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斌修炼奇书上的第二层功法已经好几个月了,天天晚上苦练,除了被人贩子抓去那晚,几乎没有间断过。在练习过程中不断的总结、体会和理解,他感觉这奇书上的第二层功法,是在修炼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与普通意义上的力量完全不同,它是一种无形的力量,瞬间来又瞬间去,它来自于肌肉但它又不仅来自于某一块肌肉,好像是好多块肌肉共同协作完成的一种同向的力量,可以说这种由多块肌肉共同协作完成的同向力量,是一种排山倒海似的爆发力,威力无穷。目前这层功法他大致修炼到百分之八十左右,稍不在意便不自觉的偶露峥嵘。
比如有一次他帮小姑到地里刨土,偶尔走神,双手轻挥手臂,一锄头下去,锄头全部插进了地里,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铁木削做的锄把,啪的一声,应声断掉。这根铁木削做的锄把,坚硬似铁,没有四、五百斤的力量休想把它折断,而他折断这根锄把,就像折断一根小树枝样的轻轻松松,不仅他自己觉得不可思议,当小姑父听说这把锄把被折断了,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见这一功法的厉害之处,但是在没有练到功成之前,这种力量并不能随着他的意志转移,他想用的时候没有,不想用的时候又偶尔蹦了出来,他对这种力量的来去还没有绝对的掌控能力,做不到随心所欲。
长期修炼功法,使盛长斌的睡眠一直很好,练完功法后几乎是到头便睡,睡熟中偶尔也做梦,做的都是田间地头的一些事,自从被人贩子抓去误闯江源市区后,这段时间做的梦大多是那座美丽梦幻的城市,忽而是比鳞次节高楼大厦,忽而是琳琅满目的商铺,忽而是穿梭而过的车水马龙,忽而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忽而又是灯火通明的宽敞街道,这座城市对他产生了巨大的诱惑,使他自父母去世后在小姑这儿平静生活了一年的日子,变得再也无法平静下去。
他不仅夜里做梦,偶尔做农活或家务时,也会出神发呆,小姑见状,问他是否有什么心事,他又总是摇头否认,这反而让小姑担心不已,甚至到了与姑父商量是否送他到医院看大夫。好在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天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坐在小院石桌前纳凉聊天时,看着天空如水的月色,盛长斌向小姑和小姑父提出想到江源市去打拼和发展。小姑听后沉默了,小姑父却很理解他,知道那座城市对他意味着什么,故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原本以为二个大人对他这一想法会激烈反对,至少也是表示担忧,没想到竟获得了小姑父,这给了他巨大的鼓舞,他信心满满地回道到:“准备好了,你们放心吧!”
第二天他收拾好行囊准备出门时,小姑塞给他小一卷百元大钞,盛长斌极力推拒,说:“家里并不富裕,用钱的地方很多,给家里留着吧。”
小姑父在一旁劝道:“收着吧,穷家富路,家里再怎么难也比你只身在外容易得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盛长斌不好意思再推拒,再推就是虚伪,他只好收下,出门前与小姑、小姑父、小表妹每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姑家在他身后越来越远,回过头去,见那树荫下的农家小院在清晨的薄雾中若隐若现,像仙境般美丽......他在心中默语道:我亲爱的小姑、小姑父、小表妹,我一定会在大城市闯出一番事业,到时接你们去享福,你们等着吧。
小姑给他的钱,被他塞到了内裤的一个特制的口袋里,那是昨晚小姑特意给他缝的,告诉他今后重要的东西可以装在里面隐秘而不易丢失。而他平时积攒的零花钱,却被他习惯性的塞在了右脚的鞋底里。他已经熟悉去江源市的路径,先从小姑家走几十里路到龙潭镇,再做班车就可到江源市了。他在龙潭镇坐的是早上十点钟到江源市的长途客车,客车在路上颠簸了约五个小时,到达江源市长途汽车站时,已是下午二点,他谢绝了那些中巴或出租车司机的招揽,在车站咨询处打听了到市区的路径,徒步向市区走去。
江源市长途客车站建在市区北郊,距离市区约十公里左右,如果坐公交车到市区,途径几个站的停顿,总共需要三十分钟左右,如果走路的话,大约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盛长斌凭着良好的记忆,再次来到了上次和小表妹问路的那个中心广场,旁边的那栋三十几层楼的异形大厦,格外醒目,是一地标似的建筑;周围的一个个店铺比鳞次节,琳琅满目;广场内有喷泉水池,此刻正喷着水柱变幻着各种形状,蔚为壮观;下午时分广场内的人不太多,三三两两的中老年人,在广场边上几颗大树周围石台阶上坐着纳凉、聊天。
盛长斌早上出来后还没有吃过东西,此刻已饿得饥肠辘辘,他到附近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也坐在一颗大树的石台阶上,从帆布挎包里拿出一块烙饼,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傍边的人聊天。这些纳凉、聊天的大多是退了休的人,所聊的也基本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或最近发生的一些新闻。
“听说了吗?市光华皮鞋厂倒闭了,厂里的几百个工人全部失业了”一满头花白的老汉摇着一把大蒲扇说。
“可不是吗,过去我们在厂里是那可是很受人尊重的,工资高福利好,现在怎么就倒闭了呢?”一穿着浅蓝色衬衣敞着怀露出白背心的大爷说。
“上半年还盈利呢,下半年就倒闭了,这也太快了。”花白头老汉说。
“听我儿子说呀,市里将光华皮鞋厂的几十亩地皮,卖给一开发商建高级公寓楼去了。”一身穿蓝底白碎花衬衣的大娘接过话说。
“我看呀,市里有人得了开发商的好处,要把地皮卖给开发商,才整出来的”敞着怀的大爷说。
“谁说不是?市里的一些人与开发商联系的可紧啦。”花白头老汉说。
盛长斌对这些聊天内容不感兴趣,吃完烙饼,把最后一口矿泉水喝下去后,问身边的那个敞着怀的大爷:“大爷,请问这哪儿可以住宿?”
