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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有着这个念想的柳雪蝉,已经预测到了金瓶儿被她打得满身是伤的模样。

面对柳雪蝉迎面而来的“九阴白骨爪”,金瓶儿头微倾,扬一拳就打在了柳雪蝉的背脊上。

没料到金瓶儿的动作如此灵敏,迅速。柳雪蝉在惊愕片刻,才感觉到背脊上专来的疼痛。可恶,这个小贱是吃铁长大的吗?力气竟然那么大。这一拳下来,简直快把她半个膀子打跨了。

痛得龇牙咧嘴的柳雪蝉又气又恼,不顾背部的痛疼死咬着牙像疯了般上前,金瓶儿一个横扫,修长的腿倏地将那张妩媚性感的娇颜踢得向后仰去。

望着明明欺欠小娘亲的姨娘,此刻却被小娘亲打得无还手余地,凤允轩顿时惊得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柳雪蝉,从地上痛苦的爬了起来,然后摸摸自己高肿的脸颊,顿时面露惊骇之色的怒瞪金瓶儿;“好哇,你这个贱人想杀人是吧,我……我……今天非跟你拼了。”

金瓶儿立在原地,紧紧握了握粉拳,然后一脸紧绷的等着她的进攻。至从穿越之后,好久就没练过身手了,那日对付凤烈的书童也就一招搞定。而这个柳雪蝉自己想当个打不死的“小强”,那她也只能握拳恭候。

眼看拳头再次又要落到柳雪蝉那如柳叶般柔软的身上,对于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所有的丫环都惊骇得闭上了眼睛。这时,突然一抹瘦小的身影窜入金瓶儿的视线。定睛一看,四岁的凤允轩已经毅然冲到柳雪蝉的身边,用小小的身躯挡住金瓶儿的粉拳;“娘亲,别打了,别打了!”

小小的凤允轩眼里略带哭腔,满脸委屈的哀求着金瓶儿的模样,看得金瓶儿心里一阵抽痛。是啊,毕竟是亲生的,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自己的亲生母亲受到伤害。况且,轩儿是那样懂事听话的孩子。

她将离她只有几厘米远的拳头缓缓收了回来,眼里闪过一抹黯淡,凤允轩是她的孩子,她不该插手的。

她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但是,许风波,却因她而起,她是该反醒。

“娘亲……”凤允轩眼泪汩汩流下,小脸瞧得人心有些揪紧。他看出了金瓶儿眼里的失落与隐忍。他知道,小娘亲心里一定很难受。明明受欺负的是她,最后所有人却将犯错的矛头指向她。一想到这么残忍的一切,都要小娘亲一个人承担,凤允轩小小的心脏就疼想哭。

“你们走吧,跟着你真正的亲生母亲。”话中带着许些离别之意,许些决绝。片刻,她漠然的转过身,背影被太阳的逆光拉得长长的,有些唯美,亦有些凄凉。但却,看不到好脸上此刻的悲伤。

那个平日睿智调皮的小娘亲,此刻怎么给他的感觉如此遥远疏离?凤允轩抽泣着,此时他多么想冲上前去拉住她的手,然后微笑的告诉小娘亲;他多么想和她一起走。

第一次,只有四岁大的凤允轩知道,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的那种无奈。第一次,四岁的他,开始知道什么叫心痛,什么叫无能为力。

当眼泪再次在乌黑的瞳眶里打转,朦胧中,她看到自己亲生娘亲那张丑恶致极的脸。

不错,一直没有出声的柳雪蝉蓦地不知从地面的何处抓起一块碗口大的石头,正趁凤允轩不留神之际,朝那抹清秀纤瘦的背影奔去。

看到这一幕,凤允轩眼里的泪水瞬间凝住,他不可思议的睁大恐惧的眸子,大声喊道;“小娘亲,快躲……”

话语刚落,柳雪蝉已经得意的扬起手中的石头朝毫无防备的金瓶儿砸去。

瞬间,场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皆感到窒息。

这一刻,凤允轩只觉心脏陡然一紧。在广阔的地方,也让他难以呼吸。

这一刻,凤允轩脑海没有丝毫杂念,只是默默祈祷,小娘亲不能受到点点伤害。

这一刻,凤允轩虽然只有四岁,但是他毅然跨出脚步,将金瓶儿推开,自己挡在了前面。

这一刻,凤允轩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混沌,但他觉得好幸福。第一次,可以为小娘亲挺身而出!

“轩儿……”

望着缓缓倒下的凤允轩,白皙的额头渐渐被斑驳的血迹浸染。柳雪蝉惊得大叫一声,细长的纤指不住颤抖着。她的儿子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此刻惊得六神无主的她,像疯了一般上前抱起他。

“允轩……”金瓶儿满脸的不可思议,转过身望着那沾满鲜血的石头。她的心,在惊颤的同时,又把眸光收回在了凤允轩那冒着血泡的脑袋上。天啊,这个孩子干了什么?竟然不顾自己的生命为她挡拦。

金瓶儿内心似被何物紧紧一掐,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时的柳雪蝉抱着凤允轩又摇又喊,哭声更是肝肠寸断。

“轩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轩儿……你醒醒啊……娘亲不能没有你……”

午后的阳光,洒在他鲜血淋漓的头上,看在金瓶儿眼里,到处一片殷红。顿时,刺眼之极。

她头略微晕眩,缓缓走上前去。

他被抱在她的怀里,他的小手却毫无预兆的垂落下去。圆呼呼的小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仿如,干枯的根藤,瞬间失去了生命力。

金瓶儿内心抽得绷紧,她哽咽的咬着唇伸出双手,就在还末触碰到凤允轩分毫,殊不料却被柳雪蝉凶恶的挡开。

她哭得双眸红肿,咬着牙恨之入骨的朝金瓶儿说道;“小贱人,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吗?这下如你意了吗?我的儿啊,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陪命!”

“让我看看,轩儿到底怎么了!”金瓶儿忍着内心的疼痛,一字一句的朝柳雪蝉说道。是的,凤允轩会这样,她完全也有一部分责任。毕竟,她与柳雪蝉之间的恩怨是她们这一辈的事,不该由这个孩子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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