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这个外来快餐在杨蔓的学生时代扮演着重要的戏份,那个时候的她觉得最美味价格又不便宜的就是汉堡和炸鸡,而且和喜欢的人坐在餐厅一起吃,应该是最幸福了。
后来她知道了一个相关的名词——小确幸,据说是源自村上春树的随笔,这也让杨蔓知道了原来自己是这么喜欢追求小确幸的人,但她不能确定李云杰是不是,他太优秀了,杨蔓觉得他像飞在天上的鸟儿,而自己能做的就是看着他飞。
“那个、问你个问题呗?”
杨蔓一手拿起一块儿鸡块儿,两只胳膊拄着桌子,刚刚在出租车上她一直抓着李云杰的手,还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一定觉得不安,而自己、也只是因为还想抓住他。
“说吧。”
“你有没有想过、毕业之后去哪儿?”
“嗯、也许会去北上广看看。”
起初,李云杰也没怎么思考就说出来了,杨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这才反应过来,“问这个干嘛?”
“嗯、也没什么,离毕业越来越近了,当然会关心这种问题了。”
杨蔓看似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东西,可是李云杰知道,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才会这样,不然怎么会突然在意起这个问题?
“也许会待在这儿吧,也说不定会回我家那儿!”
李云杰说完饶有兴致的看着杨蔓:“我们家那儿还不错,有空带你去看看?好好体验一下。”
“好啊!”
杨蔓点点头表示同意,可是她吃得很少,她从来没在李云杰面前故作矜持,今天却没什么胃口,这堆食物也是她自己要的,看上去却如同嚼蜡。
“可是我们家那儿啥也没有。”
她很小声的,还没说完,眼睛瞟了一下李云杰,又赶紧缩回来看着眼前的炸鸡。
“杨蔓。”
李云杰变得严肃:“这话我今天重复了好多遍了,我可以不嫌麻烦,到你听懂为止!”李云杰的话里透着不满,当然不是针对杨蔓,其实他在想着必须要去找孙倩倩,把话说清楚。
“等会儿想去哪儿?”
看到杨蔓被自己吓到,他的语气又软下来了,真是怕吓到她,可是接下来这丫头的话又让李云杰愣住了。
“去公寓好不好?”
杨蔓说完抬起头,用她那铃铛一样的大眼睛看着李云杰,就像一只看似无辜,却惹人留恋的小猫。
“去哪儿?”
李云杰假装听不懂。
“学生公寓!”
杨蔓知道,他又在装,她白了一眼后一字一顿的,估计周围的一些小孩儿、家长,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行!”
李云杰再次严肃起来,他低沉着声音拒绝了。这种事不可以由着她胡闹,再怎么生气也好、难过也罢,不能拿自己开玩笑。
“我想去!我还没去过那种地方呢!”杨蔓一脸的欲望和无辜:“你带我去,我看看那儿到底是啥样。”
结果当然是去了,二人打包了吃剩的食物,在这附近找了一家大一点的旅店。
“两个人!最低消费!”
杨蔓一声不吭的站在李云杰身后,听着他几乎要爆发的声音。
原来旅店的房间不过如此,进屋之后,杨蔓环顾着四周,李云杰果然知道得多,这间屋子收拾得很赶紧,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不大的床头柜,一个小柜子,柜子上一台电视机,杨蔓打开了电视,“哇,看电视和看电脑果然不一样!”
李云杰一直铁青着脸,直到杨蔓坐到床上,他才把一包打包的食物也扔到了床上,然后转身要出去了。
“你去哪儿?”
杨蔓站起身,眼中有那么一丝恐惧,他希望李云杰转身看着她,而不是离开这个小屋子。
“去买水!”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杨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下来,大概真的是自己太作了。“这也太软了。”
杨蔓坐在床上使劲的晃了晃,感觉就像小时候玩儿过的蹦床,晃一晃后直接躺下去了,这床比寝室里自己的床软了不止十倍啊,躺下后就会觉得昏昏欲睡。
而在房间外,李云杰买好了冰镇可乐,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该死的!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他在心里不知道咒骂了多少回,本来天就热,穿得又少,难道她一点儿防范意识都没有吗?还是说太过信任身为男朋友的自己?总不会是因为孙倩倩说了什么,突然有了什么不理智的想法吧?
