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老爹被他们说得脸涨得黝红，可他是个嘴笨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任由他们嘲笑自己的女儿，张口结舌。
顾熹微懒得和这泼妇搭话，拉着郗老爹走了。
回到家郗照已经将玉米糊煮好了，摸着黑吃过晚饭后，郗老爹才点起煤油灯，就着灯光教他认秤。
教了好几遍，连旁边做针线的郗照都听明白了，郗老爹还是一头雾水。顾熹微说得口干舌燥，摆摆手，“阿照，明天你和爹一起去买吧。”
“啊？可……我也不会算账啊！”
“慢慢来。”
顾熹微从灶下找了几截黑色的木炭来，在墙壁上写下十个阿拉伯数字，一一教郗照和郗识认。郗识可能是有点怕她，表情一直怯怯的，不过还是很认真地听着。
郗照不愧是“基因变异”的，脑子还是挺灵活，一晚上便认全了数字，也找到了数字的排列规律。
以前家里的钱财——虽然并没有——都是郗照管，所以单独的加减她是会的。但是明天卖鱼会涉及到乘法，一时半会儿却是教不会的。
顾熹微就用竹枝折了一百个小竹节来，说道：“明天你们去卖鱼，就说十八文一斤，他们要还价的话，最低不能低于十五文。你秤好之后，一斤就数十五个竹节，再一斤再数十五个。”
“那要不是整斤呢？”
“四两以下就抹掉，五两以上的按五两算吧，再数七个竹节。做生意也不用算得那么明白，但是你给别人抹了零头，也得让他知道。”
交待好了以后，他们就熄了灯回去睡觉了。郗照前几天晚上都是躺进被窝就睡着的，今天却辗转反侧。
她越来越发现姐姐和以前不一样，可是她明明就是自己的姐姐，怎么跳了河以后就变聪明了呢？
蛋蛋说：“她开始怀疑了。”
顾熹微笑了笑，将蛋塞到被窝里，裹被子睡觉。反正它壳厚，也压不碎。蛋蛋滚到她腋窝里，很快便打起了小呼噜。不过她心里却有一个疑惑，越来越深。
隔天郗老爹和郗照挑着鱼去附近的村子卖，照顾郗识的事儿就交给顾熹微了。
她带着郗识一起去河边，对那个蛋交待道：“看着她，不许她跑远，不许她玩水。”
然后就找个鱼道开始钓鱼了，过一会儿蛋蛋自己滚回来了，在她脚边蹭了蹭。顾熹微没有看到郗识，心一下提起来了，“郗识呢？不是让你看着她的吗？”
虽说古代看孩子没有现代看得那么紧，可放任一个五岁的小孩儿自己在河边玩儿还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郗识还不会说话，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
蛋蛋百无聊奈地道：“在那边写字呢。”
“咦？”
顾熹微放下渔竿过去，还真见郗识拿一个小树棒，在沙滩上写了一行的“1”。
原来郗家“基因变异”的不止郗照一个！这个郗识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学习能力非常强！
顾熹微看她写完“1”后，又教她写了“2”。
等晚上郗老爹他们卖完鱼回来，她已经学会了写“1”到“5”了。
郗老爹他们今天也很有收获，十五斤鱼全卖完了，赚了两百文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