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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失算

烟花秀开始了,这时的天台上已经有了很多人,丁恒环顾了一下,来的几乎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他找了个空旷的平台拉着叶冰凡站了上去。

只听见一声近似于闷雷似的声音,接着一条银蛇随即升空,在天幕中炸开,像一朵盛开的花儿。花儿含羞似的望了人们一眼,在夜幕中一点点隐褪。下面的其他的烟花看见花朵这么受宠,简值成了“天之骄子”,便不服气的一拥而上,示威似的在天空上展示着自己最美丽的身姿,似乎在对遗留在天上的花朵的笑脸进行讥讽。紧接着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另一只烟花冲上了天,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烟花飞升降落,有的像天女散花,有的像信号飞射,忽明忽暗,五彩缤纷。最好看的是烟花飞上天,变成一大朵牡丹花,一眨眼,这花又化作无数朵小花,四处散开,变化莫测。一会儿黄色,一会儿红色,就像一群变化多端的蝴蝶在高空飞舞。

一阵分吹来,叶冰凡不由得紧了紧衣服的领口,丁恒见状,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拉近靠着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一挡寒风。叶冰凡转头看向丁恒,“这个烟花真美。”丁恒也转向叶冰凡,看着叶冰凡的脸在各种烟花映衬下不断变化色彩,他对着叶冰凡的小声的说道:“你更美,小叶。”叶冰凡望着他,轻轻地说:“叫我冰冰就好了。”看着叶冰凡动人的眼神,丁恒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他快速地低下头,一下子吻在了叶冰凡柔软的嘴唇上,丁恒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随后两人再次看向漫天的烟火。

等到烟花秀结束,丁恒和叶冰凡从天台下来的时候,叶冰凡已经挽着丁恒的胳膊,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了。叶冰凡好几年没碰过男人了,今天被丁恒勾起了欲火,在电影院里又让丁恒占了不少便宜,不过她并不介意。丁恒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不过他忍住了电影结束后的开房冲动,田文远的事始终压在他心头,如果他没处理好,他可不希望叶冰凡跟着自己这样一个失败的人,即便叶冰凡说过她不介意。

其实对叶冰凡来讲,如果今晚丁恒真要拉她去开房,她也不会反对的,她知道就算未来真有一天不能和丁恒在一起了,但是至少丁恒现在给予她的,是其他男人没有过的,他为了自己与田文远对上了,而不是像有些胆小的人,在背后说两句鼓励的话就当作承担了自己的责任一样。叶冰凡不相信什么永恒的爱情,但是这一刻丁恒的体贴和关爱,以及愿意为她遮风挡雨的行动,她是看在眼里的,她愿意和他在一起。不过丁恒最后没有提出这个要求,叶冰凡心里还是有些喜悦的,至少她知道在丁恒心中,把这个事看得很重。

丁宇飞从郭依彤家里出来已经快10点了,他很开心,今晚他给郭依彤带去了自己买的巧克力,又趁在屋里和郭依彤练习英语口语的机会说了不少悄悄话,反正郭依彤的母亲听不懂英语,就让自己这个小小的阴谋得逞一次吧,路过大门口的时候,丁宇飞顺便看了一下,丁恒的车果然还没有回来,周围的车位也有不少空的,看来今晚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他决定不等老爸了,上床先睡了。

第二天一早,丁宇飞见到了隔壁屋的丁恒。

“老爸,你昨天回来睡的?”

“是呀,不然你以为我在哪睡呢?”

“我以为你去外边,或者...”丁宇飞指了指楼上。

“混小子,我和冰冰就去看了个电影,什么都没干,看你这个思想!”

“喔,冰冰是谁呀?我怎么没听过。”丁宇飞故意打趣老爸。

“少废话,早点起床。”

“称呼都变了,还说没干什么,对了,爸,我的圣诞礼物呢?”

“你要啥圣诞礼物?我们中国人不讲究这个。”

“叶老师都给我了圣诞礼物,你看,”丁宇飞从床边拿出一个智能文具盒,“这个可以报时,听音乐,记事,联网的时候还可以平时赔我聊天,帮我解题,你说酷不酷。”

“冰冰还给你买礼物了,那你谢谢她没有?”丁恒不知道叶冰凡还专门去给丁宇飞买了礼物,这些年除了过年过生自己给儿子买些礼物,陈玉芳相处这么多年,偶尔带个生日蛋糕来,还从没专门为丁宇飞买过什么。

“谢过了,你的礼物钱直接给我吧,我自己去买。”

“昨天不是给了你200嘛?”

