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吐温常常会大发脾气,写信的火气之大足可以把信纸烧焦。例如,有一次,他写一封信给激怒了他的那个人:“给你的东西应该是死亡埋葬许可书。你只要开口,我一定会协助你弄到这份许可书。”
又有一次,他写信给一位编辑,谈到一名校对企图“改进我的拼字和标点”。他以命令的口气写道:“此后这方面的情形必须遵照我的底稿去做,并且要教那个校对把他的建议留在他那已经腐朽了的脑子里面。”
写过这些言词可以刺伤人心的信后,马克·吐温感到很痛快,气愤也烟消云散了。当然,这些信也没有引起任何不好的反应,因为他的太太已经悄悄地把这些信保留了下来,没有付邮,这些信根本就没有寄出去。
你是否想劝某人改掉一些坏习惯?棒极了,我非常赞成。但为何不从你自己开始呢?
从一个纯粹自私的观点来说,这比有意改进别人获得益处更多——是的,而且所冒的风险也少得多了。
勃朗宁说:“当一个人先从自己的内心开始奋斗,他就是个有价值的人。”要革除你自己所有缺点,也许必须到圣诞节才办得到。那时候你就可以在假期里好好休息一番,再利用元旦规劝批评别人。
让我们记住,我们所相处的对象,并不是绝对理性的动物,而是充满了情绪变化、成见、自负和虚荣的动物。
刻薄的批评,使得敏感的汤玛斯·哈代——他是曾使英国文学丰富的最佳作家之一——永远放弃了小说写作。
本杰明·富兰克林年轻的时候并不圆滑,后来却变得富有外交手腕,善与人应对,精明干练,并被任命为美国驻法大使。“我不说任何人的坏话,我只说我所知道的每个人的一切长处。”这就是他成功的秘诀。
要了解和谅解别人,就需要个性和自制。
“一个伟大的人,”卡莱尔说,“以他对待小人物的方式,来表达他的伟大。”
着名试飞员包布·胡佛不但担任各种试飞任务,还经常为航空展览做飞行表演。有一次,他在圣地亚哥航空展览中表演完毕后飞回洛杉矶。正如《飞行》杂志所描写的,在空中300尺的高度,两具引擎突然熄灭。由于他熟练的技术,他操纵飞机着陆,但是飞机严重损坏,所幸没有人受伤。
在迫降之后,胡佛第一个行动是检查飞机的燃料。果不出所料,他所驾驶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螺旋桨飞机,居然装的是喷气机燃料而不是汽油。
回到机场以后,他要求见见为他保养飞机的机械师。那位年轻的机械师为他所犯的错误而极为难过。当胡佛走向他的时候,他正泪流满面。由于他的疏忽,使得一架非常昂贵的飞机毁于一旦,而且差一点还要了3个优秀飞行员的性命。
你可以想象胡佛必然大为震怒,并且预料这位荣誉心极强、且事事要求精确的飞行员必然会痛责机械师的疏忽。但是胡佛并没有责骂那位机械师,甚至一句批评的话都没有说。相反地,他用手臂抱住那位机械师的肩膀,对他说:“为了显示我相信你不会再犯错误,我要你明天再为我保养F——51飞机。”
在家庭里,父母做为长辈也会经常批评自己的儿女。但是,在批评孩子之前,请先读一读美国新闻教导的典型文章之一《不体贴的父亲》。这篇文章首先登在《家庭纪事》杂志的社论栏中。
《不体贴的父亲》是篇小品文——因一时内心的感觉而写出来的——却打动了很多读者的心弦,以致成为大家最喜欢而一再转载的文章。自从这篇文章第一次刊载出来以后,《不体贴的父亲》的作者李文斯登·劳奈德说:“在美国很多杂志和报纸纷纷转载这篇文章,外国的情形也与此差不多,我自己就同意过成千上万的人,让他们在学校、在教堂以及在演讲台上宣读这篇文章。它还在无数的机会和节目中广播出去。奇特的是,大学刊物登载它,中学刊物也登载它。有的时候,一篇小文章却深深地透达人心,这一篇小文章确实也产生了同样的效果。”
不体贴的父亲听着,我的孩子,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此时你躺在床上,睡得正熟,小手掌枕在你面颊之下,你的额头微湿,蜷曲的金发粘在上面。几分钟之前,我在书房里看报纸的时候,一阵懊悔的浪潮淹没了我,使我喘不过气来。带着愧疚的心,我轻轻地推开你卧室的房门,悄悄地来到你的床边。
孩子,我常常对你发脾气:在你穿衣服上学的时候,因为你只用毛巾在脸上抹了一下,我责备你;你没有擦干净你的鞋子,我又对你大发脾气;看到你把你的东西丢在地板上,我又对你大吼大叫。
在吃早饭的时候,我又找到了你的错处——把东西泼在桌上,吃东西狼吞虎咽,把手肘放在桌子上,在面包上涂的牛油太厚。在你出去玩而我去赶水车的时候,你转过身来向我挥手,大声地说:“再见,爸爸!”而我则皱着眉头对你说:“挺起胸,站直点!”
