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新儿仿若知道山猫要说什么,她看着河面上隐隐绰绰的光,说道:“这次宴会不管有没有这个寒君,我都是一定会去的,我会按照原先的计划部署,如果寒君能够出手相帮,那最好,这次也正好试试他是不是真心跟我。”
她转头看到山猫依旧忧心忡忡的表情,笑了笑,说:“好啦,别担心啦,本来就是让你跟着我一起出来散个心,你看你的样子,都愁成个小老头了!”
听她这么说,山猫也忍不住笑了。行吧,暂时把这些烦恼抛诸脑后,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刻,真的是不多。
于是,山猫没有再说什么,神情也放松了很多。他们起来走走说说,间或停下来看着夜景发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夜已经很深了,街上早就没什么人了,月新儿只得依依不舍地往回走,边走还边嘟着嘴。身后的山猫默默想着,如果有机会,一定带着月新儿去景色怡人的地方,让她好好玩几天,散散心。
两天后的宴席很快就到了,月新儿如期而至,到了夭勒的府门前,夭勒等人早就候门恭迎。只见月新儿身上的羽裳的颜色越发红艳起来,神情沉着且带着淡淡的微笑,不知何时起,她的身上无形中开始散发出一股王者之气来,让夭勒等人看到了都不觉拘谨起来。她的身后,只跟着一个山猫。
夭勒心下暗喜,觉得月新儿果然还是太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只带了一个随从就来赴这鸿门宴。他环顾了下身边的人,都有点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的样子,似乎都被月新儿的王者之气给震慑住了。
夭勒轻咳了一下,他身边人才有些回过神来。夭勒马上堆了满脸的笑迎了上来:“恭迎堡主光临寒舍!”他身边的人也都一起行礼。
月新儿微微点了下头,说:“副堡主客气了,还是谢谢副堡主和各位长辈的盛情邀请!”
夭勒赶紧做出了个请的手势,月新儿也没有推脱,直接迈步走了进去。她没有看到走在她身后的几人互相使了使眼色。这一切,都被山猫看在了眼里。
进了夭勒府邸的大厅,看得出来,夭勒的府邸还是有些气派的,丝毫不逊色于月神殿,外形是个巢状,内部是灯火通明,各种雕塑,几乎全是秃鹫的各种形态,还有夭勒的人形雕塑,感觉像是个秃鹫和夭勒集合的博物馆。可见主人有多自恋了。
月新儿不由看了下夭勒站在自己的雕塑边那种自得的表情,顿感滑稽,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大家都想笑,只是碍于这场合,都忍得很辛苦,月新儿一带头,大家便有些忍不住了,呵呵哈哈笑成一片,和夭勒亲近的不敢笑,便转过身,只是肩头的耸动暴露了一切。
夭勒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觉得这么用心地布置,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夸赞才是,但是所有人的笑里,似乎有些嘲笑的意味在里面,精于人情世故的夭勒不会品不出来。
月新儿见场面有些失控,倒是最早地收回了笑,礼貌地对夭勒说:“副堡主果然品味非凡,这大厅简直是个博物馆,很有意思!”
这高帽戴得,还是挺舒服的,夭勒脸色和缓了一些,白了其他人几眼,便请月新儿去上座就坐。山猫依旧亦步亦趋地跟着,待月新儿坐下后,他还是站在她的身后侧,眼神警惕地看着所有人。
夭勒并没有把山猫放在眼里。他坐在首位的下首,其他人也一一落座。
这时桌上已经摆满了佳肴美酒,夭勒马上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来对着月新儿说:“堡主,这杯酒属下敬您,祝贺堡主斗技场大胜,接替老堡主成为我们的新一任新月堡堡主。”
月新儿眼睛往面前的酒杯一落,随即笑着说:“副堡主客气了,我斗技场虽胜,但是有伤未愈,不能饮酒,山猫!”她身后侧的山猫马上拿出带来的茶壶,再掏出一个茶杯,给她斟满了一杯茶,月新儿端起来回夭勒说:“来,我以茶代酒,和副堡主干一杯。”说完,就先干为敬了。
夭勒气得嘴角抽搐了两下,心里想着:连茶杯都准备了,看来这酒里下毒是没用了。但是他马上干笑两声说:“那就不强堡主所难了,属下喝了。”说完便爽快喝下,然后坐了下来。
见一计不成,他朝着对面的海中霸使了使眼色。海中霸立马站起他高大的身躯来,对月新儿说:“堡主,我海中霸是个粗人,一向不懂得怎么说话,今天是为了我们表诚意请堡主来赴宴,虽然堡主不能喝酒,但是喝茶也需要节目助兴,不如让老朽表演下武技来助兴如何?”
月新儿对武技表演确实有些意兴阑珊,但是又不好拒绝,只能说:“既然海前辈那么有诚意,那好吧!”
海中霸看了看月新儿身后的山猫,明显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那,属下能不能请这位山猫兄弟来配合一下?”
月新儿下意识地要拒绝,夭勒见状马上笑着说:“好啊好啊,大家切磋一下,权当表演给堡主看看,只是老海,你可不能打伤山猫小弟啊!”
海中霸马上说:“那是自然!”
月新儿见此情景,知道已经无法拒绝了,回头看了看山猫,山猫倒是不卑不亢地说:“堡主,既然海大人要属下配合,属下一定会配合好的!”
月新儿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小心”,山猫心里一暖,便往前走去。
海中霸和山猫分别走向了大厅中间比较宽敞的位置,而且海中霸还拿出了挂在他腰间的武器,名唤流星锤,是用铁链连起来的两个铁胆一样的锤子,锤子上布满了铁钉,看起来锋利无比。
月新儿看到了心头一紧。山猫什么都没说,掏出了他的指虎,戴在了双手上。指虎是一种近距离打击武器,套在双手,可以加强格斗拳法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