“不够,我是真的有用。”

“你不是骗我的吧。”

“绝对不是,我发誓。”丁宇飞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那好,我等下转给你。”丁恒看了儿子一眼,“如果让我知道你乱花钱,看我不揍你。”

“爸,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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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就过了元旦,转眼丁宇飞也快要放假了,这段时间正是超市生意兴隆的时候,王勇敢也是春风得意的,由于知道可能暂时回不去上海,他利用空余时间还在网上找了个网友,这几天刚见了面,两个人正处得好着呢。业务上王勇敢的销售喜人,由于销量太好,压款半个月周转起来还是有些困难,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几家大点的超市达成了现结的条件,当然私下里他送了老总不少好处,不过老总也说了,就这段时间生意好的时候现结,过了春节还是要恢复到月结的。王勇敢当然无所谓了,第一现结他的资金压力就小多了,第二,如果有一天要立马抽身走人,他也没有压货在外面,可以马上离开,不用担心货款收不回来,当然每个超市还有十来万保证金,那个暂时是不能退的。

不过一些小店也开始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有的店销量过大,明显不是自己能销售的数量,所以王勇敢也让人限制供货,结果不少老板就不高兴了,威胁他要从丁恒手里拿货了或者干脆不进货了,有的老板还要求王勇敢压货,卖完了再结账,一些破损奶也需要他免费更换,不过这些都不是大问题,王勇敢答应他们按照这段时间的销量卖,不增加也不减少,总算这些老板都暂时都没有意见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今天财务告诉他的消息让王勇敢有些不安,账上的现金已经只有不到80万了,按照这个速度,别说过春节了,就是一月中旬都困难。他让财务仔细核对了数据,没有发现任何差错,唯一的问题就是销量太大,亏损太多,一件奶不说运输、库存,光是价格上平均就要亏十几元,刚开始做一些小销售点的时候,一天就两三百件货,一天也就亏3、4千元不觉得什么,后面上了超市,一天动辄就是上千件货的进出,一天就要亏好几万,特别是碰到12月好几次搞活动,年底超市又冲量,最高的时候一天几个超市要了8000件的货,加上零售网点的销量,这样下来一天亏十几二十万就是很正常的了,总的算下来,一天平均也是亏损在10万上下,一个多月,400来万就没有了。

王勇敢一方面让人控制出货,销售点一律暂时不供货了,一方面赶紧去找田文远。

“啥?五百万元就剩了80万?”田文远不敢相信。

“老板,我把财务带来了,你可以问问他,我没动一分钱的。”王勇敢知道这个事自己讲不清楚,所以专门带了财务过来。

“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田文远看向了财务大姐。

财务把最近的资金流动仔细说了一遍,田文远听完也没话说了,这个确实怪不到王勇敢身上,他确实没有吃钱。

“少爷,我感觉这个事不对。”老刘在旁边发了话。

“我也觉得有问题,可是财务说的也没问题。”田文远看着老刘。

“丁恒充其量就是50万以内的资金,我们都投了400多万了,他还没有什么反应,我看这事有古怪,我找人去弄清楚。”

“好吧,我再给你50万,不过现在开始尽量少发货,等老刘那里有结果了再说。”田文远只能这么办。

“那我先回去了。”王勇敢汇报完毕,赶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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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副调查报告和一堆照片放到了田文远的面前。田文远阴沉着脸看着老刘,旁边站着老刘请的调查公司的人员。

“你来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田文远一脸的不高兴。

“根据调查结果,我们...我们卖出去的低价牛奶很大一部分都被丁恒买走了,然后转手加价又卖给了我们。所以这个事情...”老刘不知道怎么说了。

“嘿嘿嘿,”田文远阴森森地笑起来,“我想整垮他,结果反倒最后成了让他大赚一笔,你们挺会办事的嘛。”

老刘不敢说话了,这个事最早是他提议这么干的,结果落了这么个结果。

“你不是一直监视着丁恒的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

“这次出面收购牛奶的不是丁恒和他公司的员工,是其他人,所以...就没注意到...”

“哈哈哈...”田文远突然笑了出来,他把桌面上的调查报告和照片一把推到地上,“你们他妈的都是一群蠢货,都给我滚。”

老刘给调查公司的人一个手势,几个人赶紧出了房间,只有王勇敢在边上看了一眼田文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地走上去小声的问道:“老板,我们这个牛奶还卖吗?”

“卖,卖你个头,再给丁恒那混账送钱吗?”

“喔。”王勇敢答应了一声,赶紧出了门,在外面请示了老刘,决定还是尽快把这边的生意结束了,不过要以损失最小的方式。

屋子里田文远的怒火终于慢慢消退了不少,他知道要用这种方法再打压丁恒已经不可能了,手下办的这个事情不仅没让丁恒亏损,反而狠狠地赚了一笔,现在丁恒手里已经至少2、3百万的现金,不是再花几百万就能搞定的,他慢慢从地上捡起一张丁恒和叶冰凡在一起逛街的亲密照片,从照片上就可以看出,丁恒和叶冰凡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了,田文远心里那个气呀,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田文远还不想认输,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做事一项有备用方案,只是从来没有动用过,他摸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小左,前段时间交待你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老板,准备得差不多了,你确定要做我就行动了。”

“等过两天我离开成都后你再动手,小心点。”

“我知道。”电话那头的小左答应了一声。小左是田文远的私人保镖,除了专门保护他的安全,有的时候也替他做一些见不到人的事,不过一般很少用到他,老刘一般不同意田文远的这些另类做法,觉得风险太大,不过这次田文远压根就没想告诉老刘,这次他就打算用备用方案好好的教训丁恒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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