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在上面的这些日子发生了这种事……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肖含玉说着垂下眼,惭愧又自责,他真是没用。
肖含玉看向伍笑,满眼歉意,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没必要说。他在山上严不易只告诉他木愚伍笑来了,已经等他好久,没告诉他谷中发生的事。让伍笑遇到那种事,他很是自责,如果她们有谁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伍笑抓抓头,动动身子道:“已经没事了啊,而且这些也不是你的原因,别那种脸给我看啦,这要人怎么好意思……”虽然当时确实危急,可现在她又觉得那些都没什么了,她也没受伤。
“有个疑问”木愚手托住下巴,她之前只知道谷中有刺客来袭,然后笑被当成严不易带走了,刚才听大家谈话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
木愚抬头扫过伍笑看向严不易,问:“依你们说笑是被迷药弄晕倒带走的,当时与她在一起的有青火和长寿,他们怎么不晕倒呢”木愚说着摊开双手。
按理说,当时青火受伤身体虚弱没有抵抗力,长寿普通人一个,而他们都好好的,无伤一身精力的伍笑倒倒下了,这怎么想怎么不合理。
“我没说过吗”伍笑眨眨眼。
木愚瞪她:“你什么时候说过”
“哦,因为那种药是针对我的只对我有效啊”伍笑抓起一个果子不淑女的张大嘴巴咬了一口。
“只对你有效?人家本来是要抓的不易,要针对的是不易,搞错对象才把你带走,怎么又只对你有效了?”木愚还是不懂,条条分析。
“是啊”肖含玉也附和的点头,木愚说得没错。
伍笑左右瞄他们一眼,又看了看严不易,漫不经心道:“因为我跟不易有共同点啊”
严不易听闻笑了笑,端起茶不语。
木愚好奇的来回看伍笑和严不易,“共同点?不易是女神医你一个女混混,你们能有什么共同点”
“诶,说对了”伍笑手一指木愚。
“哪对了?”
“共同点说对了”
“我刚说的,有提到你们的共同点吗”木愚一头雾水,肖含玉也不解的看着伍笑。
伍笑笑笑:“你刚说的我和不易是什么什么来着”
“神医跟混混”木愚老实回答。
“再往前,前一个字加进去”伍笑向木愚投去一个鼓励的目光。
“女神医女混混?”
“诶,对了”伍笑打了个响指。
木愚歪着头冥想,随即睁大双眼,“女?你们都是女的……那种药只对女人有效?!”木愚不可思议道。肖含玉也好奇的看着来不易。
伍笑大力的点点头,木愚又看向严不易,严不易看着她补上一句:“而且对处子效果更甚,处子之人是毫无抵抗力的”
木愚睁着眼张张嘴,肖含玉也惊叹得摇摇头,这药也太变态了吧。
木愚又问:“你能制出解药吗”
“没有解药,也没有必要解,那种迷药我也会,不难制成,虽然有效果神速,但对同一个人只能用一次,不用担心”
“这样……”木愚放了心。
“那,抓伍笑的人是谁,雾中谷会有麻烦吗”肖含玉看向严不易,关心问道。其实他想说的是严不易会不会有危险,因为人家是针对她来的。
严不易眼中带笑看着肖含玉,道:“没想到你还关心我吶,还以为你怨死我了呢……”
肖含玉一听,想起这些日子严不易对他的治疗手法,眼中显出心悸,瞪了瞪严不易别过脸没好气道:“你是我救命恩人,我理应给点关怀”
木愚也道:“是啊,不易,他们这么嚣张蛮横,是什么来头,日后也许还会碰上,笑你知道?”
