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一声,容芷媛一把撕裂他的衣衫,因为力道过大,尖利的指甲,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印下几道红痕。
折腾了半天,等到她终于使劲了力气时,手上的动作才缓缓停下来,“楚御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眼眶中的温热,滴滴滚落,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
鹰眸紧紧盯着身上的女子,看着她苍白暗淡的小脸,楚御辰只是冷笑一声,伸手将她甩开。起身,整理好身上的凌乱,他讥讽道:“你闹够了?”
容芷媛衣衫半褪,被他大力的推倒在床榻上,心头酸涩难抑,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直流个不停。这些年积压的郁结,在这一刻似是找到了出口,此刻决堤而出。
“这世上的事情很公平,你选了你要的,就要失去你在乎的!”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一股深深地无力感,楚御辰说这话时,双目望着远方,这句话似是对她说,却更似是他自己喃喃低语。
下一刻,他将失控的心绪收敛好,转身便出了瀚央轩,没有在多看她一眼。
压抑的啜泣,终究爆发成声嘶力竭的哭诉,容芷媛独自趴在床榻上痛哭,那刺耳的哭声,直到许久后才渐息。
夜晚时分,用过晚膳,祁云谦还在书房中对账。辛子颜见他连日操劳,便亲自去厨房熬了燕窝粥。手中提着食盒,她脚步轻盈的往书房走去,却被眼前一闪而逝的黑影吓到了。
浓稠的夜色中,一抹如鬼魅的身影一闪而逝,动作快的好像闪电。辛子颜缩在角落里,还来不及细看,那身影已经晃过,朝着前院而去。
翦瞳直直的望着黑影消失的地方,辛子颜心头一震,心中似乎有了什么认知。将燕窝粥送去书房,她神情如常,没有表现出半分的迥异。
看着祁云谦低头出神的摸样,她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许是感受到她灼热的注视,祁云谦缓缓抬起脑袋,含笑望着她,柔声道:“你有心事?”
辛子颜猛然一僵,急忙收敛好心中的思虑,含笑望着他,进而摇摇头。见她否认,祁云谦倒也没有追问,只是脸色倏然一黯。
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祁云谦伸手握着她的双手,试探着问道:“子颜,你有话要问我吗?”
面对他突来的话,辛子颜只是怔忪了下,缓了口气后,才轻声问道:“云谦,你不是祁家的孩子,是吗?”
墨瞳缓缓迎上她的视线,祁云谦见她已经知晓,便淡淡颔首,拉着她坐到书案前面。辛子颜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也不敢多问,任由他拉着自己。
坐在书案前,祁云谦弯身从下面掏出一个宝蓝色的锦盒,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景泰蓝的瓷娃娃。
“这是……”看着她递到眼前的瓷娃娃,辛子颜一阵不解,蹙眉望着他。
祁云谦将瓷娃娃放在书案上,手指爱惜的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而后柔声道:“是我娘留给我的!”
“你娘?!”辛子颜心中一动,顿时急声问道:“她在哪里?”
祁云谦脸色忽的一黯,眉宇间紧紧蹙起,神情瞬间晦暗下来,“她早就不在了!”问出口后,辛子颜便有了几分后悔,此时听他这么说,顿时心里一阵难过,急忙伸手握住他的大掌。
祁云谦低头看着那个瓷娃娃,脸上似乎染上了回忆的色彩,“我娘很美,笑起来眼睛很亮,就像你一样!”说话间,他缓缓抬起双眸,紧紧地盯着她看,眼中柔情一片。
看着暗沉的脸庞,辛子颜心中无限悲凉,同样的命运让他们彼此靠得很近,她只是回握住他的大掌,没有开口,静等着他说下去。
须臾,祁云谦将心底的失落收敛下,脸色渐渐沉凝,“从我记事起,每天都看到她在流泪,后来娘的眼睛瞎了,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差点饿死街头!如果不是我爹收养我们,我们母子早就饿死了!”顿了下,他眼中渐渐冰冷,语气也沉了下来:“是那个人毁了她,让她一生都痛不欲生!”
“那个人谁?”辛子颜心里一紧,下意识的问出了口,她忽然就意识到,云谦口中的那个人,应该便是他的生父!只是祁云谦脸色咻的转冷,那眼中的寒意,让她都瑟缩了下。
良久,祁云谦都没有言语,只是脸上的神情几经变换,最终归于沉寂。见他满脸哀戚,辛子颜也不忍心在逼问,只是乖巧的陪着他,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了他深深地安慰。
翌日一早,晨起后不久,祁云谦便如常的去了店铺,祁家上下一切安好,辛子颜从昨夜开始,便盘算着一些事情。
自从那****发现被人倒掉的汤药后,心里便起了疑心。昨晚她又见到那么鬼魅的身影,当下心中大骇。但是祁康是云谦的养父,他们父子感情甚好,若是想上次平白冤枉了人,那实在有违良心。可若是她无闻不问,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这样想着,她便有了主意。不多时候,她带着祁陌,佯装去街市上玩闹,便出了祁家。
来到京城中的一家药铺后,祁陌蹦蹦跳跳的跑了进去,等到她看清内里的男子后,顿时一张小脸乐开了花,“干爹!”
华逸轩本来正在埋头写药方,忽听到她的声音,立时起身,朝着她们走来。祁陌挣开母亲的手,一溜烟的跑了过去,窜到他的怀里。
“陌儿,想干爹了么?”华逸轩宠溺的将她抱起来,搂在怀中,脸上满是笑意。
“想啊,陌儿可想干爹了!”祁陌忽闪着乌黑的大眼睛,小嘴甜腻腻,将一向冷情的神医,哄得团团转,抱着她举在怀中玩闹。
辛子颜看着他们,只是慧心一笑,任由那一大一小,疯闹了起来。
须臾,华逸轩见她脸色沉凝,心知她定是有事前来,便将孩子诱哄到边上去玩,他走来询问,“子颜,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