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来,这些土著人的身体素质早已百病不侵,意识当上渐渐没有了生病这个概念,是以“病”这个词也在族人的语言中消失了,所以只能用“遭受某样折磨”来代替。
宗勖指了指脚下的草地,淡淡地道:“病的源头就在我们脚下。在这石坛周围的这片蔓草当中,有一种杂草叫做丧尸虫草,人碰到它就会生这种病了,时间再长一点就会变成一具会走路,会干坏事的的活死人。噢,在我们的语言当中,把这种人叫做行尸走肉。”
“啊!”众人又是一声惊呼,病毒就这片草丛里面,多数人都在心中抱怨:“你既然早知道这回事,为什么还要领着我们在这里停留了这么久?”
惊慌失措的人们争先恐后地站到了石阶上,不敢再轻意涉足刚刚还贱踏了许久的草坪。只是谁也不敢随意登上坛顶,因为在石坛上停留时间满一个小时,坛上的时空就会发生转换,然后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宗勖继续向众人解释道:“大家无须担心,这种草要等到气温寒冷的时节,当草的叶子变成鲜血的颜色以后才会向碰到他的人释放毒素,眼下没事儿。”
“呦!你早说嘛!害得我吓了一身冷汗。”
武言伍虽然早听说过丧尸虫草的事,却不了解它的性质,这才致令大惊之下失去了镇定。说完之后,抬起手在额头上刮了不少汗水下来,看来是真的。
众人安静下来以后继续聊天,程宗勖于是为大家讲起历次香格里考查团的遭遇。人们听得津津有叶,巴不得他能讲得再详细一些。
就在所有人的心思都被宗勖的故事吸引过去的时候,小分队一名队员在不经意间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没想到竟然发现十几颗流星正划破长空朝着众人的头项冲来。
“大家快看天空,有流星雨朝这边过来了!”
众人闻言大惊,程宗勖也停止了口若悬河的演说回头朝天空望去,只见十几颗大小不等的火球正朝着时间轴心所在这片树林飞来。
“嘭”“嘭”恰在此时,远处的山坡上传来两声巨响,随之火光四溅,成千上万的大小碎石朝四下飞散,较大的石块撞击到别的东西上后,再次崩碎散开。
几颗较大的碎石窜入林中落在石坛旁边,浓烟随之腾空而起,在树林上空形成一个黑色的蘑菇云,地上的散落的树叶和杂草瞬间被蒸干点燃。
与此同时,鸟鹊惊起四下飞散,地上大大小小动物也惊荒失措地朝着八方逃命。
武言伍观察到较大的流星体还在空中飞行,几分钟后就会落地。如果这些殒石当中有一块落在石坛较近的地方,眼前的这些人没一个能活下来,敢紧凑到程宗勖身边,急切地问道:“程少校,现在该怎么办?你有……”
“别着急!”宗勖判断这些流星还有一到两分钟才会撞上地面,眼下能做的就是……
他刚想这里,不料手臂的动作比他的念头转得还快,下意识地一举手间一座金光缠绕的空间之门瞬间被打开,浮空矗立在石坛上方。
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的手臂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地自主行动,但眼前形势紧迫已经不容他想通了再行动,当下左手用力一挥嘶声吼道:“大家快,赶快随我到远处避一避!快走啊!”
言罢,一个箭步跳上石坛迈步穿过了空间之门,余者王鼎宣、杨景禹、武言伍,小分队众人也都行动迅速地跟了过去。众土著们一拥而上,围着空间之门摇头晃脑地瞧了半晌,因为害怕中了恶魔的圈套竟然无人敢偿试。
武言伍心急如焚,探头过来连催了两次,最后实在没法直接伸手把一位上了年纪的族人扯了过去。
门的另一侧开在雪山的山腰处,背向流星雨飞来的一侧,绝对安全。土著老人见自己一点儿事没有这才放心,立即探头回去招呼众族人赶紧过来避难。
程宗勖、武言伍悄立山腰,睥睨着脚下无尽的林海,看着大小的殒石落地爆炸火光冲天,十几朵蘑菇云转瞬间升上天空。很快,“隆隆”的巨大爆炸声传来,人们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颗大殒石刚好落在石坛附近,一想到自己刚才还站在那里,额头后背登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武言伍毕竟是出生入死的军人,头脑极为冷静,知道石坛多半已经被毁掉了。那么,“程少校!我们要怎么回去呀?总不能在这座山坡上建个六十四柱八卦阵吧!”
“呵呵!”身当此境程宗勖依然十分乐观,抬起右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有什么不可以吗?武队长总不至于被这点困难吓住了吧?”
