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尘话音落下,整个客厅内顿时寂静了,沈思语看向温君炎,温君炎对她怎么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连她和温幼宁争执不休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是站在她这边的,她以为自己和温君炎之间的友谊是不一样的。
现在看来,其实也不过如此吧!
沈思语认知到这个事实后,心脏忍不住微微抽痛,她很看重温君炎,不单单是因为她曾经救过他,更是因为温君炎是在M国的时候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
和温幼宁认识,也是通过温君炎,当初的温幼宁阳光开朗,两人彼此分享了不少对方的心事。而温君炎成熟稳重,更多是用自己的方式来帮助她。
现在猛地知晓,温君炎用两人之间的友谊来和陆寒尘做了交易,沈思语就觉得呼吸都变得苦涩起来。
“思思。”
包子上前一步,伸手抱住她的大腿,“思思,你怎么了。”
沈思语蹲下身子抱紧陆包子,努力的把泪水憋回去,“没事,我带你上楼,我们去拼拼图。”
陆包子马上就开学了,开学后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就不会多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好好的陪着陆包子。
陆包子乖乖的跟着沈思语去了楼上,陆老太太冲着管家大吼一声,“管家,送客,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温君炎眼神一直追随着沈思语,看着她淡薄纤细的背影,只觉得嘴里一片苦涩。
思语那两个字,他却是再也叫不出来了。为了报仇,为了查清当初的真相,他不得不借助陆寒尘的力量。
陆寒尘背后还有一个时景瑜,外人不知,他这段时间花费了大精力打探,才意外得知陆寒尘和时景瑜深处的盘根错节。
有了陆寒尘的帮助,他在A市行事都要方便许多。
“温家别墅的钥匙,我晚点会让人送过来,温先生请回吧!”
陆寒尘一口饮酒杯中的红酒,冷若寒霜的下了逐客令。
沈思语刚刚难过了,她竟然为了放弃和温君炎的友谊难过,难道他比不过温君炎吗?
该死,陆寒尘不可抑止的又酸涩了,他低垂着眼睑,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
从前是和自己的儿子吃醋,现在还要和温君炎吃醋,陆寒尘舌尖顶了下后槽牙,只觉得胸腔内翻涌着一股难以平息的怒气。
“小三儿,我上前看看包子和思思。”
陆老太太瞅了陆寒尘一眼,打算上去把思思换下来,儿子这个样子,好可怕。
陆寒尘狠狠放下手中的酒杯,直接拿了车钥匙出了半岛豪门。
等到陆老太太把沈思语换下来,偌大的别墅里面已经没有了陆寒尘的身影。
“管家先生,三少呢?”
“三少拿着车钥匙出去了,我拦不住。”
沈思语顿时大惊,陆寒尘刚刚还喝了酒,并且背上有伤,他竟然还自己开车出去。
她马上拿出手机拨打陆寒尘的私人电话,可是电话通了却直接被挂断了,在打,在被挂断。
陆寒尘显然是铁了心不接她电话了。
沈思语急了,她不是没见过陆寒尘阴阳怪气阴晴不定的模样,可不接她电话,好像还是第一次。
“陆寒尘,你接电话啊!”沈思语发了微信语音,人已经冲出了半岛豪门,她不知道陆寒尘去了哪儿,只是顺着道路跑了出去。
此时的陆寒尘开着法拉利跑车,在高速上急速行驶,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急需要发泄。
温家兄妹藏的什么心,他不信沈思语看不出来。
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直接飙出了A市,随意丢在副驾上的手机不停的响起,可他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在他和其他人之间,沈思语选的,永远都是其他人。
他和包子之间她选包子也就算了,可温君炎是个什么东西,她竟然还舍不得放弃他。
陆寒尘狠狠捶打了一下方向盘,顿时发出尖锐的喇叭声,陆寒尘憋着一股气,一直到油表闪灯才把速度降下来,然后停在了路边。
陆寒尘下了车,身体倚靠在车身上,拿出细长的香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个漂亮的烟圈。
目光深邃幽深的看向道路上不停驶过的汽车,狂躁不安的内心慢慢平静下来。
一根香烟吸完,陆寒尘又点燃了第二根,他就这么一根接着一根,直到把一包香烟都抽完。
不远处停放着一辆红色的迈巴赫,温幼宁贪婪的看着陆寒尘那张禁欲气息十足的脸。
她跟着陆寒尘,从A市飙到了这儿。
要不是打晕温真,下车逃了之后就赶到了半岛豪门,趁着等待温君炎出来的时间让人租了这辆迈巴赫过来。
幸好,她追上了陆寒尘。
温幼宁等了许久,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下了车,她脚步轻快的来到陆寒尘面前,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三少。”
陆寒尘微微抬眸,看清眼前的人后又恢复了那副冷漠无情的模样。
“滚。”
性感的薄唇轻启,吐出一个不带有任何温度的字。
温幼宁上前一步,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我之前不知道,思语和三少是认识的。”
“呵……”
陆寒尘这一声轻笑,讽刺意味十足。
温幼宁守在陆寒尘身边,脚尖随意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她很珍惜这种单独和陆寒尘呆在一起的机会。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守着陆寒尘。
对于倒贴上来的女人,陆寒尘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屑给,对于温幼宁,他一开始就想看看这个女人想玩什么花招。
可温幼宁在陆氏上班期间倒也安分守己,没给他抓住什么把柄,如果不是因为被沈思语觉察到不良动机,只怕现在她还在做着他的贴身助理。
“陆寒尘,如果没有思语,你会考虑接受我的追求吗?”
许久之后,温幼宁才低低的开口,现在哥哥和沈思语都已经知晓她喜欢的人是谁了,她怕自己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