敞怀大爷回过头来,看着他道:“你不是市里的人?听你的口音是山里的?”
盛长斌点点头。
“你到市里来......”
不等敞怀大爷说完,盛长斌抢着说“找工作!”
“是这样啊,那你可以有两种方式:一呢,可以租一间房,二呢,直接住在店里或厂里为你安排的房子,有些店子或工厂提供住宿,不过现在没找到工作前,还是先住在私人小旅店比较划算,这种旅店近郊比较多。”敞怀大爷热心地给他提供了比较全面的建议。
盛长斌向敞怀大爷问明了这些私人小旅馆聚集的地方,起身谢了他,正准备离开去寻找那些私人小旅馆。
“你等等,小伙子!”敞怀大爷,把他叫住,转身朝花白头老汉说:“老尚,你儿子的饭馆不是在招人吗?”
“是啊,儿子饭馆里的伙计前些天因事辞职,现在正差一个打杂的伙计呢”姓尚的花白头老汉说,接着道:“昨天两口子还去了西进大街的人力市场去招人,也没招着。老胡,你有合适的人吗?”
那个叫老胡的敞着怀大爷,“嘿嘿”笑了两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胡敞怀大爷指着盛长斌道:“这小伙子就是找工作的,刚问路来着。”
尚老汉看向盛长斌,上下打量着他,只见他一米七六的个子,身材虽不粗壮,但却苗条结实,挺值的身板,宽厚的肩膀和胸肌,上穿一件白色衬衣,双袖卷起,心口前的两颗领扣开着,下着一条阴丹兰长裆宽脚裤,脚下是一双黄色的短帮仿军用胶鞋,头上的黑发乱糟糟的,稚气的瓜子脸上一双长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两颗亮晶晶的星辰。
“孩子,多大岁数了?”尚老汉问道。“十四岁”盛长斌答道。
“到市里找工作?”尚老汉又问。
“是的”盛长斌回答。
“餐馆里洗碗、端盘子的杂活能干嘛?”尚老汉盯着盛长斌的眼见说。
“能的”盛长斌平静地回答。
尚老汉点点头,又问:“工资、报酬有什么要求吗?”
盛长斌微笑着回答:“有口饭吃,工资看着给就行。”
一番问话后尚老汉就算替儿子完成了招工任务,他高高兴兴地将盛长斌带回家,见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把盛长斌的情况告诉了二人,二人又问了盛长斌一些相关情况,也很满意。店里负责盛长斌的吃住,每月给他两百元工资。盛长斌对这个待遇,非常满意了,他出门的时候小姑也就塞给他两百元钱,而这已经是他们一家四口两个月的开支费用了。过去的两百元钱,能卖很多东西,不像现在的两百元钱,贬值了差不多十倍,这种差距可以从不同时期一百元钱所能购置的物品上比较。
尚老汉叫尚志正,儿子叫尚诚,儿媳妇叫林雪,尚诚林雪夫妇二人开到饭店名叫“好又来”饭店。饭店开在东进大街中段南岔的名叫重建路的二级街道上,这是一条典型“饮食一条街”,一间间饭店、酒馆比鳞次节,来自全国各地的几大菜系在这儿都能找得到,所以这里是全市最热闹的好吃街。“好又来”饭店地处这条街的中下段,左侧正好有个地下停车场。由于停车方便,此地段是一个开店的上佳位置。这家饭店开间不大,总面积有一百来平米,大厅有六十平米,厨房约三十平米,另有一间十平米的储藏室,收拾出来后供盛长斌居住,另外还有间六、七平米的洗手间,可供顾客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