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时自然是不会告诉他所有,只说谈了一些她们在江湖上的见闻和遭遇,让她觉得很有趣很羡慕。
之后,殷月时在房里沉思,敬言敬语无声的侯着。
思考良久,他决定了自己亲自送文沐时回家,然后去见了殷老爷,商谈要事。
两天后,他毅然带上敬言敬语出门送文沐时回乐阳城。
半个月后,殷月时经历了在乐阳城和朝阳城之间去回奔波与‘磨练’之后,出现在了明阳城。
肖含玉在酒楼里与各个管事的商谈生意上的事,顺道摆宴慰劳他们,他不在明阳城的日子里,仰仗他们许多,他这个老板应该奖赏部下。
忙到下午回府,新任管家就向他禀报说有位朝阳殷公子来访,因主人不在家,留下了他落脚的客栈名。
肖含玉有些意外,还以为殷月时会写信询问他呢,居然亲自来了,可见他是在乎伍笑的嘛。
唉!可惜,人已走了。
肖含玉吩咐人去请殷月时来,他累一天了不想出去,再说是人家找他的。
不多时,殷月时就带着两敬书童来到肖府。
“肖公子,你事务繁忙还来打扰,真是抱歉!”殷月时也知道人家累了一天,现在还请自己过来,是多有心。
肖含玉笑了笑:“不必客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是猜到了,不过这种时候不都该这么明知故问一下么?
殷月时垂下眼睑再抬起,知肖含玉的意思,自己却是有愧对人。他也就不绕弯子,“请问肖公子,伍笑在哪儿?”
肖含玉轻叹了口气,也没吊人胃口,实话告诉了他。
“……为何?”殷月时听了也惊异得不行,自责难过的同时心里又有股不满与怒意,她就这么丢下他走了,还以后不会再见,这要他如何接受?
“她往哪儿去什么时候走的?她就没有告诉你的她的落身之地么?”
殷月时不死心的问肖含玉,希望她能透露点讯息给肖含玉这个朋友知道。
“我不知道,半个月前就已经回去了,往她们来时的路线去……”
从肖府出来夜已晚,殷月时心里着急只想立即去找伍笑,但还是得等到天明再动身。
知道木愚也是一起回去,她们从来都在一起不分开的,他也是知道西白国主和国主夫人的事。不过,最近的新国主的事他还不知道,他已经不关心那些事了。
翌日一大早,殷月时就往薛天海出现过的小镇出发而去,一路骑着马,没有做任何耽误。
肖含玉说她们出来后最初碰到的朋友是他,在他之前是薛天海,而薛天海也是说在野外碰到她们,她们说她们是从深山里出来的,那么薛天海遇害之处的附近就是她们出来的山林了。
殷月时要进山去找人,把里面翻个遍,还找不到吗?再怎么深藏的村落,只要在那儿,就可能被找到。
他信心十足。
而这时,单清烟刚刚进入千阳边境,西白远,他能这快到来已是神速。
单清烟自然也是奔明阳城来,目标,肖含玉。
殷月时自是早到那小镇,刚好入住的客栈也是木愚和伍笑住过的那家,敬言一打听,就打听出她们两的事,连一年前她们与薛天海一同出现的事。
殷月时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晚上也只得耐心等候天亮再继续寻找。
而此时,在树林中一座帐篷里亮起灯光,帐篷里露营了半个多月的人,正在两两对望。
帐篷的空间也从先前的只够两人躺着睡觉,扩大到能站直身体,里面还能放下两张床。
两个短发女孩在地铺上仰躺,一会儿抓抓身子,浑身不舒服。
没错,两个短发女,木愚已经把自己多年的长发‘咔嚓’掉,履行了以前说要剪头发的诺言。
“我们是****吗?”
不知道谁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木愚看着对面人,一脸无所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也没那个精力和兴趣再出去了,出去也呆不久,还不是心心念念的要回家?”
说罢烦躁的抓抓头,剪头发后只可惜了一时,在这森林里行动,短发是轻松了许多,况且她们几天才洗一次澡,长头发不好打理。
这些日子她们每天都在这山里转悠,都是越往里面越迷路,最后都是无路可走。等到天黑,她们想要返回营地的时候,都会顺利的回得来。
她们试过许多办法,想过在地面上开一条路,直线进去,这样也不会迷路。好不容她们开路开了大半天累得跟狗似的,突然就碰到自己前不久刚开垦出来的路,手下的路与之前的路形成交叉路口,见鬼了!
