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拿着地图给他看,“你可以瞅瞅,咱们邺城的规矩,先是欢县,再是邺城的十六城,你觉得他们的行动路线是怎样的?”
向前阴霾着脸,心里在打鼓。
“你想到了吗?凡是来邺城的都是欢县放不下的,咱们以难民身份进入邺城的规矩没忘吧,要记名对吧,不好意思哦,这名簿,在欢县那已经有了一份。”
说到这里,随即拿出一扎扎纸张。
“这里多出了三百多人。”
随意一番,“当真什么阿猫阿狗都有啊,起名字也上点心不是吗?”
“呵呵…”
安林正色,“本次镇压,我们抽出一群小兵蛋子,花费了两天时间,完成了这项调查。”
指了指下面,“这下面,就是你们那三百多人,信不信?”
“邺城规矩,凡是扰乱邺城治安者,重罚,这还是针对邺城人的,像你们这种特意来找麻烦的,咱们更倾向于另外一种处理方法,那就是人不知,鬼不觉,全部处理掉。
谁让你们师出无名,自找的呢。”
拍拍手,向前看见几个士兵抬了几桶冰水上来。
拉开一个口子,瞬间便能听见下面传来细微的声音。
向前心中入鼓,只是一眨不眨眼睛,却不见发声。
安林挑眉。
“倒。”
不时即结束,那边赫远又开始叫唤。
“呵呵,人扎堆确实还挺暖和,可是这地上铺着管子,上面的漏洞会不停的滴水,一夜不停,每个时辰加一次水,你什么时候说了,我们什么时候停…两天之后,轮到你主子,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
哦,我可以好心的告诉你,邺城还挺冷的。”
向前看着那人关了门出去,奈何他被凌空挂着,这是看准他的实力,完全让他没有支点。
“主子?远哥…”
无人应答,向前头一次这般心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赫远撑不住昏睡再醒来还是漆黑一片。
闭上眼睛,生气…
就在此时,从远处传来一声响,赫远知道有人来了。
光亮从远到近,赫远这才知道自己被放在什么地方,完全是密室,那灯笼光是突然出现的,说明前面有一段是隔断。
眯着眼睛适应,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和。
“早安。”
“安城主。”
安和挥挥手让手下出去,手下挂好灯笼立刻离开。
“我还以为会有跟别人交流的机会,哪知道安城主直接上阵,真是受宠若惊。”
安和从腰带处掏出一张牌子,木质,没什么其他的,只是上面刻上了一支桃花。
“这个牌子,大有玄机。你看,这个刻印,看着是一朵桃花,可是奇妙的,他似乎能动,稍微摆弄一番,配合着旁白的纹路,似乎有了莲花的样子。
我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可是似乎又有什么东西,看不着,但是这味道,是莲花的香味…
传说中有那么一群人,武力高强,千奇百怪,无论男女老少,三百六十行少说百多十行都是擅长的,而他们身边若有若无都有一丝花香。
……
你们医谷为何找我们麻烦?”
赫远眯着眼睛,由衷的感慨,“厉害。”
安和笑笑,“我该笑还是该哭呢,我安和果真没什么好名声,竟然让人觉得区区三百多人便可以打邺城的主意。”
“你们限制难民行动也是为了能最快控制吧,你们家安公子还说可以接纳难民进城呢?哎,真为安城主感到忧心。”
“犬子无知,让你见笑了。”
赫远叹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自打邺城没人敢放难民进城开始,他们就没有机会能挑起什么事来。
“怎会,公子仁慈,乃是难得的好人。”
总算适应了,看着安和,坐正。
“赫远这次来是想和安城主做生意的,哪里知道半点没讨上好。”
“做生意?你们为谁做事?”
抿了抿嘴,“我说燕坤,你信吗?”
“你们一江湖组织为何会为燕家小子服务?”
“确实,医谷只做买卖。安城主若是不信,可以看看这个,这是我们签订的协议。”
安和接过那个香囊,拿起纸张打开,皱巴巴不讲,明显是撕了被粘起来的。
疑惑,“你们签订协议的规矩真是奇特,竟然喜欢签好便撕。”
“被撕的是我这一份。”气呼呼的…
纸张虽破,但确实有燕坤的签字和印章。
“成功之后,医谷人员可以随意进出各大城区,山区,林区,进行开采,并且答应你们任意三个条件。燕坤小子知道他答应了什么吗?”
笑笑,托着下巴。
“谁知道呢?”
“光是鲤城山林区就有不少稀有植物和动物,更不要说以白鹭山为首的七座灵山了,随意开采,燕坤小子怕是支付不起。”
所以就被撕了,赫远颓然,“不管怎样,安城主总该能相信我们了吧。”
“当然,只是…”
安和拔出长刀,“你怕是忘记了,前些日子,他们已经来过了。”
刀光在灯火中摇曳,“而我选择了拒绝。”
纵使刀光在喉,赫远也表现出最大的冷静。
“安城主,你拒绝的是他提出的在城主会首大典中发起投票罢黜定国将军的建议,并非…是拒绝燕坤本人吧。”
“哼…那又如何?那既然是他竭尽全力能想到法子,我拒绝了那法子,便也是拒绝了他。”
“当然,前提是他只有一个人的话…”
“你是想说你有更高明的手段?”
“我不敢说高明,但是可以一试…”
“哼…”
安和不为所动,赫远急忙发声,“崇州城主把廖醇叫回去了,这个节骨眼,安城主,你觉的他想干什么?”
“……”
“廖醇算是崇州顶级的修士了,崇州城主既然动用了他,那肯定是开出了条件的,而显然,要求廖醇去做的事情,不是小事…
我接到消息,他们的任务是救人,而且是小孩子。
崇州是想保留燕王最后的血脉的,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无论这次朝廷如何变化,崇州已经选择和定国将军为敌了。
先不说邺城的后路如何,你们苦心经营这么久的邺城,难不成甘愿如此被动吗?”
安和收回长刀,看起来并没有丝毫波动。
“这些,又有何用?只是崇州,救不了大局。
颖城军和分散在各处的定国军人数众多,暂且先不论我们能不能动得了他。
只要颖城军在守着国门一天,我们就不能给他理由把颖城的军队拉回来,要不然就不是换个燕王,而是换个国家。”
赫远脸色微白,这个男人,想得如此深远。
“你的意思是,我们攻击得越狠,他就越可能把颖城军拉回来,他手上…”
“整个天一国都是他的人质。所以无论燕坤小子如何挣扎,燕王如何被压迫,只要军队一天在他的指挥下,谁都不能轻举妄动,除非,你想做灭国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