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崖山回来,云崖山就是原云崖宫现天阙宫所在的地方,我其实就只需要时不时关注一下楼里的细节进程,然后坐等开业。
但现在的凰楼,有霁儿这个招牌,开业当天我只要开个场,‘声’是够了。还缺了点儿‘势’,皇城根儿底下,背后没人,谁都能上来闹个事儿,砸个场,需要想个办法。
听红姨说,南京城里,论钱财势力方面,除了欧阳不作他想,但让我去跟那个‘骚包’套近乎,还是算了。据说上次被我赶出去那个趾高气扬的姑娘,到欧阳府门前小打小闹了一番,连欧阳的面都没见着,第二天就从南京城消失了。
论权力势力,当朝皇上的弟弟宣安王深得圣宠,为人又极为谦和。皇亲国戚,后台够硬;脾气还好,容易接触,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皇家圈水太深,与皇家之人接触太多,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很危险。所以怎么不跟他有过多的接触,还能借他宣安王的面子使使,就是个脑力活了。
可是还没等我死多少脑细胞,机会它就主动送上了门。
事情就发生着在一个有着暖阳的上午,我躺在院儿里晒太阳想主意呢,一帮人轰轰烈烈的就推开院儿门进来了。
“羽竹羽先生可在?”一个带头模样的四五十岁中年男人进院儿以后冲着屋里问。
“何事?”羽竹听见声音从药房出来见我躺着没动,安全的很,于是开口问。
“羽先生,老奴是宣安王府的管家,此次前来是想请先生过府救命。”
宣安王府四个字一出,我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羽竹看我一眼,说“不知是何人需要救治?”
“是我们王爷的奶娘,宫中太医均已看过诊,可都束手无策,还望先生跟我走一趟。”
奶娘?看这阵仗,这位奶娘在王府的地位恐怕不低。
以羽竹的菩萨心肠,他肯定会去,我也跟过去就好了。
“请管家稍等片刻。”果然,羽竹说完就进药房取药箱工具去了。
“你也想去?”苍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就站在我旁边。
“踏破铁鞋无觅处,自然要去。”我站起来双手环胸,回答他。
“你不许去,乖乖在家看家,等我回来抽查你的《千金方》。”没等他说也要去,我就把他的想法扼杀在喉咙里了。
等羽竹出来,我就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给苍星一个‘学习警告’的表情。
“这位是?”那管家看我现行往马车上爬,开口问道。
“我是他很重要的助理。呃...助手”我抢答。
管家看了一下我和羽竹的主次关系,向羽竹投去了疑惑地眼神。
羽竹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没错,很重要的助手。”说完也上车了。
马车走了大概四十来分钟才到达目的地——宣安王府。我们一下马车,就有人迎上来跟管家大叔说他们王爷不久前回府了,吩咐让管家去书房找他。
管家大叔随手找了一个人给我们带路,自己就先走了。
奶娘在一个独立的小院落里,看院落以及房间摆设,这位奶娘在这位宣安王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奶娘躺在床上,面色青白,已经人事不清了。
羽竹放下药箱上前把脉却被一个小丫鬟拦住了。
“奶娘吩咐了,不能让男大夫把脉。”这位奶娘真有意思,一把年纪都病成这样了,难道还讲究男女授受不亲那套?难怪这病一直治不好,这锅太医院的太医们背得可真冤枉。
“我来吧。”说完转身看着那小丫鬟“女大夫总能把脉了吧!”
“姑娘也是大夫吗?当然可以!”小丫鬟兴奋的给我让出了位置。
我先检查了她的瞳孔和胸部气息,然后伸手探了脉。
“如何?”身后有人问。
“不是什么大问题,人年纪大了就会有一些小毛病,没好好调养。又不让把脉,大夫们没办法对症下药,一直拖着,就成现在这样了。”
“参见王爷!”我放下奶娘的手,帮她掖好被角,还没回头呢,就听见小丫头下跪问好的声音。
“见过王爷。”我也低头回身跟着羽竹微微俯身问好,听说皇亲国戚的气势都很不一般,我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起吧。”他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该如何治疗?”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儿熟悉呢,好像在哪听过。
我这苏大强一样的记性,死也想不起来了,我还在神游天外,直到羽竹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角“小止?”。
“啊?”我猛地抬起头看着羽竹问。
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王爷问,该如何治疗。”
我擦擦,忘记自己还在人家的地盘了,然后又低下头转到那王爷那边,“扎两针就行。”
“哦?如此容易?想不到霁儿不仅歌唱得好,琴弹得好,医术也如此高超。”
听到这话,我猛地抬起头直视眼前的家伙,我说声音耳熟呢,姓楚的。不行,不能丢脸,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态度。
“承蒙王爷夸奖,小女子愧不敢当。”然后转身走到床前,把针灸工具拿出来准备好。
“小女子要施针了,还请王爷移驾。”假笑什么的都是必备功课。
姓楚的摇着他的扇子,笑眯眯的出去了。
“小心些。”羽竹叮嘱完我,也出去了。
“小丫头,麻烦你准备一个盆过来,她待会儿会吐”。
等一切准备妥当了,我就开始下针了。我刚扎完天突、气户,她就开始有反应了,等我在膻中捻完针,拔出的时候,她就翻身开始吐了。吐出来的都是一些浓痰和脓水,还伴随着阵阵恶臭。
等她吐完,人也就悠悠转醒了,我写了一张清肺去火,消炎化脓的药方交给那小丫鬟,叮嘱她要注意饮食清淡,忌酒忌燥之后,我也带上药箱拉开门出去了。
羽竹和姓楚的就在院外一个遮挡起来的小亭子里等着我。上次见这样的小亭子还是在天医谷的时候,被谷主大人吓丢了芙蓉糕。
进入亭内,里面的小桌上也摆放了很多点心,其中就有芙蓉糕。可惜,心态不对,对象不对,不想吃,回去再让羽竹给我做。
“王爷,奶娘已经没事儿了,我们就先告辞了。”拉上羽竹就准备走。
“慢着,霁儿帮了本王如此大忙,又与本王是旧相识了,本王可得好好谢谢你。”这姓楚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我那个时候可不知道你是王爷,像王爷这么宽宏大量的人,想必不会计较我的冒犯之处了?”
“本王可是告诉过你,本王叫楚湛扬。”
“你说的是‘我叫楚湛扬’,又没说‘本王叫楚湛扬’。”
“大胆,楚姓乃是南国国姓,王爷的名讳岂是你可以随口直唤的。”还真是有点脸面的人,身边都有一个喊大胆的人。
我白他一眼“行,都是小女子的错,我们可以走了吗?”起个名字还不让人叫,起什么起,干脆直接叫楚王爷算了。
“本王说了要好好感谢霁儿的,怎么可以食言呢?”既然姓楚的你非要往上凑,我就不客气了。
“既然王爷如此有诚意,小女子也不好推拒了。就麻烦王爷,以宣安王府的名义元宵之时给小女子送块匾额。如果王爷实在是诚意满满的话,不妨亲手写写,盖上印章。”
“元宵之时?春满楼?”
“不,是凰楼!有劳王爷了。”拉上羽竹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