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碰了个杯,老魏开心的一口闷,刚想打开话匣子继续聊他在杭州四季青的所见所闻,就闻见锅里一阵特殊而熟悉的香味。
“清蒸茄子!谁做的?”老魏有些激动,这道蒸菜,柔软酥嫩,清鲜适口,是老魏的最爱。
老魏小的时候家里穷,难得母亲才会做个清蒸茄子,出锅的时候母亲会浇上一些平日里舍不得吃的芝麻油,那鲜美的味道老魏至今难忘。
“爸,是我给您做的,我特意上百度搜食谱学来的,您尝尝,是不是和奶奶做得味道如出一辙?”魏阳有些讨好似的献宝。
老魏夹了一筷子的茄子肉,在嘴里细细品尝,味道确实不错,儿子长能耐了呀!
“不错,好吃,不过和你奶奶做得还是差一点,但是呢,老爸很开心,终于享到儿子的福了,来,咱爷俩再干一杯。刚才那杯祝你学业有成,在老家摆庆功宴,爸光顾着招待亲友,没有正儿八经的祝贺你。这一杯,爸祝你前程似锦,在学校里争取找个家庭好、素质高的女朋友,爸不是老古董,不反对你谈恋爱,但是男人选女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我们老魏家的儿媳妇一定要优秀,乱七八糟的乡下土老帽,咱们家是不要的。儿子,懂不?”
魏阳的心一下子沉了,他瞥了一眼母亲,母亲故意假装不看他。
老魏这话很明了,不就是说得王霞嘛,王霞就是他口中的土老帽。
魏阳有些不服气道:“爸,您不是说做人不能轻视比自己弱小的人吗?您这样说未免也太势力了吧!我们家庭也不是多么高贵富足的家庭,找个和自己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人家也未必能在咱家待得下去啊!再说了,找个和自己差不多的,或者比自己稍微低那么一点点的女孩,也不是坏事啊。那样的女孩更加崇拜男人,不会像那些骄傲的公主,难伺候!爸,你知道吗?现在的凤凰男日子不好过,找个比自己强的,别人家还会看不起穷小子呢!”
老魏听了魏阳的话显然不高兴了,他自酌自饮,酒喝得比刚才快多了。
“穷小子?儿子,你放心,爸会努力赚钱,绝对不会让别人说你是穷小子。爸这次去杭州四季青进货算是长了见识了,这批货如果卖得好,以后我都去杭州进货,以后爸要做精品女装,不搞那些地摊货了。你放心,你努力学习,赚钱的事情由爸来。记住,找女朋友一定要找高水准的,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你才能优秀,和瘪三在一起,你永远是咸鱼,即使翻身了,你还是咸鱼,懂不?”
父子俩一说一搭,两人各怀心思,明明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就是不说破。
魏阳血气方刚,藏不住话,他一仰头,闷了一杯白酒,辣!真辣!辣得他眼泪水汩汩地流。
“爸,我老实和您交待吧,我喜欢王友贵的女儿,王霞,而且我还把她带进城了,她现在就在我们学校,我给她找了个工作,也在我们学校。爸,你们上辈人的恩怨我都知道了,但是我想对您说,我之所以突然改头换面、努力学习,都是因为王霞的激励,不然我也不会有现在。爸,王霞真得是个好女孩,她很单纯,也很努力,而且她很爱我。爸,我今天就是想和您坦白我们的恋情,我不想瞒着您,我知道您对我付出的很多,但是我不想骗您,我希望您成全我们俩在一起。”
老魏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突然把酒杯“叭”地往桌上猛地一蹾,酒溢得到处都是,大着声音说:“我早该猜到你小子没安好心了,老子拼了命的赚钱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小子刚上大学就谈恋爱,我不反对,可是你居然和仇人的女儿谈恋爱!他王友贵害得你爸丢了公家饭碗,这笔仇不共戴天,你休想和他女儿走到一起,你们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