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消失?”
段平霖一脸地不可置信,随即满脸不屑地说道:“谁能相信这个呀!简直是……”
他本来想说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忽然觉得对一位老实巴交的村民老大爷暴粗口太没礼貌,及时打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祈详斌显然不知道他要说的话,翻着白眼珠说道:“就知道你们不信!”
“我信!”
宗勖赶紧点了点头,然后很认真地道:“其实,这种事情我也办得到。您要是不心疼,我能让这些饺子眨么眼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我这个叫做变戏法,跟您说的应该不是一回事儿。”
“你还会变戏法?太玄了吧!”
祈详斌和段平霖两人同时扭头望着信誓旦旦的程宗勖,眼睛里满是疑惑的目光。尤其是段平霖,不但不相信宗勖会变戏法,而且更加不相信一件东西真地能瞪眼消失,哪怕仅仅只是魔术表演。
“等会儿回去,把你变回京城,你就信了。”
程宗勖笑呵呵地说道:“如此一来,就连回去的车票都省了。”
段平霖一脸的无可奈何,他对程宗勖说大话的本事早就已经领教过了。
宗勖问道:“依您老这岁数,您的奶奶应该是清代人,那她的年纪只怕有一百几十岁了吧?”
他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问祈详斌的奶奶就否还有活着的可能。
祈详斌似乎听出了他的意思,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爷爷就是祁三山,今年都160岁了。我奶奶是一百多年前消失的。但是我爷爷说,我奶奶肯定还活着,只是没有办法回家。”
“次元空间!”
程宗勖和段平霖齐声惊呼,两人同时对望一眼。
段平霖道:“一定是在次元空间。”
祈详斌一脸迷茫地望着二人,挠着头想了半晌才讷讷地问道:“次元空间是个什么东西?”
段平霖急忙冲他解释道:“噢!大爷,次元空间就是……”
宗勖左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这个玉石坑里果然有古怪,我敢肯定这里必定有个时空之门,否则饺子不会凭空消失。”
段平霖喜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回头也让郑老师和朱老师他们都过来看看。说不定能对咱们的实验研究起到极大的作用。”
“不错!”宗勖附和道。
说话之间,三人已经来到玉石坑边。
祈详斌让程宗勖和段平霖在边上等候,他自己提着袋子下到坑中,找了块既平又宽的石头,在石头上铺了张塑料桌布,然后将袋子端端正正的摆在桌布上面,跟着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地三鞠躬。做完这一切之后,祈详斌起身抬头看了看天空,返身回到坑边。
“等着看吧!这就快消失了。”
祈详斌边走边冲蹲在坑边上的二人说道。
三人大气也不敢出,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头上的袋子,生怕一眨眼的功夫那些饺子就不见了。
时间不大,段平霖首先发现情况不对,因为从他的角度看到袋子里的饺子瞬间消失了。
“啊!”
段平霖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坑里饺子的方向,颤声都有些打颠。
“消,消失了!真,真得……消失了!”
祈详斌看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笑容。
程宗勖同时瞪大了眼睛,迅速跑到石头跟前察看,袋子里已然空空如野。
由于异常情况近在咫尺,程宗勖很自然地眯了眯眼,以便令身心能够迅速进入临战状态。
“啊!”
段平霖跟着又是一声大叫,“宗勖!你,你……”。
程宗勖连忙睁眼察看,天空竟然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暗灰色,似乎被厚厚的云层覆盖了。周围山石及地面上的砂石同样变得暗淡无光,呈现灰黑色,仿佛被大火烤过一般。
山上山下的树木已经全部干枯而死,有的变成了灰烬,有的大部碳化,花草全无,林间鸟兽绝迹。
放眼望去,看不到丝毫生机,似乎整个坤勒坵都变成的荒山野岭。
程宗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却不见了段平霖和祈详斌的身影。他一惊非小,急忙向四周较远的地方查看,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怪事!我这戏法都还没变呢,怎么这两个人就消失了?”
