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回首过往...
这是记忆中来自于瑞雯的话，但罗言记得很清楚瑞雯有一款名叫黎明使者的皮肤，放逐之锋象征的是杀戮，然而眼下瑞雯带给任何人想象的都只有光明。
身处黑暗，心向光明。
在罗言看来没有谁比瑞雯更适合这句话。
“不行！”
罗言忽感觉趴在他肩头的身子挪了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接着就见瑞雯退后那张满是脏乱的脸上一抹黯然闪过，低沉声跟道：“我的双手早已沾满罪孽。”
“战争没有仁慈！”
罗言果断反驳，盯着瑞雯那张情绪低沉的脸罗言双眼睁大，然而瑞雯依然是一副被抽空了灵魂的呆滞模样，见此罗言不由气结。
这死兔子什么时候这么倔了？
明明他都把她的台词都搬出来了好不好，看着瑞雯这完全就是一副别管我任由我自生自灭的姿态不由后悔之前的嘴欠了。
没办法，他扔的锅终究还是要自己来背，再次看过瑞雯那副让人头疼的低沉表情罗言咬牙强硬道，“既然是战场，那他们就该死，其实剑士长你...”
好吧，罗言编不下去了，特别是在瑞雯那一双面无表情的血色眼眸盯在他身上的时候，明明满是平静，但罗言莫名就有一种一旦说下去就会死人的感觉，比面对公子羽时还要惊悚无数倍。
理念上的分歧才最容易引起爆炸，身处红色时代的罗言对这点再清楚不过，眼下显然就是这样，而且诺克萨斯征服艾欧尼亚的时候瑞雯他的确是向平民举起了符文之剑，这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
但真就要丢下瑞雯让她这样失意堕落下去？
不可能！
念头刚闪过罗言就果断打消了，先不说他需要瑞雯带他回去诺克萨斯，单单瑞雯自身罗言就舍不得丢下，无论是从喜欢，还是仰慕者亦或者下属身份，罗言不可能丢下瑞雯独自离开。
所以短暂沉默过后罗言就开始绞尽脑汁回想关于瑞雯的背景故事，想要从已知瑞雯的选择里来找到解决方案，既然背景中的瑞雯能够重新提起符文之剑，没理由现在不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罗言绞尽脑汁回忆，瑞雯也就这样静静的回望着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瑞雯依然静默但罗言却有些忍不住了，被这样一双被血丝充斥的眼睛盯着压力不可谓不大。
“反正错的不是剑士长你！”
罗言最终破罐破摔出声，纯粹狂热的发言像极了一个脑残粉。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不管怎么回忆那都只是背景故事，真实无疑比故事要复杂上无数倍，眼下瑞雯的态度很明确，一旦他真的要强行洗地直接被劈不至于，但绝对不可能说得动眼前这位甘愿背负上所有罪孽的倔强孩子。
瑞雯似乎被罗言的纯粹打动，原本被血色充斥的平静眼底多出了一丝怀疑，见此罗言眼睛无疑一亮，不怕反应错了，就怕瑞雯没反应。
“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
脑中灵光一闪的罗言果断按照之前的想法说了下去，随着出口他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也不管瑞雯有没有想法，罗言自顾自接道：“我们只是诺克萨斯的剑，挥剑艾欧尼亚不是剑士长你的选择，无论是先锋官还是军队统领，他们下的命令当然要由他们自己来负责，而不是剑士长你一个人来背负。”
“所以我认为剑士长没错！”
“错的是诺克萨斯！”
.....
一连串话说完罗言呼吸都急促了，瞬间感觉他的人生像是达到了高潮，可随着最后一句话出口罗言的表情不由一顿，他说的是不是有点多了？他居然在瑞雯这个真正的战争机器面前质疑诺克萨斯？
注意力再次回转到瑞雯身上的罗言明显察觉到她的情绪开始暴躁起来，眼底充斥的血色开始颤抖，“错的是诺克萨斯...？”
喃喃声出口，罗言表情瞬间一滞，此时此刻罗言是真的怕眼前这只未来的兔子再爆出一句诺克萨斯没错，错的是她！
“是的，诺克萨斯错了！”
罗言果断出声附和。
“错的是诺克萨斯？不...诺克萨斯没错！”
瑞雯血色眼眸颤抖的更加厉害，口中说出的话更是让罗言几乎绝望了，只是没等他再开口瑞雯之前隐隐有些佝偻的身子瞬间站的笔直，忽摇头道：“错的是执掌诺克萨斯的当权者，他们无法逃脱惩罚。”
错的是执掌诺克萨斯的人，他们无法逃脱惩罚！
坚定开口宛如一剂良药瞬间治愈了罗言几乎要崩了的表情，他几乎要懵了，望着瑞雯那张忽然平静下来的脸罗言简直要怀疑人生。
话说他是不是太小看自家剑士长了，这锅甩的简直可以说是熟练无比，溜呀！
不过这甩锅...我喜欢！
罗言的心情无法用言语形容，哪怕过程曲折但最终结果显然是成功的了，望着瑞雯那张忽然坚定起来的脸罗言笑了，笑的同样灿烂无比，只是随着瑞雯脸上的坚毅越来越重罗言的表情却是渐渐僵住...等等，怎么感觉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目测他的任务目标是帮助诺克萨斯获得胜利？
才反应过来的罗言慌了，他才意识到他刚刚做了什么？他把诺克萨斯中最传奇的剑士长成功策反了？
一个符文之剑都丢了的瑞雯能不能成功惩戒一个通过战争富得流油的亡灵战神，策士统领，外加两个刽子手兄弟？甚至还要算上未来的传奇蔷薇家族刺客卡特琳娜？
而且瑞雯能不能一打十？
在线等，真·急！
望着瑞雯那副几乎可称坚毅的表情罗言肝疼了，哪怕放逐之锋是信仰，可真当信仰撞上爸爸的时候结果十成十无疑是要被逼着跪下的，对此罗言毫不怀疑。
所以这波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罗言下意识瞄了眼身子单薄的瑞雯，那沾满血污的小脸透露的除去坚毅之外还有一丝不知道何去何从的茫然...
赚了，一定是赚了，亏是不可能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比起四个不听话的猪队友罗言宁愿相信自家剑士长可以创造奇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