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府衙内,李惠与公孙昭一番交接,还未完全了解情况,公孙昭就欲告辞离去。
“李大人,目前襄平情况就这样,如果没有他事,在下就告退了。”
李惠义点点头道:“好,有劳公孙大人,若有不明白之处,惠义到时再亲自拜访。”
“好,在下在家随时恭候大人到来。”公孙昭拱手起身,缓缓退出房外离开
见公孙昭离去,李惠义对陈宫说道:“公台,这府库存粮已无多少,而流民经过我等一路收留,已经到达近万余人,这该如何是好?”
陈宫摸摸下巴回答道:“还是先安排流民住处,避免流民产生不安,再者公孙昭所说,并不详细,等会老夫亲自清点一番。”
李惠义道:“好,那就有劳先生,惠义这就去。”
两人一番简单交流,就各自离去,准备先安稳下来。
一番急赶,来到流民处,见队伍早已等待多时,李惠义放声大喊。
“乡亲们,现在给大家安排住处,接下来就要辛苦大家,建好自己房屋。”
“无妨,大人尽管安排。”
“一点都不辛苦,大人辛苦了。”
……
看着这些充满希望的百姓,李惠义缓缓点头,感叹他们有如此勇气,追随一个承诺到来。
感慨万千,可总有人会来打断,不知何时,管亥已偷偷摸摸来到身旁。“大人,现在忙吗,可有需要小人之处?”
李惠收回思绪,回答道:“有,等会你带领一队百姓,从南面出发,看见人口稀少村庄,就安排一些人住下,并通知他们,明日来县城府衙领粮。”
管亥挠挠头说道:“好,小人等着大人安排。”
李惠义点点头,望向人群大喊。“大家现在分成四队,等会有专门人士,带领大家安排住处。”
见百姓缓缓集结,李惠义找到张郃、高顺二人,让他们各领一队百姓,从东、西两面出发,选择人烟稀少处安居下来。
一番简单交代,管亥、高顺、张郃各自带领队伍,向不同方向出发。
而李惠义交代娟妮子二人,回府衙收拾房间,也领着剩下一路百姓出发。
直到深夜,三人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府衙,简单交流几句,就各自前往备好的房间,准备美美睡上一觉。
可真躺着床上,李惠义又一时难眠,满脑都是接下来该如何去走。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李惠义下意识爬起。“谁啊?”
“我,陈宫。”
听闻回话,李惠义加快脚步,打开房门。“先生这么晚来,可是有事?”
“嗯。”陈宫进入屋内道:“惠义,府库粮食只有十五万石,也就够流民半月之余,根本等不了来年丰收。”
李惠义道:“先生莫急,惠义来想想。”
缺粮危机,让两人一时皱起苦思。
过了许久,李惠义道:“先生,可否向世家借粮?”
陈宫思索片刻道:“可行,不过怕有些困难,明日老夫先了解一下,探探口风。”
李惠义道:“也好,那此事就麻烦先生。”
暂有解决方法,陈宫也不多留,毕竟已是深夜。“好,那惠义早点休息吧。”
陈宫离去,李惠义一夜辗转难眠,头疼缺东少西的困境。
次日一早,李惠义来到库房,命衙役早早搬出粮食,等待流民前来领粮。
而府衙主薄,则在一旁记录造册,高顺、张郃等人,则发放粮食,管亥也一早到来,被临时安排,统领府兵维持治安。
太阳徐徐升起,前来领粮者,也越聚越多。
而李惠义,也在一旁趁机宣传,号召百姓入伍,准备组建大军。
又是劳累一天,众人托着疲倦身躯,回到住处,简单扒拉几口,就各自回屋休息。
接下休整两天,众人精神、体力恢复巅峰,李惠义决定召集众人,商议一下接下走势。
人已到齐,李惠义也不客套,直奔主题。
“现流民之心基本已稳定下来,可当地百姓并不归心,不知诸位可有秒策?”