她们又想到一个办法,嘿嘿,伍笑说一把火把这些树木烧个精光不就好了。
木愚想也没想就赞同,还自告奋勇的点起了火。看着燃烧起来的草木,两人才意识到这是在自寻死路,她们也在森林里啊,周身全是草木啊,草!
两神经病又全力灭火,没事找事的给自己找罪受。
最后,两人也不再折腾什么幺蛾子了,乖乖填饱肚子白天离开营地去探探路,晚上瘫在帐篷里挺尸,不管外面的事。
“我们还有多少钱?”伍笑问。
木愚一听这问题就后悔当时打脸充胖子给了木柚自己一半的家产。这些日子她们买露营设备,买食物都花不少钱,现在身上已没多少了,按她们现在的日常开销,还能挺个十来天吧。
木愚也实话实说,“还能吃喝个十天左右……再不行我们就出去赚钱,有积蓄了回来再战。”
“那我们做什么?”
伍笑能想到的也是护镖,可她们去哪找雇主,谁又会相信她们呢?白月城那一单是凑巧,那之后也没再做过。
木愚也是烦恼,抓抓稻草般杂乱的头,她们现在就是得过且过的颓废生活状态,真是最窝囊的穿越女了。
“……到时候再说吧!”
白日,两人睡醒起来,在水桶里舀水漱洗,这水是到远处的溪水那里去挑回来的,本来想在溪水那里落营,但溪水边土地湿冷,又不平坦,只能远远取水。
吃着干馒头,伍笑冷笑了一声,“我回去后能去非洲帮助难民体验生活了。”
“呵,说得简单,要是回去了,你现在的心态会消失得无踪影,姐一定要过舒坦日子,再不想遭遇这种奇遇,这运气说不上好不好,还是过自己理想的舒坦日子好,这里虽然有趣但只是一时新鲜,我们还是回我们的‘和谐社会’去做贡献吧!”
“呵呵!没错,我们是社会主义加班人嘛,哈哈~”伍笑手肘横在身前,做了个党的姿势,惹得木愚也禁不住发笑。
两人往一处山里走去,打算今晚加餐,去搞搞野味,她们是没打算再出山林去浪了,在这里住惯了发现挺好的。
自己动手就能丰衣足食,她们有衣服穿,有结实的帐篷住,食物呢,这山里只要有肯吃不怕中毒就有,且天然味够纯。
殷月时主仆三人牵着马在山体旁观望,他们已在这附近的山林游荡许久,应该是这边的位置。
“分头去找吧,一个时辰后不管有没有发现都回来报情况。”
殷月时下了令,三人把马儿绑在树林中便离去,三道人影在树林中飘荡开来。
他们在马儿身上挂了铃铛,若有人来偷取,马儿有灵性是识人的,到时便会嘶叫晃动铃铛,远处的人就会听到。
一个时辰后,主仆三人聚头,除敬言外都没什么发现。
“少爷,我在西南的树林里发现一个帐篷,好像是难民搭的,看着住了有些时日了,不过没人在,我想等人回来询问,等许久也没见人回来,等下我在去看看。”
难民?两个女孩要是知道指不定得炸毛。
敬言你见过难民有布料那么好搭建那么结实的帐篷吗?敬言你进入帐里了呀,里面有挂着她们以前穿过的衣服你怎么看不出呢?
殷月时听有人在,可能会见过她们进山,心里希望更浓,点了点头。
大家坐下休息休息,敬语取出食物给殷月时,犹豫了下,道:“少爷,若是找到伍姑娘,她不愿意跟少爷回来,少爷要留下吗?”
听肖含玉说了,她们回去就不会再出来,若少爷要与伍姑娘在一起,那就得留在伍姑娘的家乡,要舍下殷家,这不就等于,做了上门女婿了吗?
听敬语的问题,敬言也关心的看着殷月时,殷月时也没什么烦恼情绪,在他看来,若伍笑已回家,他能找到她就说明能往来,他只不过是隔一段时间在伍笑的家与自己的家之间往返罢了。
而且,也许到时候她愿意与他回来殷家呢?
他对这个问题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另一个,敬言又帮他说出来了。
“只怕伍姑娘已对少爷心灰意冷,可能都已经另嫁他人了,好像伍姑娘和木姑娘已经二十有三了,家里人一定催促她们嫁人的。”老姑娘了,这句他没说出来。
敬言说的没错,不过不是二十有三,是二十有四,她们来到千阳国已过一年,又长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