武言伍面上一红,神情刚毅地说道:“当然不会!就连当初的樊助理都没有放弃,死后还让他的后代向我们传递讯息,咱们现在至少还有办法回去,漫说六十根石柱,就是六万四千根也不是难事儿。”
“呦!您可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宗勖听他吹牛时心时没有丝毫波动,顿时调侃了一句。在这个神秘空间无里,无法通过简单的秘术方法进行时空穿越,他所精通的方法中只有时空连通阵还可以回到外侧空间。
“武队长!等流星雨的影响过去之后,大家辛苦点儿,抓紧时间争取早一天回家。”
武言伍不明所以,问道:“殒石不都落地了吗,还没结束吗?”
程宗勖眼望山下没有回答他,眯着眼睛朝山下弩了弩嘴,让他再等一等。
很快,在众人的注视下,一股疾风热浪裹携着树叶砂石扑面而来,吹得人们睁不开眼睛。随后,山下再传来几声巨响,可以断定又有几颗大殒石落了地。
风势欲加劲疾,人们只能伏身在山二石后面以防被狂风吹走。山峰在积雪溶水的侵蚀下,日久年深日积月累,山体上一些质地脆弱的地带被冲刷成了大大小小的万条沟壑,一些横向沟壑就成了天然的避风港。
武言伍向小分队下达了命令,让他们一定要照顾好身边的土著族人。
“是!”队员们答应道,他们都配有头盔,将风镜拉下来后可以看清附近的事物。
虽然这道命令下的足够及时,但还是有两个土人因为好奇心太强,想感受一下风力有几级而被大风吹到了空中,两个漆黑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武言伍急得一拍大腿,厉声骂道:“该死!我应该早想到的,唉!”
叹了口气,回头之际却发一直蹲在身边的程宗勖不见了。武言伍大吃一惊,回顾左右没有发现程宗勖在哪儿,“这!怎么回事儿?谁看到程少校了?”
小分队闻听立即回顾自己的身边背后,无人发现程宗勖的身影。
武言伍听到最后一人的报告后,顿时感到一个头两大,任何人失踪了都不要紧,唯独程宗勖不能出事。“程少校啊,程少校,别人不懂事有情可原,怎么连你也这么不知好歹呀!”
此刻风力稍稍减弱了一些,武言伍立即挺直了身子四下寻找,无论山上山下凡在他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根本见不到人。不过他很清楚程宗勖的本领,所以并不太着急,也相信他绝不会乱跑,有可能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躲到旁边的山沟去了。
“哎呀!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确实有点儿挤,只不过……”
爆炸声还在继续,小分队们观察到天空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火球,几百、几千,扑天盖地,已经数不清是多少了。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这情形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末日审判。
此刻,武言伍顶着狂风长身站了起来准备到附的山石后面去找一找。队员们见到无不大惊,一齐喊道:“大队长!快卧倒!这样会被大风吹走的!”
他不是听不董喊声,但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了,伏低了身子手脚并用地朝着旁边的沟壑摸了过去,无论程宗勖躲在哪里,见不到人就不能心安。
然而,就在他刚刚攀上岸石的刹那,一股狂风吹过,武言伍再也稳不住身子随着这股狂风向后翻滚出去,没有滚下山沟,而是被狂风卷到了空中。重心一失,武言伍登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就在他感到身心无处安放的时候,突然觉察到身边的风停止了,右手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抓住,这才致使他的身体没有坠落。武言伍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已经浑噩的意识稍稍恢复了一些,慢慢睁开眼睛。
周围的空气依然在急速流动,风并没有停下,只是他们所处的这个小小空域中的空气停止了流动而已。怎么回事?抓着自己的又是什么人呢?莫非是……
就在他疑惑不定的时候,头上有人开口道:“武队长怎么这么不小心,别人都没事儿自己反倒被风吹走了。”
声音清朗而醇厚,让人越听越稀望他说个不停,是程宗勖的声音。
武言伍猛地抬起头斜眼望去,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好了,只是下意识地关切地问道:“程少校,你,你没事儿吧?”
“哦?”宗勖微微低头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不觉着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吗!武队长,你还好吧?有没有拉了大胯,没闪了腰子什么的?不过都没关系,咱这儿还有一点儿玫瑰雨露呢!呵呵……”
“嘿嘿……”
武言闻言苦笑了几声,意识已经完全恢复过来,沉声问道:“那两名土人没事吧?”
宗勖点了点头,接着调侃道:“连您都没事儿,你说他们会有事儿吗?”
说话之际,二人先后降落在更高处山沟里。
被风吹走的那两名土著果然在这里,也许是被刚才的事件吓坏了,二人趴在山沟的最低处连头都不敢抬了。
武言伍觉着好笑,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脑袋,“喂!蹲着就行啦!这么冷的天,别冻坏了身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