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曦莲感觉她可能要用自个的后半生来遗忘今天这个场面。
先是那个土匪一样的小宫女莫名出现在她宫殿,又给她了一张传说里面有神能实现愿望的地方的请帖。
实话说她在怕过一阵后,剩下的就是一阵说不出的狂喜,她没想到这种好事儿居然能落到她身上,那一刻她是无比感激那个土匪一样的小宫女的,可各种感情过去,她发现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到这个杂货铺去。
好在她试着呼(大)唤(吼)了两声自己要进去后,就被拉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空无一人,寂静无声,无处不在的白雾和白雾里头莫名形状的东西。
简直吓的她巴不得从来都没来过,可她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只是想着是不是她不够诚心所以神不开门。
覃曦莲自然是不知道其实是因为神怕挨揍所以不开门。
总之她在把所有哀求都说了个遍,吓得一次次晕倒有一次次爬起,听着寂静无声的白雾里头传来阵阵窃窃私语而且越来越大声,似乎越来越近之后,她终于又一次无法承受的下意识撅了过去。
后来,等她醒了,她居然坐在椅子上,四周是温暖的温度,她似乎已经感动了神,进入了这间神的杂货铺。
可接下来……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长得一点不像土匪的土匪一样的小宫女,扯着一条奇奇怪怪的鞭子,又扯着一条奇奇怪怪的鞭子,把她绑的像蛆一样绑在椅子上,牢牢固定,然后拎着一把小锯子,在她面前蹲下,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锯不锯锯不锯。
四周漂浮着数不清的东西,算盘,剪刀,毛笔,光团,一颗长着人脸的树,还有有腿的箱子,带着一个头的空白面具,她甚至还看到那个看着最正常的柜台把自己抬到那个小宫女头顶打量了半天,似乎瞅了她一眼,又把自己抬了回去。
最她娘的坑人的是,它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极了迷雾里的动静……
“放开我!放开我!你不是神!你是疯子,妖怪,魔头!!!放开我,我要回去。”覃曦莲听见自己不要命的喊出声,然后那个小宫女诧异的抬起头,团子脸一脸茫然,然后猛的退开一大步。
咣榔。
有什么东西砸到她头上又反弹到地上,然后她又晕了,不过这次,是被——砸的!她记住了!
安浮玉:……
名为锯不锯,实际是个长得像锯子的脚镣,可每次使用都要叫好几次名字才能唤醒的,锯不锯款脚镣:……
杂货铺的众多货物:……
以及刚才晃荡着想看热闹,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拽下来,给客人头顶砸了个大包的无限发光之没有光的灯泡:……
无限发光之没有光的灯泡滚滚自己圆润的泡身,稚嫩的声音有些疑惑:‘我要是说,这是个意外她能信嘛?毕竟砸她的是灯泡,和我无限发光之没有光的灯泡有什么关系?’
安浮玉丢开手里的锯不锯,推推自个并存在的抹额:“这位美人儿……不,这位美丽的客人,多半是震惊于杂货铺的神秘,所以一晕以示敬仰,没有关系把杂货铺里的时间调慢一点儿,让她好好沉溺在震惊之中,毕竟本店一向视客人的快乐为本店存在的意义,等过些时候我们再来交易。”
‘说人话’红线手镯毫不客气。
“把她搁这儿晕着吧,大家该散散了,我记得我上次放了不少零食进来保鲜,我准备去吃一会儿,让她自个冷静冷静,等她不想揍人了,咱们再拎出斧头强买强卖,高低做成一桩生意!”
破罐子破摔的安掌柜已经不想维持掌柜的假笑了,去他娘的微笑服务,反正大家都是客人不买东西就拖着不让走的,她干嘛不能更直接一点!
黑店一般的逻辑,让货物们觉得——居然该死的有道理。
一摞永不褪色的白纸用自己的十分之一买了一张自己,又用自己的十分之一租借了自己的搭档永不用蘸墨的毛笔,两个货物飘到安掌柜面前。
安浮玉小手一挥写下一行比小孩涂鸦还丑的字——黑店,价格浮动大,强买强卖,谢绝还价,本幅字承惠九九八!
仿佛找到了杂货铺不赚钱,货物买不去的原因……
谁特么会买随时准备上梁山的货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