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交力,剑走偏锋,阙知之羽扇挥动,交手之际,竟在周遭再布奇阵,东方白心神一聚,再赞剑诀制胜之招,只为殊死一搏。
“剑心通明·为始剑心!”
一招挫敌,东方白嘴角再添新红,阙知之心思一沉,再是无所保留,功法暴露,首现道门绝学。
“太玄逍遥掌!”
羽扇纳袖,双掌攒力,掌中道玄之力游走,太极图虚影化实,力撼东方白夺命剑威。
双招相向,院内土石崩乱,元功交错一瞬,两人竟同时受挫,旧伤未愈再添新红。
“好招,绝天榜智首,号称平风定岳,隐藏百年功力只为今朝,作为对手的我竟不知你的实力,惜败非吾之愿。”东方白感叹之际,阙知之不敢轻敌,古训有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阙知之心下一凛,羽扇随手一挥,杀阵骤起。
“东方兄谬赞了,你我相交多年,为了王上霸业,今日怕是最后一面,不知东方兄对旧主情意如何。”阙知之话言于此,东方白如何不知,口中苦笑一声:“旧主已成故人。”
东方白话中一言已成决绝,再道诗号绝响以慰心中不甘。
白衣素净不染尘,
绝天榜中第一人。
剑扫险峰成平岳,
索命无常巧夺魂。
诗号已无先前的霸气,也无曾经的情感,唯有失落,唯有决然。东方白眼神中剑起锋芒,手中宝剑绕颈一转,生者已无气息。
抛洒的热血,只对旧主的情,落地的宝剑,一声脆响应声而断,前程以往至此而终,是非功过封笔停书。
看着到地的人,阙知之面露微笑,擦去嘴角鲜血,羽扇在手轻扬一挥,院内的奇阵随之散去显露了对立的两人。
“军师,我们赢了,接下来这么做?还有你怎么会道术,你不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吗?”太子突来一问,阙知之放声大笑,漫步向太子而去,笑声之中尽是狂妄,太子顿感不妙。
但见阙知之走到茶桌之前,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将羽扇轻轻放在桌上,一口清茶入喉,自是连番夸赞:“好茶,好茶,只是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可惜了什么?”太子诧异之际顿感心口一凉,低头一看,却是东方白的断剑插在自己的腹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太子接连的问询,得不到最终的答案,只有品茶的人留下杯盏之音,为这满院尸骸增添了一丝诡异气氛。
“因为你不是他。赵兄,此次皇位之途你将一路顺风。”阙知之此言,已是无人应答,唯有秋蝉啾啾,诉说着凄凉。
“尘缘已尽,吾当去矣!”阙知之说话间赫然身起,手握羽扇漫步而出,留下一场迷局。
泽国江山入战图,
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红墙绿瓦,宫墙之内,大殿之上稳坐的卫武帝,看着手中奏折心绪烦躁,这奏折陈述之事一时间真假难辨。
“楠爱卿,卫雨在蒲州组织兵马抵御魔兵侵扰,你对此事如何看待,先前奏折陈述之事可与此事天壤之别。”卫武帝言道。
楠溪江接过奏折,细心查阅其中奏报,发现乃是蒲州府发出,奏报内容简单明了,乃是向皇上称述前赵王卫雨在蒲州阻击魔兵事迹。
“这本奏报没有问题,陛下可否让老臣一观先前奏报。”楠溪江低声说道。
卫武帝点头默许,一旁的内监自是明眼之人,急忙翻找之前的奏折递交楠溪江查阅。
殊不料,纵使再过密切的诬陷,也在楠溪江翻阅数次过后找到了答案。
“启禀陛下,这前面奏报所述事件恐怕不符,若是前赵王卫雨谋反,纵然他有通天之能亦是难堵悠悠众口,所以此事有两大疑点。”楠溪江一语道解谜团。
“讲!”卫武帝一字之音,尽显帝王霸气。
“疑点之一,若是谋反之事,这奏折为何不走八百里加急,而是协同其他奏折呈送皇上,此事亦是延误战机,老臣料想他蒲州府衙不敢担此罪名。”楠溪江道。
“楠爱卿,疑点二是什么?”卫武帝略显急迫。
“陛下稍安,疑点二就是,若前赵王谋反以蒲州为起兵之地,那周边的淮安、清江、汾水三郡,早已将奏报呈入宫中。微臣猜想,此刻陛下龙案之上,恐怕也是三郡报喜之声,不见谋反之音。”楠溪江话音刚落,一旁的内监急忙翻找三地奏折,一一呈给卫武帝查阅。奏折之中,也的确如楠溪江料是所想。
“原来如此,朕险些错杀一子。”卫武帝顿生震怒,一掌之功玉案已显裂痕,一旁的内监吓的双腿打颤,面颊冷汗虚冒。
“陛下稍安,若是无事老臣退下了。”楠溪江欲要离去之际,却被卫武帝叫停道:“爱卿,赵王会是谁诬陷的,你有何决断。”
“老臣惶恐,此乃陛下家事,何须询问老臣意见。”楠溪江说罢自是退到一边,殊不知,一语点醒梦中人,卫武帝眼神微眯,似是有所察觉。
“传旨,宣太子即刻觐见。”卫武帝拂袖一挥,圣旨即下。
内监听闻,急忙接过圣旨,快马加鞭往东宫而去,寂静的朱雀大街,哒哒马蹄声透露着终有大事发生。
云头之上,卫梦心口一阵翻腾,不知何故,总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眼神望着左侧的卫国之地,近在咫尺却是难以回家。
“娘子,怎么了!”青竹担忧道。
“没事!”卫梦二字回复,却是难以掩饰此刻的伤痛。青竹当即运指一算,骨肉连筋,兄父同脉,前因后果已是了然与胸。
勤政殿上,卫武帝端坐宝位,饮茶以待,楠溪江立在大殿之下,虽然以至暮年,但久经沙场的他身体康健如往。
卫武帝品茶之际,眼神一扫楠溪江,心中亦感不妥,随即给了内监提示,得到卫武帝的授意,内监急忙下去准备。
不多时,一张古朴的藤椅出现在勤政殿上,同时还有瓜果点心一壶清茶,楠溪江欲要行礼叩谢,却见宝座之上的卫武帝已然入了梦乡。
“这……”楠溪江欲言又止。
“楠将军不必谢恩了,陛下最近难得歇息,让他好生休息片刻,将军吃些点心,饮些清茶,等待太子入宫。”内监低声提醒,生怕自己的嗓音惊扰了殿上的君王。
“哎!”一声轻叹,楠溪江当即入座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