这么想着,李云杰竟然不知不觉中打开了房门,进去一看,杨蔓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
李云杰只觉得一股热浪扑来,好像是脱光了身子在蒸汽房一样。
他赶紧几步走过去打开了风扇,然后把装着冰镇可乐的塑料袋朝着杨蔓的腿上扔了过去,。
被饮料瓶砸到,本来快要睡着的杨蔓坐起身,她拿起冰凉的瓶子和没吃完的食物一起放在了电视机旁,同时、她也注意到李云杰正站在电风扇旁、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样子有点儿吓人。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炸鸡块儿!”
说着,她的眼睛别到一旁,脸却发烫。
“啊!”
几乎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李云杰突然用他那像老虎爪子一样的手按住了杨蔓的肩膀,直接把她按倒在了床上。
“你、故意的对吧?”
“……”
杨蔓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还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李云杰,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好吓人,和平时有点坏坏的却很温柔的他不同,更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
“看着我!”
他的话就是命令、是绝对不可抗拒的。
杨蔓转过脸看到的是一团火,一团要把自己吞噬的火。
“……”
这样被压在身下,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危险、更多的是刺激的感觉袭来,杨蔓不知不觉中流出了眼泪,在这个时候、眼泪成了唤起李云杰更多野性的工具,他搂紧了她狠狠的口勿下去,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给她。
杨蔓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男人”,自己就像不会动的玩偶一样,任凭他的嘴唇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甚至再往下不停地口勿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游荡着,让杨蔓既害怕又慢慢的激动起来,甚至开始期待什么。
可是当进行到某一个步骤的时候,李云杰突然停了下来,他停止了一切的动作,身下的人已经泪流满面,而自己几乎要被烧焦了。
他赶紧放开她,一个人跑到卫生间里拧开了水龙头,脑袋直接伸过去,冲了个凉快。
杨蔓坐起身,抹干了脸上了泪水,在心里把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骂了个遍,她一定是疯了,疯了才会这样。
等到李云杰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杨蔓已经把床整理好了,她自己也坐在床边,背上了那个帆布包。
“吓到了吧?”
李云杰从电视柜旁拿起可乐,拧开后先递给了杨蔓。
杨蔓又是一声不吭的接过了瓶子。
李云杰从电视柜旁拿起可乐,拧开后先递给了杨蔓。
杨蔓又是一声不吭的接过了瓶子。
“你啊,可咋整啊!”
李云杰拧开另外一瓶可乐,咕咚咕咚喝掉了大半瓶,又把另一个口袋扔到杨蔓的身边,这才重新坐下来。
“再吃点儿咱就出去吧,我想带你去别的地方呢!”
杨蔓抓着鸡块儿大口咬下去,眼睛却瞄到了床头柜上的小盒子,她还真没见过这东西,吃完后擦擦手,抓起了那个小盒子。
“保险套是这样的?打开看看要不要钱啊?”
李云杰拧紧了眉毛,他已经气得转过身去了,这死丫头一会儿像个小野猫一样让他欲罢不能,结果现在又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真是让他哭笑不得了!
“还是算了!”
杨蔓把盒子丢回到桌子上,回头看看李云杰,“吃完了,走吧!”李云杰所获的别的地方,就是游乐场、公园、甚至是商场、专卖店。
“来这里干嘛?”
看到一件普普通通的裙子标价就是三位数,还是9打头的,杨蔓后退了几步,她的牛仔短裤和廉价短袖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而且、这一件衣服就能花掉李云杰那份奖学金的一大半,这种事她可做不出来。
就算是运动系的专卖店,两只男生的袜子就要近百元。
“印了这个商标后果然不一样了。”
杨蔓盯着那双雪白的袜子看了又看,心中无限感慨。
“看什么呢?”
李云杰走过来看看杨蔓,也看看摆在货架上的袜子,“你要买啊,这个你穿会不会太大了?”
说着他煞有介事的低下头看着杨蔓的脚,“穿上不得跟踩着船似的。”
“不用你说!”
知道他又在拿自己开玩笑,杨蔓一脚踩在他脚上,转身看别的地方去了。
“小笨蛋!”
