倒也方便。
两人路上谈天说地,评古论今,一个讲讲官场趣事,破案过程,一个讲讲佛门典故,寺庙传说,聊的非常开心。
从汴梁到庐州的第三天,齐泽和包拯来到了淮河支流的边上,作为一个北方汉子,齐泽很少看见河流,这辈子在少林出家就更没见过,而包拯从小生在庐州,旁边就是著名的八百里巢湖,对这淮河支流自然没什么感觉。
看着蜿蜒流淌的大河,齐泽动觉心潮澎湃,心旷神怡,三年的苦读疲劳瞬间一扫而空,随着心态的放松,齐泽的精神力出现了迅速的增加,他一直苦求而不得的佛门六神通终于开启了一个——天眼通。
神通的开启有时就是这么奇怪,你苦苦求证不得开启,但是当你神清意静,无欲无求之时,他却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这就是佛门讲究的缘分和无我。
包拯虽然不知道齐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齐泽闭目思索的神态知道齐泽一定有所顿悟,于是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待看到齐泽神情回复正常后才上前祝贺。
“恭喜齐兄佛法更进一步,不知这次有何所得?”
“得失,有得有失,无得无失,诸法空相,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出家人何必在乎呢。”齐泽卖了个关子,没有告诉包拯,这种神通的事情你明白就是明白了,不懂告诉你也没有用,这也是禅宗的理念之一。
就在包拯思索齐泽话语中的禅意的时候,齐泽突然转头看向了河流的中间。
“河中有水匪,正在打劫一户船家,不好,船翁船婆被杀了,水匪要奸淫船女,包兄你且在岸上等等,我去去就来。”说罢齐泽脱去了外套,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四臂用力游向了河中。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留在岸边的包拯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他没有三只眼和天眼通当然看不见河中央发生的事情。
姜雅原本是个幸福的姑娘,但此刻的她心中满是绝望。她的家中原本爹娘关系和睦,弟弟听话懂事,自家还有一艘渔船和两亩良田,日子过得也还滋润,偶尔听爹爹说起母亲最近还在给她张罗婚事,原以为生活会这样继续幸福下去。
哪知今日随父母来江上捕鱼,遇上了一伙水匪,爹爹不愿惹事给了水匪头子所有的钱财但求绕过他们一家,不料水匪头子看中了她的美色,打算用强,爹娘不肯,被水匪砍死,她也逃不过被奸淫的命运,还好弟弟还在私塾读书,不过没有了家中大人的养育,一个小小的孩童独自一人又如何活下去呢?
想到这里姜雅泪流满面,她有心咬舌自尽保留清白,不过水匪头子早有准备,她的嘴被塞住,手被绑住,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感觉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减少,姜雅看着淮河暗中发誓。
“河神啊,如果你有灵就杀了这些水匪吧,我愿意一生一世,为奴为婢的伺候河神!”
不一会姜雅的身上就剩了个肚兜,在这最后时刻,淮河流动的水面忽然炸开了一个水花,一个长着四只胳膊的人跳到了船上,一脚将趴在姜雅身上的水匪头子踢到了河中,其余水匪看到无不惊慌喊叫。
“是夜叉,夜叉巡海,河神显灵了!”齐泽看着一群慌乱的水匪,不由感到一阵好笑,从这些水匪惧怕河神的神态看来,他们也知道自己干的是丧尽天良,神恶鬼厌的买卖,可是他们依旧这样干了,有人说是这是世道的无奈,但在齐泽看来这就是人性的懒惰和贪婪。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贫僧不愿徒生杀戮,你们现在放下武器我就饶了你们,不然……”
齐泽没有说不然会怎样,不过水匪们看了看齐泽怪异的四臂三眼,威武雄壮的高大身躯,又看了看瓢在河中一动不动的老大,最后全部跪在了地上,不停的求饶。
齐泽拿过船上的缰绳,将一众水匪的手脚绑上扔在了一边,这时齐泽才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些水匪有人是高手,他这三年只顾了佛经,虽然精神力大涨还得了神通,但是遇上高手这些却远远不够,还好都是一些杂兵货色,确保安全后齐泽才转身看向了一旁的姜雅。
此时的姜雅在经过了几番事情剧烈的变化后激动的昏了过去,不过在昏迷之前她还是看清了救命恩人的背影,一个有四只胳膊威武雄壮的奇男子,一定是河神听到了她的祈祷,才派这位夜叉大人前来救她。
看着昏迷的姜雅,齐泽一时也束手无策,只能先将姜雅放进船舱,然后在船上找了些换洗的衣服盖到姜雅身上,接着齐泽解绑了两个水匪指挥着他们将船开到岸边。
等船开到岸边时,包拯看着一船的水匪也是膛目结舌,居然真的可以看见那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包拯对齐泽的佩服又增加了几分,刚好这时姜雅也醒了过来,包拯和齐泽也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姜姑娘你现在如何打算呢?”包拯向姜雅询问道。
看着齐泽的身影,姜雅也通过包拯知道了齐泽不是夜叉,而且还是一个在少林寺出家的和尚,但是姜雅依然决定了此生都要跟在齐泽的身边报答齐泽。
“敢问大师法号?”姜雅看着齐泽缓声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灵业!”齐泽低头回答。
“灵业,灵!河神有灵,果然这都是河神的安排!”听到齐泽的法号,姜雅的误会加剧了,但是也更加坚定了她的信念。
“大师,小女子刚刚对河神发誓,谁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此生就要跟在他身边报道一世,如果大师你害怕我污了你的名声,小女子也无话可说,唯有投河自尽,以全对河神许下的誓言。”
包拯和齐泽看着这位烈性女子也是无话可说,最后包拯建议先带着这位女子和一帮水匪到县衙报案之后在详做打算,齐泽想想也只能如此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