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火星的黄金宫始一世、王奔、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以及金星天空之国的人,都没有人听说过这门秘术。
他所认识的人当中,唯有猿剑仙精通此术。在药王谷山岭中传授天眼神通术时发觉程宗勖身怀此术还觉得相当吃惊。猿剑仙当时向他询问过这门秘术的由来,之后才告诉他北冥玄踪术是俱庐洲人的秘密技能,原来真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北俱庐洲的秘术技能会出现在姚氏幻空间里,两者有什么联系呢?”
阿娜吉古望着程宗勖惊诧莫名的表情,下意识地问道:“看您这副模样可不像是刚听说过的表情啊?您那位高人前辈应该对四大部洲的事情了如指掌吧?”
程宗勖回头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我不止听说过玄踪术,而且还修学过呢!”
“是吗?”这回轮到阿娜吉古感到惊诧莫名了,大睁着双眼问道:“你学得怎么样?能在星球之间来往了吗?”
“呃……”程宗勖并不想自吹自擂,但阿娜吉古既然问起又不能不说了,当下微微一笑点一点头道:“前年,我曾经一个人去过一趟火星,然后搭乘火星人的飞行器回的地球。哎呀!比较起来,你们的飞行器的性能还有待提高啊!”
对于火星之旅,他不想多谈,于是直接把话题扯到科学技术上来。
但是阿娜吉古对科学技术不感兴趣,一心想学北冥玄踪术,听说后顿时满脸陪笑着问道:“您,您这一招能不能教给我呀?等我学会了,回头也跟大姐二姐卖弄卖弄,看她们俩是什么表情。”
“呵呵……”程宗勖闻听登时笑了起来,摆手说道:“这个事儿你就别妄想了,令姐姐在火星的时候我就教过她了,她没跟你们说过吗?”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阿娜吉祥回到金星后指定没跟任何人提过北冥玄踪术的事儿,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并没有学有所成,是以不敢冒然教给弟弟妹妹修学吧!
“啊!你说我姐练过?”阿娜吉古更加吃惊了,知道程宗勖素来不会骗人,可是,“大姐既然早就学过了,为什么要吃独食,连我和二姐都要瞒着呢?”
“她大概是为你们着想吧!”程宗勖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么好的秘术技能都不愿意教给我们,你还说是为我们着想?”阿娜吉古瞪着一对铜铃似的大眼,胸前一起一伏,已经快要出离愤怒了。
程宗勖看着他的表情感到很不可思议,据阿娜吉祥自己说妹妹吉瑞和弟弟吉古的秘术功夫基本都是她一手传授的,可为什么阿娜吉古还会这么生气呢?
因为不能问姐姐,更不方便问弟弟,姐弟二人的心思又都极为清净,程宗勖很难聆听到他们内心深处的声音。
但是,阿娜吉古随即不打自招地说道:“我和二姐的年纪差不多大,从小大姐就喜欢二姐远远超过我,无论是什么秘术技能能是先教给她,然后要过很久才能轮得到我,而且教我的时候总是留着一手,话不说全。可,她对二姐就特别有耐有心,总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姐还总说我不够可爱,哼!”
“你也看到啦,二姐的功夫比我强太多了,她自己都说过是因为大姐太偏心了。我看这次肯定又是这么回事儿,大姐八成已经将北冥玄踪术教给二姐了。今天,如果不是您告诉我真相的话,我双被她俩蒙在鼓里了。您给我评评这个理,大姐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二姐还跟她一个鼻孔出气,哼!”
说话的同时咬牙切齿满脸不自然的表情,仿佛天底下的人都欠了他一百万块钱似的。
“呃……”程宗勖闻听感到十分无语,倒不是他没有遇见过这种人,应该说在地球上大部分都是这类人,令他感到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金星天空之国的淳朴族众当中也产生了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
“唉!你呀,还是太年轻了。”程宗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然后就不言语了,等着阿娜吉古向他提问。
先给对方一句评语,引导他进行思考,对方如果能回光返照观想自身的言行正确与否,自然达到无说而说的上上效果。如果对方想不明白,就会向他提问以期明了事情的原委。
如果阿娜吉古太自以为是,不屑向他提问,他绝不会不打自招地招人不待见。
如果阿娜吉古能够向他提问,无论是以愤愤不平的态度,还是以虚心求学的态度都好,至少说明这个人还可以理喻,他自然能循循善诱引导对方走出心里的阴暗面,走向光明。
阿娜吉古确实无法理解这句评语,但总算他良知未泯还能品出程宗勖的话里有话,他很想听一听,于是接口问道:“您是知道的,我已经活了金星时间近两百岁了,相对于地球时间也有一百几十年了,您为什么要说我太年轻呢?”
