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南栀抬起头一看,车子停在学校大门口,其实大门口虽然是学校正门,但他们一般回学校都不走这边,因为距离宿舍楼特别远,快走也要走二十分钟左右。
但这些话温南栀可不敢和宋京墨说,她解开安全带,礼貌道了声谢,匆忙下了车。
目送车子远去,她才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小鹿,你在不在宿舍?”
那头小鹿答应:“在啊,我们三个都在。”
温南栀说:“你骑自行车过来接我一下,我在学校正门那个门口。”
“你怎么跑那边去了?”小鹿奇怪,“从地铁口回来不是就咱们宿舍楼附近这个门吗?”
“是公司前辈开车送我回来的。”冬天的夜晚很冷了,温南栀跺了跺脚,“学校不让外部车辆穿行,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开车再绕,就干脆下车了。”
“知道了。”小鹿说,“我这就下楼,五分钟后到。”
……
回到宿舍已是晚上十时许,温南栀边喝热牛奶,边接受三位革命战友小姐姐的“严刑拷问”。
小鹿说:“所以你们那个主编让你送完资料就把你扔下不管?”
许慕橙:“还让一个男人送你回来?”
冒娜:“重点错了,不是普通男人,是男神级别的好吗?”
“你才重点错了。”小鹿和许慕橙异口同声反驳。
冒娜:“……”
许慕橙说:“凡事不要光看脸好吗?你知不知道今晚这样多危险?!”
小鹿细声细气的,语出惊人:“我倒是觉得你们那个主编才真的居心叵测。”
“为啥?”冒娜眨巴眨巴眼,很是不明白:“她有什么居心?”
温南栀和小鹿对上视线,顿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险些呛着:“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她回忆了一下当时冯月宴说的话,解释道:“宋大神是有未婚妻的,而且这点还是主编告诉我的,她大概是怕我想歪,专门提醒我和宋先生对接工作时不要怀揣不必要的想法。”
“有未婚妻了?!”冒娜溢出一声哀叹,“太可惜了!好男人永远都是别人抢先一步!”
小鹿若有所思:“有未婚妻了,那倒是不必怀疑你们主编有什么不良意图,你自己和宋京墨单独相处时注意分寸小心安全就行了。”
许慕橙点点头,隔空对着温南栀脑门点了点:“没错。”
温南栀失笑:“不可能的事。人家根本看不上我。”
“不一定哦。”许慕橙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冒娜朝两人招招手:“来来来,我这有国外采访他的照片,你们看了照片就明白南栀是什么意思了。”
三个人一齐凑过去,许慕橙扭头:“你不是都见过真人了?”
温南栀说:“所以比较一下照片和真人是否有差距。”
四颗小脑袋围成一圈,看清冒娜电脑上的照片,一时寂静无声。
那是一张宋京墨坐在沙发上的侧颜照。照片里的沙发是白色,他则穿了黑衣黑裤,单手支颐,似在出神地沉思着什么。无论肢体动作还是表情都很自然,显然是一张难得的抓拍照。照片色调打得很冷,近乎黑白,而正是在这黑白两色间,愈发衬托出他精致如同玉雕的五官。细看这张照片似乎拍摄时间较早,照片里的人,比温南栀如今见到的宋京墨要年轻一些,五官俊秀绝伦,比现在更显清隽,大概那时年轻,还未修炼成现在这般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若说那时的宋京墨是一块完美雕琢的玉石,那么现在这块玉大概已经冻成冰雕了。
温南栀被自己的脑补逗得弯起嘴角,冒娜看到了顿时嚷嚷:“南栀,拿去。”
温南栀一愣:“做什么?”
冒娜把镜子塞她手里:“你自己照照,看咱俩谁更花痴!”
……
第二天温南栀如往常一样,提前十五分钟抵达公司,放好背包和电脑去门口刷脸打卡。刚走到门边,迎面险些和一个人撞在一块。
是十来天没见的丁溶溶。
她整个人变了个样子,染成栗色的头发做了拉直,唇上浆果色的口红衬得一张小脸玲珑雪白,踩一双足有7公分的高跟鞋,如果说从前的丁溶溶是校花级人物,那么十天不见,眼前的这个丁溶溶就是那种让人一见难忘的大美人儿了。
温南栀发愣的功夫,机器发出“嘀”的一声。
丁溶溶偏着头朝她一笑:“轮到我了。”
温南栀觉察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像往日那么友善,她一时间有些无措,朝她点点头,转身回自己的办公桌去了。
十点半是例行会议。
大家各自对最近手头的工作做了简报,轮到几个部门领导讲话时,杜若先开口:“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也是社里新来的同事,丁溶溶。”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会议室里响起淅淅零零的掌声,温南栀还在茫然,就听杜若又说:“虽然丁溶溶没有和另外三个实习生一同报道,但这些天她也没闲着,才进社里,就拉到Le Ciel的广告合作,真的很了不起。”说着,她自己带头拍了拍手,这样一来,原本零落的掌声顿时热烈起来。
温南栀抬眼,正好对上丁溶溶似笑非笑看过来的目光。不是没看到对方眼睛里的示威,可温南栀完全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丁溶溶平时虽然性格高傲,但并不是个小气的人,那天微信拜托她帮忙打卡,她已经说明状况,本来也是,刷脸的机器怎么代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