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官府的人又来了,”黄府的一个下人向书房报告。
书房中,只见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拿着一根与自己显得格格不入的细小毛笔写着什么,此人虽然算不上俊俏,但是却有种傲慢的感觉,令人对其不敢忽视。这人便是黄巢,黄巢放下手中的笔,在大厅里会见了几名官吏。
其中一个小吏说:“黄老爷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上头税收压的紧,这又几年水灾不断,百姓都交不起赋税,还望黄老爷可怜可怜我们,多交点善款出来。”
黄巢冷哼一声:“你们既然知道连年灾患,还收这么多税,你们搜刮不到钱财,就来我黄家索要,真拿我们黄家当摇钱树啦?”
当时,全国各地连年发生水旱灾,河南最为严重,麦才半收,秋季的庄稼几乎没有,冬季蔬菜太少。但自唐懿宗以来“用兵不息,赋敛愈急”,各州县又不上言灾情,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喊冤。
而黄巢所在的曹州冤句(今山东菏泽西南),也同样受到了天灾,当地的官员要收税,苛捐杂税又多又高,百姓又穷又饿。于是官员们就把眼光聚到了一些富商的身上,而黄巢,就是本地的大富商。
黄巢祖辈几代都是贩私盐的。当时的盐可跟现在的盐不一样,不是味道不一样,而是贩卖渠道不一样。我们现在用盐,好多厂家都可以生产高纯度的盐,一块钱就可以买到一包。但是在当时,盐业是归国家管的,谁敢卖私盐那可是死罪。
可是老话说得好嘛,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所以有好多人铤而走险做了这个生意,黄巢的祖辈便是其中之一。所以当时贩卖私盐,就跟现在贩卖毒品,贩卖军火是差不多的。当然,想要干这些违法的事情,肯定要黑白两道都混熟,不然生意很难做下去。
黄巢倒不用那么担心那么多关系,毕竟他管家的时候,他的祖祖辈辈都已经为他打理好关系了,他只需要好好工作就行了。但是在唐僖宗李儇即位后,突然增加税收。增加就增加了吧,又加上灾年。灾年就灾年了吧,又加上百姓穷收不到钱。所以黄巢就首当其冲,遭到了官吏们所谓的“征税”。
黄巢据理力争,不是已经交过税了吗,你们为什么还来收税,还把那些百姓的钱加到我头上,这不是欺负我黄巢吗。所以黄巢肯定不会交所谓的“税收”。不给是吧,那好,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乎,官吏们带了一队士兵把黄巢家给抢了。
这一下子可惹怒了黄巢。你说你找不到钱无法完成上级任务,来抢我干嘛。失意中的黄巢想起当年在长安城科举的场景,黄巢科举多次,无一例外全都没中,当然中了就不会在这里被小吏们欺负了。黄巢心中急躁,好你个皇帝,我文采这么好给你当官你不要,我安安分分在家做个生意,还被你们欺负,这是你们逼我的。
黄巢的儿子黄存之前曾对他说:“隔壁市的私盐贩子王仙芝带着一群农民起义了,咱们要不要也去响应他们。”黄巢也因此数落了一顿黄存,好好做生意,不要胡思乱想,万一起义失败,全家人可都要被砍头的啊。黄巢有这种想法也是因为有前车之鉴,即唐末第一次农民起义,庞勋等人的起义。因为当时朝廷遏制的及时有效,而且起义军都是农民,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头脑,第一次起义很快就失败了。
考虑到这个因素,黄巢才没有同意儿子说起义的事情。毕竟他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小日子还过的很滋润,可是一旦起义那就不一样了,那可不仅仅是把头别在裤腰带是的日子,而是把全家乃至全族人的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但是他实在受不了这些官吏三番五次的骚扰。于是他让自己的儿子黄存侄子黄揆外甥林言等八人,去找点身强力壮的人来组织一个地方武装,如果下次官吏再来抢,那些官吏就得斟酌斟酌了。
当然,组织地方武装也需要钱啊,刚刚不是说黄巢的钱被抢了吗?但是黄巢也是有心机的,怎么会把所有钱都放在明面上,他可是一个读过书的商人啊,那智商可是比一般人要高一些的。
当然他的儿子侄子和外甥们两天后把人马组织起来时,他发现孩子们好像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本来就想着组织一个小的地方武装来保护自己家,可是他们几个组织了一个数千人的队伍。这可把黄巢吓坏了,这么多人,我这钱也养不了他们太久啊,而且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万一朝廷过来围剿,那自己不是凉凉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起义算了,于是黄巢派人联系王仙芝。大家都是盐贩子,也都是被逼无奈,于是很快便达成一致,两队士兵合军,继承王仙芝之前军队的名字,“草军”。因之前王仙芝自称“天补平均大将军”兼“海内诸豪都统”,黄巢也模仿他,称自己为“冲天均平大将军”。
这点和西汉王莽做的一样,让百姓能够安稳生活下去。他们和王莽不同的是,王莽是个大人才,而黄巢和王仙芝就有点痞子英雄的风范了。但是王仙芝他们就不是穿越者了,他们都是这个时代逼迫下的反抗者。只要给了他们一点甜头,他们可能就会沉迷其中,不再进步。
也给后世的农民斗争以重大的影响,黄巢可是宋江朱元璋的偶像,朱元璋甚至还模仿黄巢的诗做了一首蹩脚的诗,黄巢这首诗可以在下一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