李云杰心里嘀咕着,他多少能猜到杨蔓心里在想什么。
最终两个人什么都没有买,杨蔓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李云杰想给自己买的衣服。
“我不喜欢。”
“太贵了,再说也不好看!”
“我累了,我不想在这儿站着了。”
……
所有的理由李云杰都意料到了,可他还是没意料到他们将要空手而归。
街区的两旁,很多人在摆地摊,而且、大部分看上去都是二十几岁。
“这个怎么卖的?”
杨蔓拿起了一条挂着星星的项链。
“那是情侣项链,正好和旁边这个是一对的。”
“嗯?”
经对面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的介绍,杨蔓又拿起旁边的一条,这上面的星星吊坠是稍大一些镂空的。“两个可以合在一起。”
这小伙子示范了一下,又把两条链子放回杨蔓的手中,如果是情侣来买,十有89是能卖出去的。
“小李子!”
杨蔓转身冲着李云杰摆摆手,“过来看看。”
“来了!”
李云杰心里暗自苦笑,“小李子”这个称呼,自打沈晓兵那个混蛋叫了之后,杨蔓竟然就记下来了,动不动就叫他“小李子。”
“好看吧?”
“嗯,好看。”
“那送给我吧!”
“这个啊?”
“嗯!你不想送啊?”
杨蔓撅着嘴巴,她今天可谓是某足了劲儿撒娇,弄得李云杰都有些不适应了。
“怎么、怎么可能呢!”就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戴上吧!”
就这样、摆地摊的小哥笑呵呵的收下了钱,遇到不砍价的情侣买家是最幸福的事了。
“你戴这个!”
杨蔓把那个小的星星项链塞给了李云杰,而自己的手里则攥着那个镂空的星星。
“好!”
于是在某个街区的小路旁,李云杰蹲下、身子,让杨蔓帮自己戴上了小星星的项链,而他自己也为她戴上了另外一条。
美好的一天总是过得很快,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只是李云杰想要再去口勿杨蔓的时候,她却立刻躲开了。
“唉,那我先走啦!”
李云杰忍住了笑,转身离开了。
“拜拜!”
杨蔓也很开心的摆摆手,转身上楼了。
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她的笑容即刻消失了,对方也是如此。
……“事实证明了我有多么的懦弱,甚至无法向她清楚的表达我有多爱她。”
——李云杰
回到寝室,室友们发现了杨蔓的脖子上多了样东西,也发现了她本人依旧是无精打采的。
“小蔓,你给李云杰选生日礼物了吗?”
“没有!”
杨蔓躺在床上,脑袋里乱糟糟的。
“你不是说怕那么点儿钱存不住所以早点儿买吗?”
“可是专卖店一双袜子就将近一百块,买双袜子好像又太寒酸了。”
杨蔓翻了身,面朝着墙壁,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和李云杰在旅店的那一幕,想着想着,不禁咬住了嘴唇,食指放在了唇边。
同样的,纠缠在自己心里的问题,不是说逃避就可以了。
“我想和他分手。”
“你疯了?”
晚上躺在床上,大家都被杨蔓的话吓到了。
“好好的干嘛分手啊!”
“那女生说的你不用当回事!”
“可是我真的没信心毕业后能陪着他去闯。”
杨蔓说着想起孙倩倩的话,如果李云杰被自己缠着而留在了这种小城市,那说不定就真的耽误了他的大好时光,这个罪责杨蔓觉得自己担当不起,应该会又合适他的女生陪着他去闯荡,哪怕那个人是孙倩倩。
“小蔓,你今天给小兔喂食了没?”
忽然、阿凯提醒了一句,杨蔓这才想起起码有三天没给兔子喂食了,因为她和李云杰连小兔的粮食都忘买了。
“我看它的粮食袋子里啥也没有,只好先让它吃点儿笤帚。”
杨蔓想着兔粮这件事,慢慢合上了眼睛,结果梦里,又是在旅店的那一幕。
而在男生宿舍,李云杰早已经给孙倩倩打了电话,约她明天见面。
“哥们儿,你觉得倩倩那丫头能这么罢休吗?”
沈晓兵好意提醒李云杰,“快放假了,回家后你和她说不定更有机会见面了。”“我假期不回家!”
几乎是同一时间,李云杰想到了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