虽然是询问众人,可李惠义目光,还是落着陈宫身上。
既然已来到襄平,陈宫也不惜言,当即道出看法。“放宽政策,减少税收,维持治安,百姓自然归心。”
为了让陈宫尽快归心,李惠义选择言听计从。“好,明天就发放公告,百姓税收只收取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
汉朝税收可是十三取三,眼下更是取五,有些地方,过半都有可能。
百分之一,闻所未闻。
陈宫皱了皱眉道:“惠义如此之做,府库将无粮可存,恐怕不能长久?”
高顺也附和道,“是啊,惠义还要招募兵士,没有粮食,如何成军?”
这个做法,放着眼下,确实太过稀奇,可做为一个穿越者,自然感觉平平无奇。
李惠义道:“百姓富,天下富,百姓穷,天下穷,我等不多收百姓税收,但可以放宽政策,鼓励百姓进行贸易,从这征取税收。”
商人地位低下,可也不能加重他们税收,万一无人行商,只怕更是雪上加霜。
陈宫摇摇头道:“惠义,商人虽说投机取巧,可他们的作用,不能小瞧。”
听闻劝谏,李惠义心知陈宫理解错,于是解释道:“先生放心,商人税收不变,不过放宽交易限度,前来行商者就会增加,到时税收自然也就增加。”
陈宫摸摸下巴,思考一会道:“好像有些道理,不过那要保证他们身家安全。”
李惠义点头道:“那就让府兵,白天巡逻市场,维持秩序,发现捣乱者,一律抓捕。”
陈宫赞同道:“可行,还要在城门派兵不停巡逻,已保持来往客商安全。”
做为临时统领府兵的管亥,听闻两人交谈,发言道:“管某有一言,那些府兵,大多偷奸耍滑,无视军纪者比比皆是,若让他们维持长久治安,只怕会出事端。”
李惠义点头道:“好,管亥,现任命你为军司马,统领府兵,去处糟粕,留取精华。”
管亥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不平出言道出看法,会被任命为军司马。“多谢大人,属下愿为大人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见管亥如此激动,李惠义微笑道:“管司马也是穷苦出身,以后可要多做为民之事。”
管亥拱手道:“是,属下遵命。”
税收之事暂时定时,李惠义心放组建大军上。“既然此事已定,那接下来就要招募兵士,尽快成军。”
“现任命张郃为军司马,明天前去招募新兵。”
张郃内心一喜,抱拳道:“是。”
“嗯。”李惠义满意点点头道:“再命高顺为军司马,从新兵中挑选精壮,成立近卫队,府库一切兵器盔甲,皆可先供。”
高顺不亢不卑道:“是。”
李惠义道:“至于先生,就委屈县丞一职,统领襄平大小事物。”
陈宫微微点头道:“是,老夫定当全力以赴。”
李惠义道:“好,好,你等先去忙吧,先生留下。”
长久计划已定,可眼前之危,并未解决。
屋内只剩陈宫一人,李惠义迫不及待问道:“先生,借粮之事,可有眉目?”
陈宫缓缓道:“襄平现有三大族,太原郡王家分支,汝南汝阳袁家分支,中山无极甄家分支。”
“目前这三家把持襄平附近所有世家,若能说服他们带头,此事轻而易举。”
“可袁家、王家,背后势力巨大,恐怕不会轻易同意。”
三巨头,两个不同意,那只有联合一个,打压另外两个。
李惠义道:“那今晚办个酒宴,到时请他们到来,探探口风如何?”
