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袅袅指了指纸上寒烟玉的信息“寒烟玉的这个青楼里面大都是沦落江湖无处可去的人,说是风尘女,倒不如说是江湖女。既是江湖人,必有些身手。依我二人怎是他们的敌手?而罗丞相的府内那些侍卫几乎是草包,怎么能和她们相比?”
夜寒卿将纸揣好,撑着头一脸笑意“你这么一说,倒也是,罗府里面的那些人怎么能和江湖人相比。”他的一双眸子闪着亮光。
苏袅袅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就像是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她慌忙低下头,夜寒卿那双没有任何忧愁的眼睛刺痛了她的双眼。夜寒卿可以丢掉过去,她却要寻找过去。苏袅袅苦笑一声,当真是可笑。
世人都是拼了命的忘记过去,而她苏袅袅却要拼命去寻找过去。尽管故余南说她的父母已亡,可是却没有说是为什么而亡,说的不清不楚,含含糊糊根本没有任何信服度。
这世上能真正相信的大概只有自己。
夜寒卿见苏袅袅埋着头没吱声,撑头的手放了下来,探头想要看到苏袅袅的表情。头低到一半,苏袅袅却将头抬起,坐到了夜寒卿对面。
夜寒卿愣了一会儿,觉的没意思,斜躺在卧榻上,沉沉入睡。
“你在这里等着,娘去给你找些东西吃。”恍恍惚惚中夜寒卿觉的自己回到了家乡闹饥荒的那一年,四周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小小的他站在城角,从早上站到黄昏。也看到人们为了争夺食物而不顾一切。直到傍晚也没有等到他的娘。
无奈之下他拉住了一个老爷爷,小声问到“老爷爷,你见到我娘亲了吗?我等了娘亲一天了,也没有等到。”
老爷爷叹了口气,一脸同情,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可怜的孩子,你娘亲不要你了。”
小小的他后退几步,一脸不可置信“不……不可能!不会的……不会!”声音已带了颤音,呜呜哭了出来。他慢慢的蹲下,缩成一团,小小的那么可怜,那么无助。那是他的娘亲啊,对他那么好的娘亲,怎么会丢掉他,独自逃生。心里的绝望与恐惧被无限放大,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原来在生与死的面前,至亲也可以背叛。
老爷爷叹了口气,有些不忍,伸出颤巍巍的如同老树皮的手将夜寒卿扶起来“可怜的孩子,跟着我逃荒吧,此地已经无法生活了。”
夜寒卿抬起满脸泪痕的脸,老爷爷此时于他便是一束光,给了他希望。
夜寒卿重重的点点头“好!”
老爷爷脸上露出了笑容,显的极其亲切和蔼可亲,夜寒卿扶着老爷爷,就着淡淡的月光离开这个荒城,离开这个充满着回忆的城。他没有回头,没有任何留恋,往事不回首,没什么值得留恋,除了哪个老爷爷,他的童年都是在摸滚打爬中度过,确实没什么可回忆的。
夜寒卿悠悠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苏袅袅靠在卧榻上看起来睡的很沉,其实比谁都清醒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