宗勖无奈之下仍然没有忘了开玩笑,随即点开手机,播通了段平霖的电话,结果手机报告“信号异常,请检查漫游设置……”
“漫游设置?搞什么吗?”
宗勖抖了抖左手,抬头望着高处,心下纳闷,“怎么连驻防的武警部队也撤了?还是先回洞窟那边看看吧!”
宗勖循着来路往山上走,转过山腰,忽然发现前边多了一个人影正在快步往山下走去,手里提着一只大竹篮,竹篮里盖了块灰布,时不时的回头瞄上一眼,仿佛害怕有人跟踪。
那人个子不高,身上穿得破旧不堪,看起来年代很旧,上下打着不少补丁,只是头发盘在头上,有点怪异。不过,宗勖看出了她是女的,而年纪不小了,因为常走山路所以体格还行,上坡下坡并不觉得吃力。
程宗勖见路上有人,紧张的心情立时放下了几分,并没有理会前面的人,转身朝着营地奔去。
很快来到营地所在的地方,不但没有见到半个人影,而且连同帐篷和行李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草木山石同样灰黑一片,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
宗勖心中立时又变得紧张了起来,连忙上山,赶到坤勒坵遗址现场查看究竟。
在遗址现场,原本已经清理干净的空地和洞窟又恢复了原貌。地面覆盖着松软的泥土,从泥土上的痕迹来看,明显刚被人翻过不久。
“谁会在这种地方种庄稼呢?”
程宗勖的心中更加疑惑,不过并没多想,回头看了的岩壁上敞露着的几个洞窟,当即决定再进光明洞中查看一下,是不是仍然还是老样子?
由于洞窟没有经过清理,光明洞位于外洞的里面,完全被泥土砂石填埋住了,如果不挖开根本进不去。宗勖本想找些树枝石块将砂石清理一下,搬开露在外面几块的石头后便放弃了,没有了现代化的工具,即使是他也一样无可奈何,望之兴叹而已。
无奈之下,宗勖又点开手机打电话,仍然是信号异常。又尝式手机直联,结果却是检测不到任何量子信号,
“难道说,这就是……我已经在五花八门阵的里面了?”
程宗勖想到这里,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面色苍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细细回想一下,九分肯定自己现在所处的空间,一定就是五花八门阵所创造出的异度空间。
确信自己身在异度空间后,宗勖反而笑了笑,“呵呵!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但是,宗勖忽然想起姚问天的话,“这阵法要如何破解呀”,关键是他不懂任何阵法,更不用说破阵了。
宗勖躺在石头上,望着灰色的天空,一边筹思对策。想着想着,忽然一阵困意袭来,跟着连打了几个呵欠,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咔啦啦啦……”
忽然,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山中风云突变,跟着下起了瓢泼大雨。
由于雨水来得太急,宗勖刚刚被雷声惊醒,未来得及睁眼身上已被雨水打湿。他慌忙起身,连滚带爬地跑进了最近的一个洞窟,显得狼狈之极。
“呵呵!”
宗勖笑笑,颇有点自嘲地说道:“想不到我程宗勖,堂堂一个国情局的高级特勤人员,弄个野外生存训练,居然搞得这般狼狈。传扬出去,还不笑掉同志们的后槽牙!”