到了晚上,情况还是一样。我走在路上时,就看到你跪在地上玩弹珠,你的长袜子上破了好几个洞。我在你朋友面前押着你回家,使你受到羞辱,并对你吼叫:袜子要花钱买的——如果你自己挣钱买时你就会知道注意了!你可能想不到,我的孩子,做父亲的居然说这种话!
你还记得吗?就在你上床睡觉之前,你小心翼翼地来到我书房门口,见我正在看报,犹豫着不敢进去。我从报纸上面看到了你,对你的打扰顿感不耐:“你要干什么?”
你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跑过来,抱住我的脖颈亲吻我。你小手臂那紧抱的力量显士出一份情爱,那是上帝种在你心田里的,我的任何漠视也不能使之凋萎。你吻过我就走了,脚步快速地轻踏楼梯上楼去了。
我的孩子,就在你转身的瞬间,报纸从我手中滑到了地板上,一阵使我难过的、强烈的恐惧涌上了心头。习惯真是害我不浅,吹毛求疵和申斥的习惯——这是我对你做为一名小男孩的方法。这不是我不爱你,而是对年轻人期望太高了。我以我自己年龄的尺度来衡量你。
我的孩子,你的本性中有着那么多真、善、美,你小小的心犹如包含并照亮群山的晨曦——你跑进来并亲吻我道晚安的自发性冲动显示了这一切。今晚对于我来说,什么都没有你更重要,我放下一切径直来到你的床边,跪在黑暗中,心里充满了愧疚。
这只是个没有太大效用的赎罪;我知道如果在你醒着的时候告诉你这一切,你也不会明白。但是从明天起,我要做一名真正的父亲。我要做你的好朋友——你受苦难的时候我也受苦难,你欢笑的时候我也欢笑。我会抛弃一切不耐烦的话和呆板的表情,我会像在一个典礼中一样庄严地宣布:“他只是一个男孩——一个小男孩!”
