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良辰体弱,受不得过寒,过热的食物。
左云喜在给付良辰夹菜的时候,就会下意思的避开这些。
尽量挑温和一些的食物来。
左云喜看了一圈餐桌上的食物,自己面前的这个鱼子羹刚好合适,就给对方盛了一碗。
余光瞥见大哥的眼神,左云喜有些无奈,大哥不是名士君子吗?
怎么就这么小心眼,非要什么都和付良辰比较。
左云喜很想大喊一声,大哥,我的亲哥,你还记得在大明湖畔立得人设吗?
却也不得不老实给左棠盛了一碗,连碗里的鱼子个数都表准的一模一样。
给两位大爷都伺候完,左云喜才从里面盛了第三碗,准备作为饭后清胃。
还没放到嘴里,左云喜就“珰”的一下,重重的将碗放在了桌子上。
脸色阴沉。
由于左云喜的举动,一时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左云喜急忙看向付良辰,发现对方碗里的粥,因为热,还没用多少,松了口气。
左云喜询问般看向付良辰“濯玉”
付良辰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左棠虽然喜欢和付良辰争风吃醋,关键时候,不会掉链子。
左云喜没问自己,也没在这个时间发作。
安慰左云喜说“哥哥还没来得及吃”
说完将拿碗鱼羹展示给左云喜。
一切都处理妥当,左云喜才处理后面的事。
绕着一桌子人,看了一圈,尤其是在看张氏的时候,左云喜那双明亮的杏核眼,褪去了所有的温和,冷冽摄人。
果不其然,尽管掩饰,左云喜还是从张氏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慌乱。
“张嬷嬷,麻烦您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进这个屋子”
说完,又看向付良辰身后的阿尧。
付良辰一看左云喜的脸色,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对身后的阿尧说“这里先不用守着,夫人吩咐什么就去做”
阿尧迟疑了一下,但是看到左云喜脖子里带的那个扳指,什么都没说。
“阿尧,去侧门守着,谁不许任何人出入,又想强制出去的,打昏,带回来。”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包括张氏,都想到了,左云喜几个月前,在左府,算得上撕破脸,雷厉风行的将下毒的人处理了。
不过那时候,左云喜孤身一人,没有倚仗,只能把罪魁祸首,吓了一遍,就罢休了。
现在的左云喜,前有年轻有前途的哥哥,后有一个位高深不可测的相公,连一个伯爵都能说处理就处理的人,还会草草了事吗?
张氏心里删过一丝慌乱,但是想到自己的毒无色无味,哪怕是宫里的御医,也只会以为是消暑的,查不出什么。
因为自己下的本来都不是药。
她一个刚刚从傻子状态清醒过来的蠢货,又怎么能发现。
就算怀疑,拿不到证据,她又能怎么样?
想通这一点后,张氏有有了底气,惊恐的内心也平静了下来。
是啊,她一个蠢货,又能怎么样。
左云喜从袖子里,拿了一个药瓶出来,取出一粒药丸,递给付良辰,才对柳红说“柳红,去外面拿我的箱子”
柳红虽然没那么多心眼,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柳红亲身经历过一次小姐被下毒,听完小姐让自己拿药箱,也明白了过来。
想通后,小脸都气红了,怎么着一群人就那么见不接自家小姐好,这样害小姐。
没二话,马上就去外面马车上取箱子了,跑的飞快。
没一会儿,柳红拿着左云喜一直用的那套箱子过来了。
“小姐,我把箱子带回来了”
左云喜拿出来个帕子,让柳红擦汗。
之后就慢条斯理的把罐子瓶子包括银针,从药箱里拿了出来。
看不出方才盛怒的人和眼前这人是同一个。
左云喜把一个瓶子里的粉末撒到拿碗鱼羹里。
本来粘稠的鱼羹以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变化,稀释了。
之后拿出一支银针,再拿出来后,银针黑了。
看到这情况的张氏,维持的镇定自若崩了。
下这个要的人,可能以为鱼羹较其他的膳食,会有些轻微的腥味,可以刚好掩盖下的药。
其实,但凡是一个懂点医术的人医术的人,都知道,药品最忌和有特殊气味的东西混合。
不仅会使原有的药效下降,还容易使掺杂的那个五品气味本身发生变化。
这药确实无色无味,若不是放在了鱼羹里,左云喜也不会发现。
第一次发现下药的时候,因为没什么太大影响,左云喜只是在给左云琳一个教训后,就没就这件事,找张氏麻烦。
事后也是因为自己开始在自己的院子做饭,加上谨慎,相安无事到现在。
左云喜没想到张氏居然真的急切的想要害自己到这个地步,连回门的机会都不放过。
自己短时间没也没有生子的习惯,但是濯玉。
左云喜一想到濯玉要是因为自己,让本就体寒病弱的身体,出些问题,左云喜真的不知道,以后会愧疚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左云喜一点留情的想法都没有,把剩下的膳食一一检测了遍。
果然,又发现了几盘下了药的菜,无一例外,都是左云喜以前在左府自创的菜。
想到在门口,左尚书对自己说的话,左云喜不得不感叹,张氏真是准备周全。
“柳红,把变黑了的银针,和这几个菜打包,留着让太医检查”
听到太医两字,还不知道自己被利用的左尚书,出口道“云喜,这怎么都是家事”
到后面,言辞就严厉了起来“左云喜,家丑不可外扬”
听到左尚书说的话,左棠和付良辰都皱了皱眉。
“父亲,你好好看看被挑出来的菜”
“被利用还不知道的蠢货”
两人异口同声的话,说完又嫌弃对方和自己一样。
左尚书没那么多心思去注意两人的表情。
想到张氏今天在左云喜来之前,给自己提过的话。
“云喜想来喜欢这些稀奇的菜市,到时候可以多给准备一下”
左尚书看着向来大度,贤惠的妻子。
左云喜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谋害侯府嫡子是什么罪名,父亲应该知道”
“证据,我就先让侯府负责留着,至于要怎么解决,父亲想好,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