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洲此时已经掀开了帷帽,对他们唯唯诺诺施礼赔罪:“白将军容禀,不是在下办事不利,实在是战王一直派亲信盯着,在下不敢有所行动”。
“后来还是在下想出卖药丸跟他分钱的办法,他才放松了一些,只是没想到药丸竟然被偷。”他顿了一下才又说道:“其实被偷了也好,可以将瘟疫复发的罪责都推到偷药贼身上。”
他的话让季悠然大吃一惊,幸亏今晚赶过来了,不然就得为他们的黑心烂肺背黑锅了。这些该死的混蛋,她发誓一定要他们好看。
“好了,这些暂且不谈,这盒子中是几千只携带瘟疫的飞虫,你派人将他分散出去,最好到军营附近发散,其他不用管了。”那位白将军就是披着白披风的男子,这会儿他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一个手下将一个巴掌大小的箱子递过来,赵庆洲小心的接过抱在怀中。
“我警告你,这次事情非常小可,如果再有差池,小心你的狗命!”白将军毫不客气的看着赵庆洲威胁道。
赵庆洲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条听话的狗,如果连这件事都做不好,他也就没有活命的必要了。
赵庆洲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擦了一把额头连说不敢,看他要走,他急忙过去拦住马头。
“白将军,你们答应给的东西呢?还有这次瘟疫的解药呢?”他焦急的问道。
白将军冷哼一声拿出一沓银票和一个荷包给他:“这是银票,荷包里是解药,银票有十万两,够你挥霍一辈子了。”
赵庆洲迅速接过去查看了一会儿鞠躬表示感谢,并且恭送他们离开。
“大人,咱们赶紧走吧。”赵庆洲的一个手下过来扶他上马。
几个人小心翼翼赶马离开,准备回县城。
季悠然跟面具男下了树跟上他,准备找个偏僻的地方拦住他们。
“针上有毒吗?”她摸出一把绣花针问面具男。
“有迷魂药。是提炼过的,一只绣花针就能扎倒一匹马。”面具男低声说道。
“那就好。”季悠然点头,这次赵庆洲他们的命她收定了。
眼瞅着赵庆洲他们就要进入官道,她随手扔出一大把绣花针。
绣花针如漫天飞雨一般袭击了他们,几匹马应声而倒,马上的人也摔了下来,好几个都陷入昏迷,只有两个人没有被波及,他们见势不妙打马要跑,被面具男飞身而起砍了脑袋。
季悠然也没有客气,从躲藏处蹿出来连着杀了好几个人,只剩下赵庆洲躺在那里紧紧抱着个盒子眯眼不动。
她给了赵庆洲胸口三刀,刀刀毙命,这人真是该死,死的这样容易真是便宜他了。
确定他死的不能再死,她上前将他怀中的银票和盒子抠出来。
银票她顺手放进自己袖袋中,盒子则放到耳边听了一下,里面有嗡嗡的声音传来,确实有飞虫在里面,想到这些虫子可是带着病毒的,她神色郑重的伸手跟面具男要桐油。
不管这个盒子里面是什么鬼,先烧掉再说。
面具男却没有将桐油递给她,而是拿过她手里的盒子让她躲到一边,他要毁了这些传播瘟疫的虫子。
他拎着盒子走出好远才停下,冲她摆摆手,然后才开始焚烧盒子。
季悠然怕他处理不好又跟了过去,结果被他再次赶开。
知道他是好意,无奈之下,她只能躲得稍微远些仔细盯着他,就怕他一个不慎闯下大祸。
面具男做事非常小心,他先在地上挖了个洞将盒子放下去,接着倒入桐油,然后打着火折子。
火苗蹿起老高,盒子很快烧了起来。
火光照着面具男阴森的面具和欣长瘦削的身影,她有些迷茫,这个面具男到底算不算好人?
接连两次救民于水火,他肯定不能算坏人。可是他行踪诡异,藏头露尾,肯定不是正大光明的人,她也无法将他归到好人的行列。
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好歹他阻止了一场大灾难的发生,单凭这一点,他就值得她敬佩。
“可惜现在追不上那些南疆人了,不然我还真想好好收拾他们一顿。”等盒子化为灰烬,将那些灰烬用土掩埋,季悠然过来帮忙说道。
他抬起眸子看她一眼坚定的说道:“放心,会有机会的。”
她微微点头,“但愿吧。只要你有他们的消息务必通知我,我不会放过他们。”
“好,一言为定。”他目光灼灼的看她,“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被鲁王的柔情蜜意给困住,忘了今天的约定。”
季悠然呵呵一乐:“鲁王可是最穷的王爷了,哪里来的柔情蜜意?”
她可没感觉鲁王对她的柔情蜜意,只感觉鲁王想拿她当牛做马。
鲁王的有些做法她不太喜欢,总觉得不够正大光明。不过相比狂妄好女人的战王,鲁王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鲁王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好自为之。”他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她点点头:“我知道。这些王爷哪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当然,如果太简单了,根本活不下来。”
“你倒是通透。”他淡淡说道。
“通透有什么用,还不是无法改变现状?”她郁闷的开口。
“你说这次南疆失败了还会不会制造新的瘟疫?”她担心的问道。
就怕那些南疆人贼心不死,万一还做这些缺德事就糟了。他们不是神仙,不可能每一次都及时制止。
“我会把这件事通知了战王,战王会想办法的。”他答道,“战王虽然贪财好/,但手段还是有一些的,那些南疆人以后肯定没有机会了。”
“但愿如此。”说完,她们两人配合将那些尸体和马拖到官道旁的排水沟里焚烧掉才骑马回去。
回去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来到她的院子外,他才掏出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给她,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人相处的时间都不多,可是做的事却惊天动地。现在分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他心底有些惆怅。
季悠然则比他没心没肺,这人对她来说只是匆匆过客,根本不会泛起任何波澜。
等他的影子溶于夜色她才突然想起那十万两银票她还没有分赃,应该给他一半的,好歹人家出了大部分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