“不是很清楚,只听殷月时说是什么风候宫的人”伍笑也疑惑的看向不易,殷月时没有细说,而且他说过这事就这么了了,看似好像对方也不好惹。
严不易听了他们的询问,微微垂头又抬起头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依伍笑所言,很可能是风候宫的宫主,他们跟皇宫还有些牵扯”
“既然跟皇宫有关系怎么还用这种方式来请你去看病,不正正当当上门”木愚很是不满,他们不追究是他们的事,她可没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严不易道:“他们不是来‘请’我的,是‘请’谷中的大夫的,只要是雾中谷的大夫即可,或是只要能治得了他的人,却恰逢此时大夫都都闭关在山上,谷中无大夫,他们当夜也有人往山上大夫们所在的山峰小屋去了,好在大家都没事,是看到伍笑一个女子在谷中才误以为是我,既然碰上了也就带走了”
严不易说完,见众人还是瞪着眼盯着她看等她下文,她顿了顿端起的茶杯又放下,才道:“这风候宫,十年前创立,宫主是云风雪……”
又是云!木愚伍笑呆坐着微微翻了个白眼,这已经不是有些牵扯了,就是皇家人,这皇宫人真是不消停,破事就是多。
云风雪是先帝皇子,其母亲是位普通宫女,幸运得到先帝临幸怀了龙种后被纳入后宫,升了妃子。
那时皇上子嗣少,皇子才一位,云风雪出生后倍受宠爱,其母亲母凭子贵风光一时,渐渐的皇上也就忽略她了,没几年她就被打入了冷宫,原因是她对皇上用了药。她没有什么背景,可想而知在那冷宫中的境遇,在云风雪九岁那年就离世了。
而云风雪,在他出生两年后,别的妃子也怀孕生下了皇子,皇上的心思就转到了那边去。云风雪母亲出身低微,她一旦不受皇帝重视,云风雪也就是挂着皇子名头的普通孩子罢了。他母亲也许是见状心急所以才失了心智走了自毁的路,或许是受他人教唆,冒犯了圣上才被降入了冷宫。
云风雪虽然没受连累,但无依靠的他在皇宫中的日子可想可知的艰苦,小小年纪就深知皇宫冷暖,他母亲死后,他就越发憎恨皇宫恨皇上。
他心生下了报仇的种子,安守本分的隐忍的在皇宫中生存,只为有一天能离开那个牢笼。终于,在他十六岁时寻了理由出了宫,之后他就没再回宫过。过了几年,在皇帝的寿宴上突然出现行刺了皇上,为母亲报仇,把皇宫搅得不得安宁。
行刺时他寡不敌众被俘,皇上气极败坏当时想要杀他,冷静过后念及亲子关系,且自己也是有愧于他们母子,最后对云风雪用了刑罚就逐出了皇城。
云风雪当时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皇上又下令大夫不许救治于他,若他能躲过一死就放他一条生路,且命其一生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云风雪好像被人救走,之后便销声匿迹,不久江湖上就出现了风候宫。风候宫的势力渐渐壮大,巩固了在江湖上地位。风候宫落地何处甚少有人知晓,做何营生也无人知,只听说好似是干暗中的勾当。
“……因先帝的旨意,而且风候宫还一直明着与朝廷作对。气态嚣张,严家作为国医自然也不得违令去救治他”严不易说罢喝了喝茶,润润嗓。
木愚闻言“啧”了一声,稍微不甘。伍笑倒没什么意见,看向木愚安抚一笑,表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
严不易喝了茶又道:“虽然这命令只针对云风雪,但知道云风雪与风候宫关系的一些有名的大夫们,对于风候宫的据点处的人的求医还是谨慎对待,多少有些顾虑,一般的倒也不会为难底下的小人物。不过,这次我也不打算就这么姑且风候宫,我已经吩咐出去,断绝风候宫的一切药物输出,以及,不得向风候宫的人提供任何的治疗帮助,多少也给了些许教训了,哼!”
严不易说着挺直了背,眼神凌厉地直视前方,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严家医者遍布天下,千阳国的大夫们几乎以严家马首是瞻。严家少当家下了命令,自然没人违意。
木愚听了心里缓了一些,想起笑说的那人得的病,她心里又升起一丝幸灾乐祸,随即又暗自甩掉这念头,告诫自己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两日后,肖含玉的药丸制成,他便道别严不易,带长寿与木愚伍笑青火离开了雾中谷。
离开时,严不易出来送他们,还叮嘱肖含玉半年后来找她取药,如果她不在雾中谷就在晴阳城,一定要他本人前来,好查看他的身体情况。
严不易认真嘱咐,又多看了肖含玉几眼。
肖含玉应允,就干脆的转身上了马车。
“含玉,你怎么不好好跟人家不易道别,人家都亲自送你了”伍笑拿着一本书拍拍肖含玉的肩膀笑道。
“有好好道别啊,再说半年后不是还来找她吗”肖含玉不在意地道。
伍笑与木愚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木愚只笑了笑,严不易刚才似乎有些依依不舍,她们可是看出来了。肖含玉没看出来,看来他心思不在人家身上,唉,有的事就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