程宗勖微微点了点头,展言一笑道:“有句话说的好,叫做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虽然还不满三十岁,却能赢得令长姐的芳心,你以为靠得只是秘术修为吗?其实远远不只,最主要的是因为我能够理解她的心。”
“你是她的亲弟弟,自幼接受她的教导,可谓亲密之至。但是,你对她的心了解多少呢?不用问也知道远远比不上我。造成你我之间这种差别的,正是我刚才说过的,你还是太年轻了,阅历和对生活的理解两不足。”
“我姐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阿娜吉古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程宗勖和他的姐姐才见过几回面啊!
程宗勖这次反而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因为我和令长姐是同类人,算是惺惺相惜吧!对于你刚才的那番抱怨,相信我的看法和她的看法必定是一致的。作为姐姐,她可能会生点儿气,我只是不生气罢了。”
“那,您是什么看法?”阿娜吉古开启了刨根问底模式,语气同时变得谦虚起来。他发现程宗勖的年纪虽轻,但说出来的话却远比自己成熟老道。
程宗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眼已经过去的行星,顺便整理了一下思路,回过头来继续说道:“我觉着你非常可爱,为人很正直,十分帅真,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是个表理如一的人。当然了,我是出于地球人的立场才给出了这样的评价,实际上天空之国人人都这样。”
“令姐说你不够可爱,根本就是一句戏谑之言,开玩笑的话而已。她对你们姐弟两个绝对没有偏私,一心希望你们将来都能超过她。但是,阿娜吉瑞的天赋太高了,依我看不止远在你之上,还超过了令长姐。还有就是,比起令长姐,你这位二姐更喜欢捉弄你,平时开几句玩笑可不能当真啊!”
“可是,她说大姐为她讲解得特别详细,给我说的就很简单,我觉着她这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事实!”提起这件事,阿娜吉古的胸脯又变得起伏不定,语调也变得相当剌耳。
但总算问到了关键点上,程宗勖凝目望着他半晌没有说话,把阿娜吉古看得心里发毛,险些认为自己身上出了什么毛病,回顾了一下自身才重新抬起头来。
程宗勖要的就是这个时刻,开口问道:“发觉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了没有?”
阿娜吉古一怔,知道这是语带双关的话,让自己反醒自身别总是怨天尤人。但是,是人都要脸面,能做到三人行必有我师的人是真的圣贤,阿娜吉古嘴硬道:“就算我做得不好,也是因为我的天赋差了一些,大姐也不能因此就不待见我吧?”
“呵呵!”程宗勖呵呵一笑,抬起右手朝他扬了一下,释疑道:“总算认识到自己的天赋不如阿娜吉瑞了,这是个很大的进步。圣人曾经说过‘有教无类’和‘因材施教’的话,令长姐并没有因为你的天赋不高而不教你,凡是你想学的,她都会根据你的修为和接受能力而悉心教导。”
“当然了,我并没有见过令长姐是怎么教你的,我这样讲只因为如果我是令长姐的话,一定会这样做。说句难听的俚语,‘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招儿’,‘对付榆木疙瘩就给他根木头’。如果把教导阿娜吉瑞的方法用到你的身上,你肯定接受不了,你可能又会抱怨长姐太欺负人了。”
“我!我没那么笨吧?”道理虽然不错,但阿娜吉古又觉着自己真有这么差吗?
程宗勖嘟了嘟嘴,继续开导道:“所谓知命者不怨天,知己者不尤人。我猜,阿娜吉瑞一定没少抱怨令长姐对她要求过高,甚至说过‘欺人太甚’这样的话。相比于得意之语,恐怕说的更多的反而长姐对你的宽松吧?”
“呃……”这回,阿娜吉古彻底无语了,全被他说中了。
“如果你不是从地球来的人,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我二姐的话,我真得要怀疑你跟大姐的关系不一般了。你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呢?”
程宗勖淡淡一笑,道:“还是那句话,我和令长姐是同类人,只可惜我没有像你们这样好的妹妹和弟弟罢了,有个亲妹妹除了会拿我开玩笑,别的是一样也不想学啊!”
“是啊!”阿娜吉古叹息了一句,长了长身,道:“好可惜呀!你已经结婚了,还有了一大堆孩子,否则你跟我姐倒是很合适,呵呵!哎呀,我姐姐爱上你可真是一颗明珠掉到了泥潭里,一失足成万古恨啊!”
程宗勖皱了皱眉,虽然相信阿娜吉祥最终会走出自己的阴影,但心里仍然觉着不太舒服,就像欠了谁什么似的。“哎!我跟令姐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泥潭万古恨啊?”
他可不想继续就这种缠夹不清的话题聊下去了,语气中带着微微的不悦,同时将头转到一边欣赏起太空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