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听到张逸这么问,似乎很开心,说道:“就是他,原来你也知道齐叔呀。”
“嗯。”张逸微微点了点头,“在美国时就看了一下上河集团的资料,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人,白手起家,一手创立了上河集团,说真的,我也很崇拜他。”
青年顿时眉飞色舞,恨不得把陈天齐所有事都说给张逸听。
原来陈天齐祖父是个风水先生,在早期的运动中受到村里迫害,父母被斗死,他的祖父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了,一家人死剩下他一根独苗。
到了八十年代,陈天齐二十多岁,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有一天夜里,他一声不响离开了村子,到外面闯荡世界去了。
几年后,陈天齐风风光光返回村子,带着技术资金,不计较以往村里人斗死他的祖父和父母,反而带领全村赚钱,没多久就创立了上河集团。
虽然有钱了,但陈天齐一不嚣张,二不高调,村民住什么样的房子他住什么样,村民开什么车他也开什么车,就连两年前从上河集团董事长的位置退下来,也没有带走一分钱。
据他说,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不如留给后辈做发展资金。
退下来之后,从来也不会主动到集团指手画脚,完全放开了给陈光柱打理,而他天天就窝在房子里养鸟种花,最多是过年过节出来拜访村里的长者。
听到这里,张逸有点迷糊了,按这么说,陈天齐绝对算得上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甚至可以说到了入贤的地步。
但世上真的有如此大度之人吗?
当年是村里的人杀了他的父母双亲,逼死了他的祖父,他不计较就算了,还以怨报德,更难能可贵不但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没有留个自己,反而全都送给了整个上河村。
一个人太完美,总会让别人感觉不实在,张逸就是这样,觉得陈天齐似乎完美过头了。
“你们看,这就是齐叔的房子,不过齐叔不喜欢别人打扰,不然可以带你们进去坐坐。”青年指着一栋别墅说道。
张逸看去,这所房子和别的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他的眼神却被陈天齐房子旁的另一栋建筑吸引。
高墙绿瓦,红漆大门上一把锁将门牢牢锁住,上面一块牌匾写着“陈家祠”三个字,还有一副对联挂在门口两侧。
上联是:天和日月星辰,万里风声入耳即兴。
下联是:地迎春夏秋冬,一年雨水向东趁旺。
这幅对联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姓氏联,万里风声入“耳”和一年雨水向“东”刚好合成一个“陈”字。
见张逸目不转睛望着陈家祠,青年上前解释道:“这就是我们村的祠堂,当初建造祠堂的钱全是齐叔捐的,钥匙也归他保管,只有祭祖日和村里老人去世或是婚嫁之时,齐叔才会打开祠堂,平日供奉祖先的事都是齐叔亲自去做。”
看着高墙绿瓦,隐隐中,张逸总是觉得这祠堂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有问题。
“张先生,村子看完了,我们去山地看看,柱哥交代,如果我们合作,附近的山头随你挑。”过了一两分钟,青年一句话将沉思中的张逸唤醒,他连忙点点头,跟着青年走向村外的山头。
整个上河村,风景确实不错,村子北方的清河水是长江的一条支流,弯弯曲曲围着村子淌过,四面都是高山环绕,在这里无论是种植向阳或背阴的药材都是不错的选择。
可惜张逸的心思不在这里,他一面走,一面留心观察河上村的风水局,走了一路也没收获。
很快众人就爬到山顶,这里可以俯视整个村庄,张逸朝下一看,顿时就感觉一身冷汗冒出,好大的手笔,好高明的手段。
刚才他在上河村兜兜转转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观看到整个村的布局,张逸猛然发现,整个村庄的房屋,是按照奇门八卦的阵法排列,上河村赫然就是一个大阵。
能做这一切的人,不用说他也知道,只有一人能完成整个布局,就是陈天齐。
这到底是个什么阵法,或者说这个阵法有何作用,张逸没有瞧出来。
但隐隐中,他感觉到两个儿童的死亡,肯定和某些人离不开关系,奇门之人,隐居山野,不但把自己装扮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还布下一个大阵,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件事不简单,还充满玄乎,张逸知道,凭他今天的所见所闻,就能确定这个村庄不一般。
走了一圈,他们回到村委会,告别陈光柱后,两人立即驱车返回市区,他有太多的疑问要弄清楚,凭他自己是无法办到。
他们在一家大酒店开了间套房,进入房间,张逸马上拨打了陈海的电话。
“怎么样,没发生什么事吧。”陈海的声音传出,没有问事情进展,先问他们的安全,让张逸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陈叔,没事,今天进村看了一下,觉得村子有些玄妙,但又扯不上哪里不对劲,你们有没有上河村的鸟瞰图,如果有帮我弄一份来。”
陈海沉疑半刻,开口说道:“现在没有,但我可以叫人用无人机拍一份,明天中午送过去给你。”
张逸知道,这件事急也急不来,于是报给陈海自己住的酒店和房间号就挂断了电话。
一夜无话,到第二天中午,果然有人敲响了房门,张逸开门一看,是一个小伙子,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说道:“陈局吩咐我来的,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张逸接过袋子,说了声谢谢那人就离开了。
重新关上房门,张逸拿出文件袋里的一张张图片,仔细观看起来。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他干脆拿起纸笔,按上河村的布局画出一张图,然后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你传出一把懒懒散散的声音:“张施主,小僧正在做功课,打断佛门弟子的功课,佛祖是会判他下地狱的,小心你死后会被百万厉鬼缠身。”
张逸噗呲笑了出来,乐道:“我不是佛门弟子,佛主可管不到我,倒是你这个六根不净的花和尚,千万别被女妖迷住了,佛祖罚你下辈子做女人。”
原本两人轻松的谈话,突然张逸感觉那边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就像空气被凝固了,半响也没有人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小心翼翼问道:“惜花,怎么了?”
“没事。”惜花的语气很低沉,似乎心事很重的样子,反问张逸道:“这次打电话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算算日子你应该还在医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