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瑜难以置信地看着方越泽,方越泽挑衅地冲她挑了挑眉,重新躺了回去。
这也算是情 人的工作之一,不是吗?颜瑜这样安慰自己,她咬紧了牙关,捏着鼻子就要往水里扎,方越泽却大笑着一把抱住她,“我是说用你的嘴吻我,我辛苦了这么久,这点鼓励都不舍得吗?”
颜瑜现在掏刀子杀人的心都有了!
方越泽就是故意在耍自己!他故意用这种模糊不清的言语来误导自己,等着看自己出丑!
颜瑜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已经悲惨到这种地步了,他为什么还要从自己身上找这种无聊的乐子,这能给他带来多大的乐趣呢?
她猛地推开方越泽,想要问问他是不是从来只把自己当成什么无聊的宠物或者是玩意儿,她是卖给了他,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个人!
颜瑜怒气冲冲地瞪视着方越泽,谩骂的话已经就在嘴边,方越泽却一脸温和笑意地看着她,他半撑着脑袋,似乎做好了颜瑜要跟他理论的准备。
他的这种表情让颜瑜迅速地冷静下来,难道说……她恍然大悟方越泽这样故意逗自己,不过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被姜成如此恶劣对待地自怨自艾中,他不过是想让自己暂时忘记刚才不愉快的一切。
“不骂我了吗?”方越泽往自己脸上泼了一捧水,顺手把头发拢到了脑后。立体锋锐的五官一下子显露了出来,他今晚对颜瑜格外温柔。
颜瑜摇了摇头,“我……谢谢你。”
方越泽朝颜瑜勾了勾手,颜瑜疑惑地靠了过来。现在的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辛辣药油的味道,他低头从她的唇上偷走了一个轻吻,“你是我吻过的味道最特别的女人。”
“我应该说荣幸之至吗?”颜瑜现在看向方越泽的眼神中充满了感动与羞涩。
“应该是我荣幸之至才对。”颜瑜没想到方越泽会说这句话,“为什么?”她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以为你会一直抗拒我,就算你那么做,我也觉得很正常。”颜瑜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整个过程中其实方越泽的视线都是坦坦荡荡的,他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从没有刻意调低过视线,去窥视她的隐私部位。
“我以为你会……”颜瑜咬住下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说不想,那你就该怀疑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过我想不代表我一定会去做,我知道你今天过得很辛苦,我不想让你过得更辛苦。”
方越泽说着拿过一旁的碘酒跟棉棒,开始为颜瑜锁骨上最严重的那个伤口消毒,“这伤口比我想的还要严重,我也只能帮你简单处理一下。可就算是这样,还是会很痛,你要是忍不住的话,可以叫出声音来,那会好很多。”
颜瑜第一次发现方越泽可以说这么多的话,“晚一会,会有医生来帮你缝合,我请了最好的医生,不会留疤的,你放心。”
沾满了碘酒的棉棒碰到伤口的时候,颜瑜疼得倒抽气,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的手指死死地握浴缸边缘,指甲几乎都要劈裂了。
“你可以试着抓住我。”方越泽把她的手从浴缸边缘拿了下来,放在了自己肌肉隆起、因为热水浸润而更加光泽的手臂上。
“……还是不要了,”颜瑜因为疼痛而呼吸粗重,她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冲方越泽连连摇头,“我的指甲有点长了,会抓伤你的。”
无法忍受的疼痛很快过去了,颜瑜有多余的精力看清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方越泽的动作,他动作熟练,一看就是曾经干过成千上百次了。
“你难道做过医生?”颜瑜觉得不可思议,这一看就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所能干出的事情。
方越泽笑了起来,他时不时停下来轻轻吐气,来缓和消毒伤口带来的疼痛,“也有人这么说过我,不过她说我像个护士。”
“她?”颜瑜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她非常肯定方越泽口中的这个“她”,一定是某个她很重视的女人。
“差不多了,”方越泽随手把棉棒往垃圾桶里一丢,毫无预警地站了起来。颜瑜吓得赶紧捂住眼睛转身,可脚下无力,又加上水流的冲击,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倒了下去。
她慌乱地伸手乱抓,好不容易在呛死之前抱住了方越泽的大腿。她心有余悸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水,一抬起头,某个蠢蠢欲动的凶器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惊呼一声,朝后跌了过去,方越泽无奈地弯腰抱住了她。
“你……你别过来!”这是颜瑜有生之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那个东西,这跟她的想象相差太大,太过狰狞巨大,一想到这个东西曾经进入过自己的身体,她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脸更是红到发烫的地步。
“我是很不想过来的,不过实在不想亲眼看到你淹死在浴缸里。”
方越泽说完,便跨出浴缸,拿过一条浴袍穿在了身上,他随意地系好腰带,姿态从容,要不是颜瑜刚才亲眼看到了他的“情况”,一定会觉得他是转世的柳下惠。
她看着方越泽扯过一条浴巾,包裹在自己的身体上,“你该好好睡一觉了”,他说着把颜瑜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像怀抱着什么珍贵的易碎品一样,朝卧室走去。
“……你如果想要,我可以的。”颜瑜的头抵在方越泽的胸膛上,羞涩地低语。这是她下了好大决心才说出的话,她想要感谢方越泽,可自己能拿出来的就只有这具身体了,还真是廉价到不堪啊,方越泽会因此把自己之前的行为都当作是欲擒故纵吗?
“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方越泽却完全没有被颜瑜的这句话而有所影响,他把她放在了床上,“你不会以为我只有你一个选择吧?”
这句话像重锤一样敲击在颜瑜的脑袋上,她那被热水、感激还有方越泽的温柔与完美身体给弄晕的脑袋,终于清醒了过来。
对啊,自己只是方越泽的一个女人而已,谁知道他到底有跟自己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女人排着队,等着爬上他的床。
你现在这幅身体除了能得到一点多余的怜悯,还想指望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