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天被同捅了一个大窟窿,哗啦啦的雨拍打在窗户玻璃上,视线瞬间就变得一片模糊了起来,林南此刻朝着窗口边朝外面观望着,他的眼神是忧郁的,还略带着几分愁眉苦脸。思绪也被这一场大雨带向了远方,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是的,这一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是来自一个偏远山区的人,那里是一个非常落后的村庄,从小就一直听大人们说:“要好好学习,未来才能走出这片大山。”这句话一直缠绕着他,直到现在他大学毕业了,其实他早就懂了那句话的含义,那就是要改变,改变的是什么呢?改变的是——贫穷。
祖辈父辈都是农民,他们受够了那样的贫穷生活,不过在他们那个年代,可没有如今的好日子,除了下地劳作,就是上山砍柴,总是有无穷无尽的琐事让他们操劳着,那样的生活让他爷爷过了一辈子,他父亲也半辈子了。
他们总是会感慨,如今社会好啊!国家政策也是非常贴心,想当初那个饥寒交迫的年代,而今温饱起码不会因为温饱,而再困扰着每一户人家,他们认为更好的是,孩子们都可以无忧无虑的上学了。他们当年就没有这个待遇了,所以导致现在斗大的字都不识得一个。只有吃够了生活的苦,他们更是迫切想让自己后辈能够出人头地,而自己孩子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希望了。
对于学习,林南是一个非常刻苦努力的孩子,因为小时候也是经常帮家里劳作过的,知道家里不容易,所以对于大人的教导一直都铭记于心,更是拼命地去读书,小学、初中一直都是村里的学习榜样,不知道多少人夸他们家,会说林田忠有个好儿子,那几乎就是村子里面能走出大山的一个标榜,然而,去了县里读了三年高中后,那一切所谓的荣耀也都不复存在了,高考他落榜了,他怀着一颗落寂且悲痛的心情回到了他的村庄——林家村。
那段时间是他最难熬的日子,就仿佛跌入了深渊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起来,更像是在大海里面迷失了方向的船只,完全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了,更恐怖的是,还要面对着海里面的惊涛骇浪。他让自己父母失望了,他自信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曾经村子里面的那些人也变得不再和蔼可亲会主动和他打招呼问好了,只要他出门,总是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瞧,这个不是林南吗?以前成绩多好的一个孩子,可是高中不好好学习,简直就是自毁前程,现在倒是好了,还不是农民的命。”这种言语听在林南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更是对心灵的一种创伤,无疑就在他伤口上再撒了一把盐。
刚上高中时候的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仍旧是非常耀眼的存在,因为他不仅仅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且还有一副英俊的面容,他不像自己父亲一样,经常在田里劳作,因为初中开始就几乎在学校住宿了,所以一直都是白白净净的,就像是城里人,唯一最大的区别就是吃穿的太过于寒酸罢了,穿的衣服永远是那么几件衣服,春天夏天的短袖寸衫,冬天三两件的棉袄,裤子也是是几条牛仔裤,洗的都发白了,但是只要不是破烂的太过分,都是舍不得丢弃的。吃的话,那也是颇为艰难的,他不像城里人那么奢华阔绰,吃肉菜他都会考虑一阵,几乎都是吃的最便宜一类的饭菜。但即使是吃穿不如他人,在他眼神里面总是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坚信迟早有一天能够改变这种状况的。
而且他还非常热爱打篮球,动作是那么的迅捷飘洒,投球是那么的精准,那一举一动无不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导致很多女孩子都对他倾生爱慕之意。高中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他经常能在桌子底下收到一些女孩子给他写的情书之类的,他从小到大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看着那些纸条,心里不由得如同小鹿一样,扑通扑通地跳动着,这些不是他不懂得,而是他觉得不应该如此,况且学校还明令禁止不能早恋。一旦被发现,在当时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还会被闹到家长那里去,这才是最关键的。这是一条红线,林南又是一个如此本分老实的学生,更是不会去逾越这条红线。
然而却是出现了一个非常固执的女生,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萧若柔。是一个学习很差的女生,不过长的却是非常的可爱动人,穿的也是非常时髦洋气的,她是一位城里人,几乎每天她都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而且穿衣服都从来都不带重复着,就是这样一个光鲜亮丽的女生,闯进了他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仿佛总是在关注着他,在食堂,或者去教室,甚至去厕所都能偶然看到她的身影。而且经常以请教问题的缘由,不断地来找他,这样一来班里面也传出来一些绯闻,这令他又惊又喜,可是更多的是害怕。
于是,她每次来找他的时候,他就有些闪躲起来,甚至装作爱搭不理的样子,他想,等她烦了,自然不会纠缠自己了,没想到一切并不是想的那么顺利,反而使这个女孩变得更是狂热起来了,吃饭也是端到他旁边,走路更是贴着他走,软磨硬泡之下,他也心动了,其实他并不是迂腐之人,他非常喜欢看书,自然也经常能看到很多关于爱情的故事,例如他就深刻记得张爱玲说过关于爱情的一句话:“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他觉得或许萧若柔就是这样一个人吧!