任何情况下,保持乐观的情绪,都是一个特勤人员所必备的心里素质。
此时,灰色的天空放出几道明亮的电光直击地面,跟着滚滚的雷声由远而近,震耳欲聋。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雨水落在山上沿着山体直冲下来,水中夹杂着灰黑色的泥土砂石流入山谷,在山腰谷底汇成无数条小溪,小溪又汇成小河,小河逐渐变成了大河,河水跟着不断上涨。
大雨一直下到次日天明。山脚下包括宗勖他们先前宿营的地方全都变成了一片汪洋。举目远眺,除了一些较高的峰岭之外,已经尽数被大水淹没,按海拔高度来讲,华夏绝大部分的区域都已经被洪水淹没了。
如此一来,宗勖便被困在了山上。有心扎个木筏往远处探一探,寻遍了洞窟附近也没有找到一棵像样的树木。所有还能站立着的木头,都已经大半碳化了,若是强行扎成木筏,一旦遇到浪高风急,便有顷覆的危险。
宗勖颓然坐下,望洋兴叹。不知道这场大雨波及的地域有多主广,但可以肯定绝不是个小范围。因为,如果仅在坤勒坵,乃至整个海达氏地区下再大的雨,积存下来的雨水也不可能将眼前这片大山淹没至仅剩几座山头。
又过了一天,山下的雨水依然没有退却的迹象。
不过,令宗勖感到奇怪是,虽然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但腹中并不觉得饥饿。
“看来阵中的时间与外面不尽相同,但肚子饿也是早晚的事。”
宗勖当即决定,尽快扎个筏子离开这里。他心念方动,忽然觉得一阵凉风扑面而来,起初还觉得凉爽。不想,风越刮越大,眨眼间,狂风卷浪铺天盖地而至。
宗勖将身子缩在山洞里,躲避大风。但见白浪涛天,仿佛要把山峰掀翻。抬眼看看天空,依然呈现灰白色。
“不知道这雨还下不下,如果继续下的话……”
刚想到这里,一个巨浪袭来,直接拍在宗勖藏身的洞窟前。跟着雨水倒卷,带走了空地上仅剩的一些砂石。
接着那些巨浪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一浪接着一浪的袭来,而且专捡那些尚能利用的枯木下手,不多时山上头成功躲过水火两大灾难的树木已经所剩无几。
宗勖心酸落泪,倒不完全是因为木筏扎不成了,多半还是怜悯这些命运多夅的树木花草。
然而,自然之数并不会因为他个人的多愁善感而有丝毫收敛,狂风巨浪昼夜未息,直至崖上的山石全都露出了本来的颜色,方才止歇。
三天过后,洪水已经退去了大半。
然面,大地上的灾难却并没有止息。
宗勖开始感到得腹中饥饿难忍,只可惜身边找不到任何可以食有的东西。山上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想找片观音土都找不到了。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此时,山下远远传来阵阵牛吼之声,由远及近,渐渐迫近宗勖所在的山头。
“这大水刚过,不可能吧!”
宗勖奔到涯边,定睛往山下观看。哪知,不看还好,一见之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山脚下,洪水已经消逝无踪。伴随着隆隆的喧闷声,由远及近漫山遍野扑天盖地的涌来了无数的牤牛,一个个膘肥体壮“哞哞”吼叫着冲着宗勖所在的山上冲来。
宗勖附在涯边,望着冲上来的牛群,陡峭的山坡基本上没有迟滞牛群向前的势头,心中顿时惶恐不已。慌乱之余,急忙回身往崖顶的上方攀登。
坤勒坵一众洞窟虽然位于山头的顶部,但既然是洞窟,上方仍然盖着岩顶。只是岩顶上怪石突兀陡峭,毫无下手之处,极难攀登,但是这些对于受过特殊训练的程宗勖而言并在不话下。虽然没有特殊装备,但宗勖手脚并用展开窜蹦跳跃,不多时便已经站在山头最险要之处。
宗勖附视山下,牛群已经冲到了洞窟前面。本来,一般的黄牛或者水牛冲到这里基本上就是极限了。但出人意料的是,这群牤牛竟然学会了岩羊的本领,窜高蹦低,硕大的身躯变得灵活异常,朝着崖顶潮水般攻了上来。
程宗勖立身崖顶,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牛群的动向。忽然他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如此之多的牛冲向陡峭的山顶,竟然没有一头失足滚落下去的,仿佛所有的牛都是司马相如口中的兽中异类、牛中之王。
就在宗勖注意到这种异常情况的同时,一头牛已经冲到了他身后。但见牛头前抵,将锋利的牛角对准宗勖的后背猛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