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停了下笔,对于这幅字他似乎有一点满意,因为这个是一气呵成写成的,他仔细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转身给了杨柳。
杨柳白了他一眼,拿银牌着这幅字念了起来,“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杨柳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这个应该是你最向往的吧。”
书生没有说话,而是示意她收起来。然后转头对白涑说,“接下来这几天她们交给你了,我要出去一趟。”
白涑点了点头,“我的字,你好像忘了哦。”
书生无奈的笑了,“行,等你成功,我送你一幅,而且是我亲自为你写的,不像这两个,抄古人的。”
说完书生推开门离去,而白涑只是漏出浅浅的笑容,他要成功,会很难。至少有一个人是自己的阻碍。
这里是白家村,他们居住的房间是一个荒废很久的一个屋子,书生要去的一个地方,是咸阳,之前来到这里根本不是为了来白起的故居,这里名义上是白起的故居,实际上只是一个幌子。
监视他们的人还在不远处,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动手。这也是书生担心的东西,这里除了白涑,其他人还是太弱了。强者为尊,这就是江湖。
洛阳,一家客栈,一男一女在此停留已久,他们似乎专门来这等人,又似乎只是随便转转。
只不过,进来了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大汉,年轻的男子抬头看到,忍不住笑了一下,“才多久没见,就憔悴成这样子。”
那大汉微微裂开嘴,算是笑了一下回应,然后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酒,“你们专门等我的?”
“不然呢?还能等谁?”年轻的男子正是杨晓,一旁的是他的最爱君九儿。
满脸胡子拉碴的大汉是马伟峰,他们自从除夕之后已经有大半年未见,这一次不止是单纯的叙旧。
“在金陵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柳姑娘的身死,小欣被带走,你们又回去了逍遥阁,可你们前脚刚走,后脚逍遥阁就走了水,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马伟峰叹了一口气。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杨晓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张开嘴似乎想要辩解,但是没有说什么,而是不停的叹气,“他不会这样做。而且,那会的情况,只能我来抉择。”
马伟峰笑了好久,似乎眼泪要笑出来,“不止你看的出来吧,胖子,张佳杰都看得出来,书生他,有问题。”
杨晓沉默了好久,一旁的九儿也不敢插嘴,她清楚这两个人在谈论什么,只是这里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个早已经逝去的人,他将她留在身边多久了?发生那种事情完完全全不是意外。”马伟峰似乎对书生忘记小芸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算了吧,二哥,我们都知道,我们只是棋子,何必不让自己最后的结局好一点?那年我们在长白山又不是没有看到最后的结局。书生没有斩龙脉,我们结局已经更改,为什么要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成真。”杨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诚恳道。
“我是相信结局已经更改了,但是张佳杰不相信。”马伟峰淡淡道,“我已经和他分开将近两个月了,我不清楚他在哪,但是我知道,他,不会帮书生了。”
杨晓不解的看着马伟峰,马伟峰喝了一口酒,“长白山那一战,我们合力封印了仙,而书生被六滔诱惑,为自己一己私利将战争无限扩大,真当是我们阻止魔宗吗?如果没有上任魔尊,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出现第一个仙,便是他,逍遥剑仙云南。”
“张佳杰喜欢过一个姑娘,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他相信书生,一直都相信,哪怕和魔宗开战,哪怕他亲手杀了那个姑娘,他一直都相信云南。但是自长白山一别,他发现书生是错的,都是书生一个人挑起的战争,你让张佳杰如何?那么多年相信的都是错的,他会走火入魔的。”
杨晓张开嘴,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他觉得马伟峰说的很可能成真的。
“哟,说谁会走火入魔呢?这么担心我啊?不如请我喝喝酒啥的?”一道不屑的声音响起,角落里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走了过来。
杨晓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起身,同时喊道:“小二,温两壶酒,加几道菜。”
小二一听,连忙说,“爷您请好,马上就到。”
戴着斗笠的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小二也是个懂眼色的人,立马准备东西去了。
“我给你们说,这几天转的我浑身没劲,原来是少了你们几个,想当初我们一起闯荡江湖的时候,那多么痛快。虽然吧,他最后错了。但是我不怪他,谁让我们是兄弟呢?你们说对不对?”戴着斗笠的正是张佳杰,他一手端着酒杯,一遍说着刚刚那段话。
杨晓和马伟峰听后,也立马端起酒杯,三个人碰了一下,时隔多年,又要一起闯江湖。
“这一次,我还是相信他,我相信云南有这个能力,在一次让仙消失。”张佳杰自信道。他对书生的相信可不止这些。
马伟峰点了点头,他最怕的就是张佳杰入了心魔,他最不想见的就是兄弟反目,书生做错过一次,被六滔影响,这一次,他们一样相信他,可以让这个世界再无六滔,再无仙。
只是马伟峰在看张佳杰的时候,脸上有了错愕的表情,他身上的气质从一开始的死气沉沉变得生机勃勃,似乎不在是之前那个他,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一次闯江湖的样子。
“怎么?我脸上有花啊?这个表情。自罚三杯。”张佳杰对着马伟峰说道。
马伟峰摇了摇头,没有多想,而是拿起酒杯喝了起来。
从云龙家里出来的张佳杰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从前那个模样?随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可是他只是待了半个月吧,到底因为什么,马伟峰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三杯酒下肚,三人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