陈宫道:“眼下也只有如此,,那老夫先下去准备。”
“好,有劳先生。”看着陈宫离去背影,李惠义想起刚任命之时。
张郃、陈宫现处于观望状态,管亥、高顺已是收服,看来还要继续努力,才能收服他们的。
……
时间匆匆过去,夜晚也随即到来,襄平府衙后院,此时热闹非凡,管亥统领府兵,站立门口迎客。
小世家自然早早到来,剩下的三大家族,不到最后一刻,肯定不会出现。
“甄家到,礼随宝石玉佩一副。”
“袁家到,礼随两千钱。”
“王家到,礼随一千钱。”
听闻门口的报礼声,三家紧接同时出现,各入坐的宾客,赶紧起身相迎。
李惠义看着眼里,脸色越来越冷。
看来这两个大族,还以为自己是地头蛇,一来就给个下马威。
一千钱、两千钱,打发要饭吗?
李惠义坐立首位,双眼望着到来的袁家、王家之人。
可袁、王两家之人,根本不在意他的眼光,脸带鄙视,阴阳怪气的客套一句。
“我等恭喜襄平令,走马上任,以后请多多关照。”
“是啊,襄平令款待,我等可好久没饮酒啦。”
为了粮食,李惠义强忍怒火,招呼众世家入座。
宴无好宴,酒过三巡,李惠义失去耐心,站起来说道:“诸位!本人刚上任襄平,遇到一点小事,希望诸位可伸援手。”
在座宾客听闻,个个默不作声,仿佛未听见一般。
李惠义脸色一冷,猛饮一杯道:“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向诸位借点粮食,不知可行否?”
声音落下,宾客窃窃私语,王家家主带头站起说道:“嗯,不瞒襄平令,我等家中也无余粮,实在无法相助。”
“哼!”李惠义冷哼一声。“真的不借?”
见李惠义脸色阴沉,王家家主心中一惊,退步说道:“既然襄平令实在困难,我等也不能不借,王家愿出五百石,免费送给大人。”
李惠义心中冷笑,脸上露出诡异笑容道:“好!好!不知在坐是否一样?”
听闻询问,袁家家主鼻孔朝天道:“袁家愿送襄平令二千石。”
两大巨头发话,其余小世家纷纷附和。
“李家愿意送五十石。”
“朱家愿意送一百石。”
……
听闻此起彼伏的喊声,李惠义冷笑道:“诸位都是大汉的好子民,本官感谢诸位,来人!造册记录。”
众宾客一副理所当然模样附和道:“多谢襄平令,这是我等应该做的。”
不知廉耻,李惠义怒火横生,气的拂袖而去。“好,那本官就多谢诸位,今日酒宴就此结束。”
李惠义离去,也宣告世家赢下这局,自然他们也欢乐离去。
李惠义回到后院卧室,不停的怒吼,发泄心中憋屈。
“王家、袁家,欺人太甚,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而在酒宴一言不发的陈宫,过了一个时辰,也来到李惠义卧室。
房门未关,遍地砸坏器具,陈宫微微摇头,缓缓进入屋内。“惠义,遇事不可浮躁,否则如何成就大事。”
李惠义刚消下去的怒火,一下有升了上来。“先生,惠义忍不下这口气,一个王家五百石,那不是打发要饭的。”
陈宫双手从后背拿出,手握一物说道:“惠义消消气,求人自然如此,不过你看这个名单,应该会安慰一些。”
“哦。”李惠义接过名单,打开仔细看起,只见上面写着,甄家捐粮五十万石。
“先生,这甄家真是救星。”
见李惠义脸色好看一些,陈宫微笑道:“现在消气了吧。”
听闻陈宫之话,李惠义反而面露阴冷。“先生,你可想过,甄家能捐出五十万石,其余两家会没有?”
人心不足蛇吞象,见李惠义如此模样,陈宫心中暗道糟糕。
“惠义,你可要想清楚,如果和世家关系处理不当,恐会引起大乱,再者我等刚来襄平,根基本就不稳。”
李惠义此时已被怒火遮挡心智,那里还会想到其他。“先生早点休息,此事惠义自有谋划。”
听闻此话,陈宫摇摇头,留下一句,转身离开。“希望惠义三思而行。”
陈宫说的不无道理,可李惠义实在难忍,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