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辰把宛星送回家,就把药给她拿了出来。“把药吃了。”以辰给她倒了一杯水。
宛星在他的注视下艰难的把药吃了下去。
“你先去休息会,我把粥煮好了再叫你。”
宛星去楼上洗了个澡,好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宛星擦着头发从楼上走下来,就闻到粥的香味了。“好香啊。”
“是好香啊,吃药粥还是要吃药的。”以辰转头笑着说,宛星的脸就垮了。
“头发怎么没吹,我是不是说了不能着凉,虽然家里有地暖,头发也要吹。”以辰的表情语气特别严肃。
“太麻烦了,我头发这么长,之前都是洛洛给我吹的。”宛星小声的说。
“唉,风筒在那?”以辰拿了风筒,让她坐好亲自给她吹头那一头柔顺如绸缎般的长发,乌黑亮丽。“你头发保养的很好啊。”
“你说我啊,我头发一直都很好,我从来不会刻意的去保养头发的。”宛星抬头说。
“好了。”以辰把风筒收起来,给她把粥盛出来,一人一碗,宛星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吃完以辰把碗收起来去洗碗,收拾厨房。
到了吃药的时间,以辰脸上就挂着浅笑,一手拿水,一手拿药走到宛星面前。
宛星自知躲不掉,一脸痛苦的看着以辰手里的药,心一横,放到嘴里苦味立马蔓延开来,漂亮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一杯水全下肚才觉得好多了。
以辰看着她吃完药又开始帮她打扫家里,整理那些垃圾食品。
宛星看着以辰忙进忙出的身影,眼圈就红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以辰,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了。”
宛星的声音带着哭腔,以辰觉得不对劲立马走过去抽了几张纸巾慌张的给她擦眼泪。
“怎么了,你别哭啊。”以辰有些手足无措。
宛星拉住他的胳膊。“以辰,你很好,可…可是我…求…求你…,别…对我…这…这么好,你对…我…我越…好,我…就好…好怕…你再…再一次的…离…离开我。”
宛星一直在哭,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宛星真的好怕好怕,以辰是宛星心底的温暖,她怕自己自私的不想放手。
以辰看她这张,觉得心很疼,把她揽入怀中,摸着她的头发,轻抚后背,柔声哄她。
过了一会宛星从他怀里出来,情绪还是有些波动。
以辰给她倒了杯温水,又给她用温毛巾擦了脸,让她平复一下情绪。
“你不问我吗?”宛星手机捧着那杯温水看着坐在她旁边的以辰。
“你想说自然会说,你不想说我问也没有用,不过你那么开朗爱笑,不应该是患得患失的人,想说吗?”以辰看着她。
“我和你讲一讲我的故事吧。”宛星喝了一小口水放下杯子,扯过一个皮卡丘抱在怀里。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婚了,当时我还不到两岁,我父亲很快再婚,又生了一个小女儿,比我小三岁,我妈妈又很忙,不是在国外就是在飞机上,只是偶尔会抽空回来看看我陪陪我,我继母对我还好,但毕竟不是亲骨肉。人家还要照顾自己的女儿,一般都是奶奶照顾我。”
宛星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开始小不记事还好,懂事后我真的觉得人家是一家三口,乔心美对着父母撒娇,而我就是个局外人,爸爸不疼我,妈妈又很忙,每次我妈妈一离开我就好怕好怕她就不要我了,再也不回来了,真的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宛星伸手撩了撩头发。
“因此我的学习特别好,科科拔尖,第一名,乐器舞蹈的比赛我都是第一名,我觉的那样妈妈就不会不要我,爸爸就会多关注我一些,可我发现并没有,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就开始作天作地,很作很作的那种,小孩子博关注,我父亲可能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尽可能的顺着我,导致我很骄纵任性,可是对于给我的补偿全是物质上的。”
说到这宛星眼泪还是掉下来了,以辰用带着薄茧温热的指腹给她拭掉泪水,认真的倾听。
“我从来不缺钱,冰冷的物质我一点也不稀罕,依诺是我当时唯一的一点慰藉,我特别渴望温暖,渴望安全感,想要一个宠我爱我,惯着我所有的人,很想要很想要。”
“我高中毕业遇到了你,你真的很暖心,让我觉得温暖,有安全感,你给我剥虾,关心我,照顾我,冲着我,惯着我的所有小脾气和挑剔的小毛病,无论我怎么作怎么任性做的多过分你都没有对我发过脾气,还是一直惯着我,说开心就好让我知道有人爱我。”
“当初你就像阳光带给我温暖,我贪恋你对我好,我很依赖你,习惯你在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
“最后你毫无预兆不留情面的和我分手,远赴美国,我求求你,你如果做不到一直陪着我你不要对我好,一旦你离开,我会崩溃的。”
无法做到承诺,就不要给我希望,你只是随便说说,我会当真的,没有你我将是万劫不复。
这句话宛星没有说出来,宛星只是抱着双膝,低着头,披散的长发盖住了她裸露的皮肤,可是不停耸动的双肩还是出卖了她难过的事实。
以辰手伸在半空中,却又又收了回来。
以辰看着她这样也是心疼不已,可是自己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没办法给出承诺。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宛星就是不自觉的想要对她好,看不得她难过伤心,对她好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宛星还是没有抬头。“你走吧,谢谢你,别让我越陷越深了。”
宛星声音沙哑,即使她没有出声音,也是无声的哭着。
以辰站了起来,觉得说什么都很无力苍白,拿出便利贴把注意事项,什么不能吃,吃药的顺序数量…都写好贴在冰箱上,又看了宛星一眼,开门离开了。
听到“咔哒。”一声,宛星知道他走了,整个人就倒在了沙发上,连抱住自己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自己知道用了多少勇气才没求他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