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怎么卖的？”女人问。
王林没有摆小摊卖东西的经验，这还是头一遭，只能别人怎么问就怎么回答：“哦，8毛一斤。”
“你这就剩这么一点了，都是别人挑剩下的吧，便宜一点。”女人边说边检查着。
王林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早上准备的东西种类太多了，导致每样都不多，虽然自己可以想办法从空间里拿，但别人不知道啊，还以为都是别人买剩下的，自然没人来看了。
王林倒是很老实的说：“不是的。你还是我今天的第一个顾客。你看我一次就能拿这么多东西，都还在这呢。”
女人倒是看了一下王林，觉得他没有说谎，便问：“你家哪里的？今年多大啊？怎么家里就让你出来卖菜了？”
这个问题王林倒是早有准备，于是回答：“我是莲花乡的，在县高中高一，早晨就顺带着来卖菜。”
本来没什么，莲花乡离县城也就三公里，早晨早起赶过来没问题的，但意外就出在旁边的老太太。
“小伙子，你是莲花的啊。我没见过莲花有人大量种菜的啊，你是哪家的？”老太太说。
王林见此也无奈，只能说：“我家没有大量种，只是平常的种了一些。”
“是自己没钱花，偷偷拿家里的菜出来卖的吧。”女人笑着说：“我家小子也在县高中读书，高二了，平时总找家里要钱。”
老太太也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小孩子即使是拿家里的菜来卖也没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王林女人捡好番茄了，也就边找称重边说：“是吗，我是今年刚到县里的，学校环境都还不熟呢。不过这些菜的确是家里种的，就是平时家里吃的。我也不是偷偷拿的，只是家里条件不好，见菜够吃，就把多余的卖掉。我每天都要来县里，就让我带过来卖，也不耽误学习的。”
“哪你这没卖掉的怎么办？”女人问。
王林只能继续说：“带到班上去就是了，就一个篮子，放桌子下面不影响的。下午有机会再来卖一会，要是没卖掉，就再带回去就是了。一共1斤半，一块二毛钱。”
女人边付钱边问：“你家里人真放心你一个人在这么在外面？”
王林收着钱，边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边回答：“能有什么啊，还担心有人抢菜？真要是有人抢，给他就是了。再说这里是县城，都是繁华的大马路啊。”
女人无语的说：“谁抢你的菜的。我只是说你家里人不担心你被骗？还有就这么放心你，不怕你在外面不好好学习？”
“哦，你说这个啊。我要是不去上课，明天老师就会叫我爸的，我们班主任很严的。”王林只能又说。
王林收拾好东西边走边回头打招呼：“我要去学校了，阿姨再见，奶奶再见。”
经过这次教训，王林也算有了一点经验。卖菜时，不能一次准备很多花样，以后每次只卖几种，可以每天换着卖就是了。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该捆扎的要捆扎起来，该清洗的都要清洗一遍，至少外形要搞得好看一些。在市场里找位置也很重要，显眼的位置肯定轮不到自己了，旁边的人也要挑一挑，少点竞争也好啊。
就这样王林每天早晨都去农贸市场卖菜，可惜还是没多少人来看，不过每天还是能卖个三五块钱，够每天吃饭就不错了。
周末会去卖水果，还别说，王林的水果倒是卖了不少，运气好的时候，一天卖出过两篮子。这倒是赚了100来块钱，大大的缓解了王林的经济困境。
可惜该来的事还是会来的。这大半个月以来，走读生都不来上早自习、晚自习。吴老师终于发现了端倪，下了命令，所有走读生都要来。王林也只能乖乖的来上早自习了，早晨想卖菜，就要起来得更早了，也要早早的收摊。
很多事情很多时候，你说不清它到底是怎么转变的。是否极泰来？还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其实并没有直接因果。
更早的起来对王林来说，的确有些难度，但不论有没有追求，饭还是要吃的，菜也还是要继续卖的。
农贸市场的凌晨，并没有因为天刚蒙蒙亮就冷清，这里的人都很早。菜农菜商很早，买菜的人群也很早。而一般的饭店采购都是这个时候来采购食材的。
这天凌晨，王林摊位就迎来了一位熟客。
顾天成中年略显富态，在县城政事中心旁开有一家饭店，平时客流量不少，还都是一些办公人员。招待这些人，还不能得罪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工商税务之类的人员就在里面。食材采购也得用心，他们还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好东西可能吃不出来，不好的一定会觉察到的。
对于在县城混了几十年的人，自然关系还是有一些的。一般饭店里的食材大多是老朋友提供的，可惜今年老朋友家里出事，经营的农场也经营不下去了。这倒不是顾天成就断了货源，只是量大大减少了。没办法的顾天成只能另找方法。
按说这几年，农场蔬菜大棚很普遍了，但可惜这些农场都是大规模种植，为产量，农药化肥可不会节省。要是把这些菜给那群人吃，估计离卫生检查不合格，关门不远了。其实你要说，那些不用农药化肥的菜，味道有多好，那时胡扯。撑死不用农药化肥的菜，口感纯正一点罢了。但现在，要找这样的农场还真不容易。
昨天在农贸市场，顾天成就听了王林的推销，其实心里很不信。常规的叫卖而已，谁都说自己的菜没有用农药化肥，怎么可能，顶多用的少，要不怎么保证产量呢。但本着也就是自己试吃一遍，找个质量好一点，放心一点的农家就好的原则，还是买了一些菜回去，结果自然吃惊异常，这个小家伙没有骗自己，没有用化工品的食材，他自信还是能区分出来的。
所以今天是来谈生意的，和王林谈自然不行，小孩子怎么能做主呢？
“小王啊，你家哪里的，能带我去你家农场看看吗？”顾天成也没绕弯，直接问。
这对王林来说可不能算好消息，自己的菜是从空间里产出的，怎么带人家去实地看啊。但王林又不想错过这个顾客，只能在心里想，“要怎么编，才能让他相信自己能做主呢？这件事绝对不能有家人的参与，当然更不能实地考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