我想我以前是把你当作一名大人来看了。但是我的孩子,我现在看到的你,蜷缩着,疲倦地睡在小床上,完全还是婴孩的模样。就是昨天,你还躺在你母亲怀里,头靠在她肩上,我以前要求得实在太多太多了。
我们不要责怪别人,我们要试着了解他们。我们要试着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那样做,尽量设身处地地为他们着想。这比批评更有益处,也更有意义得多;而这也孕育了同情、容忍以及仁慈。
正如詹森博士所说的:“上帝自己也不愿审断人,直到末日审判的到来。”记住:全然了解,就是全然宽恕。
坦然面对责任
斯梅德利·巴特勒少将,人称“锥子眼”、“地狱老恶魔”,他是所有统帅过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将领中最多姿多彩的少将。他年轻的时候拚命想成为最受欢迎的人物,想使每一个人都对他有好印象;在那段日子里,只要有一点点的小批评都会让他觉得非常难过。
可是他承认,在海军陆战队的30年里使他变得非常坚强。
“我被人家责骂和羞辱过,”巴特勒少将说,“我被那些骂人专家骂过,骂我是黄狗,是毒蛇,是臭鼬;在英文里所有能够想得出来的而印不出来的脏字眼,都曾经用来骂过我。当时我曾为此异常难过。我现在要是听到有人在我后面骂我,我甚至连头都懒得回。”
巴特勒对那些批评谩骂不在乎了,但大多数人对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情却看得过分认真。
其实,除了别有用心之人,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想到他人,或是关心别人批评他们的什么话,他们只会想到他们自己——在早饭前,早饭后,一直到半夜12点过10分。他们对自己的小问题的关心程度,要比能置你或我于死地的大消息更关心1000倍。
即使有人骗了我们,出卖了我们,在背后捅了我们一刀,被最亲近的密友背叛,我们也不要坠入自怜的深渊。相反的,我们正好可以提醒自己,那正是发生在耶稣身上的遭遇。他的12位最亲信的门徒中,有一位仅仅为了现在算来大约19美元的金钱,就背叛了耶稣。另一位门徒3次公开宣称他不认得耶稣——甚至还发了誓。12位中有两位背叛了他,也就是有六分之一的比率!既然连耶稣的遭遇都不过如此,你凭什么期望得到更好的际遇?
无数的智者处理此类事件的经验告诉我们的,虽然你不能阻止别人不对你做任何不公正的批评,你却可以做一件更重要的事:你可以保证自己不受那些不公正批评的干扰。
说得明白些,完全不理会所有的批评,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可以不理会那些不公正的批评。
罗斯福总统夫人如何处理那些不公正的批评的呢——上帝知道,她所受到的这类批评可真不少。她有过最热心的朋友和最凶猛的敌人,大概比任何一个在白宫住过的女人的都要多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依莲娜·罗斯福小时候非常害羞,很怕别人说她什么。她恐惧别人的批评,有一天她去请教老罗斯福的姊姊,她说:“我想做一些事,可是我怕会受到批评。”
老罗斯福的姊姊正视着她说:“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自己认为你是对的就行。”依莲娜·罗斯福告诉我,当她在多年后住到白宫之后,这一点点忠告还一直是她行事的原则。她避免批评的唯一方法,就是“只要做你心里认为是对的事——因为你反正是会受到批评的。做也该死,不做也该死”。这就是她的忠告。
当年在华尔街40号美国国际公司任总裁的马修·布鲁斯对别人的批评是否非常的敏感呢?他说:“是的,我早年对这种事情非常地敏感。我当时正在树立自己的完善形象,只要听到一点议论,就会使我忧虑。只要哪一个人对我有一些怨言,我就会想法子去取悦他。可是我所做的讨好他的事情,总会使另外一个人生气。然而,等我想尽办法又取悦了这个人,又会惹恼其他的一两个人。”
“最后我发现,我愈想去讨好别人,以避免别人对我的批评,就愈会使我的敌人增加。所以最后我对自己说:只要你超群出众,你就一定会受到批评,还是顺其自然吧!”
“从那以后,我就决定只尽我最大能力去做,而把我那把破伞收起来。让批评我的雨水从我身上流下去,而不是滴在我的脖子里。这样做的结果是各种批评议论反而少了。”
美国作曲家迪姆斯·泰勒干得更彻底,他不但不受到批评的伤害,还能在公开场合一笑置之。他有一次在周日下午的电台音乐节目中的评论,有位女士写信给他,称他为“骗子、叛徒、毒蛇、白痴”。
泰勒在他的着作《人与音乐》中提到这段往事:“我怀疑她可能是随意说说的,于是在下周的广播节目中,我向所有的听众念出这封信,可是几天后,我收到同一位女士的来信,坚持她对我的想法,我仍是骗子、叛徒、毒蛇与白痴。”
泰勒处理别人攻讦的态度,他的真诚、镇定以及高度的幽默感,实在令人佩服。
一个老德国工人跟其他的一些工人为战争问题发生了争执,结果他被那些人丢到了河里。当他从河里爬起来时,浑身都是泥和水。他的老板查尔斯·施瓦伯先生问他将怎样惩罚把他丢进河里的人,他说:“我只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