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儿等你们!”
“好的,姐夫,替我照顾好小霞,我们去去就回。”
“嗯,我拿了户口簿就下来,很快。”
王霞没说话,给了魏阳一个坚定的眼神,朝他挥了挥可爱的小拳头,替他加油打气。
魏笑和魏阳下了车,两人看着有些陈旧的老小区,内心都是百感交集。
自从那次和老魏喝酒不欢而散,魏阳大概一学期不曾回来过。魏笑则足足有一年没有回过这个家看一眼。
魏笑中途回来偷偷看过母亲几回,这个家,母亲是最让她放心不下的人。除此以外,魏笑认为自己对这个家是一丝留恋都没有的,要不是因为航空公司入职需要户口簿,她才不愿意回来呢!
两人往楼上爬的时候,心里都是犯怵的。老魏多年来的威严,在他们姐弟俩心里还是埋下了烙印的,说不怕遇见他,是假!
“姐,我有点怕,要不咱们打个电话给妈,问问老魏在不在家?我都想打退堂鼓了,你说我好好的和他谈个啥,又谈不起来,要谈成这一年早谈成了。要不姐,你还是自己上去拿了户口簿就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怂包!怕啥?他能吃了咱们?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他如果敢动手,我就报警!”
“姐,你别现在嘴炮,到时候谁不报警谁是孙子!”
“少废话,赶紧爬楼吧!我拿了户口簿就走,你麻利点,我可不想在这个家逗留太久。”
......
两人气喘吁吁爬了六楼,魏阳掏出钥匙,犹豫了几秒,转动了钥匙,打开了熟悉而陌生的铁门。
曾几何时,魏阳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那段不学无术的几年,他时常用篮球砸门砸的叮咚响,现如今,长大后,整个人倒是失去了锋芒,变得有些畏手畏脚的。
魏笑也看着门出神,门上是老魏写得对联,字字铿锵有力。
曾经,老魏是魏笑最崇拜的偶像,她觉得自己的父亲和普通的商贩不一样,他有情怀,肚子里有墨水。
小的时候,招商城一到春节前夕,家家户户都会拿着红纸请老魏写几幅春联和‘福’字,做生意的人,大多数没啥文化,老魏写得一手好字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魏越来越油腻、越来越世俗,越来越有戾气。
直到那一天,老魏扇了她一个巴掌,她离家出走,然而老魏仍然不同意她复读......种种令人寒心的做法,老魏这个父亲的光辉形象在魏笑心中不复存在。
“爸——您还没去店里啊?”
魏阳颤抖的声音将魏笑的思绪拉回,果然,越是不想见到的人,越是出现在你的面前。
老魏木讷了几秒,回过神:“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啊,今儿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
老魏的“魏”字还没说出口,就停住了,他看见魏阳身后还站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女儿。
女儿回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女儿竟然回来了,她一年多不曾回来过,她怨他、恨他,他都知道。
只是......当女儿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他却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
老魏曾无数次的忏悔,他下过决心,只有女儿回来,他一定给她赔礼道歉,请求女儿的原谅,可是这一幕发生时,他为人父亲的尊严却让他迟迟开不了口。
“笑笑也回来啦!好,好,老婆,快出来,咱们的女儿回来了。你出去多买几个菜,我们的儿女今天都在家了,我们得为这个难得的团聚,庆祝一下。”
老魏刚才初见魏阳时,那一副冷峻的面孔,突然在看见女儿回来后变得柔软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