他被这个固执的女孩的行为所打动,但是内心又是煎熬起来,尽管是表面故作冷漠无情,但是心里又是如同沸腾了的开水,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可是他又是一个羞涩的人儿,更是从来没有向任何一个女孩子表白过,于是他想来想去他应该怎么对她说自己心里话呢?这种事肯定不能当众公布的,被发现的话,那无疑就是引火上身。他突然想起来,别人都能写情书给他,他何尝不能也写情书偷偷给她呢?
这一切仿佛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等到下了晚自习,他就回到宿舍开始了他的伟大之作,他写的格外的认真,甚至把这些年的所学都写了进去,把自己也喜欢她的内心彻底表露了出来,零零散散下来足足写了五六页才停手,自己看了一边都觉得非常满意,他想明天该怎么给她呢?而且不容易被人发现,想来想去都没有好的办法,最后决定应该在一个没什么人的时候偷偷交给她本人才好,不然放在桌子底下,他可是不放心的。
那天是他内心最激动的时候,怀里揣着那一封“情书”,整个人都感觉飞扬了起来,还有许些忐忑不安,终于他等到了那个时机,那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依旧是一把坐在了他旁边,这已经好像是一种习惯了,以往的他从来都不会和她说什么话,两个人就像不认识一样,吃完了一个人走在前面一个人走在侧边,可是今天不同,他主动开口了,本来是想称呼她叫萧同学,可是又觉得不妥,仔细想了一下,便低声喊了一句:“若柔……”
她本是低着头吃饭的,瞬间就抬起了头,惊讶地看着他,“你……刚才叫我么?”她突然停了下来。
“嗯,这个给你。”突然间他把自己精心准备的那一封情书送了出去。
“这是什么……”萧若柔略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你看过了就知道啦!就先别问那么多……”说着他声音不由得低了很多,更是略微低起头来了,对他而言是紧张又害羞的,就像是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确实也是“见不得人。”
萧若柔接了过去,猛地一起身,笑的花枝招展起来,接下来她压根就没有心思吃饭了,索性也就不在吃了,飞奔的往食堂外面跑去,竟然连招呼都没有和林南打下,或许是因为她太迫切想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吧!
林南意想不到的是,很快,这个事情竟然传了出去,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赌注罢了,萧若柔这个人更不是什么好女孩,初中就谈过恋爱,因为家境又很好,养成了一种非常要强的性子,认为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于是乎班级里面后排就有一两个女生,是和她玩的非常要好的朋友,当然也是不怎么读书的,不然也不会坐在最后一排了,开玩笑地对她说:“大家都觉得班级里的林南是最完美的一个男生,可是他就是太过于高冷,好像他从来看不上任何人似的。”这句话有意无意间触动了萧若柔的好奇心,更甚的是好强心,萧若柔丝毫不屑的说:“男生都是一个样,只要我愿意,随便都是手到擒来。”这当然也是源自于对美丽外貌的自信。
结果这话一出去瞬间就遭到两个女生的反驳,最终她争辩不过,一赌气之下就直接对她们说:“我现在就去追求他,迟早让你们看到他会喜欢我的。”于是,就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切,她拿到了林南给她的情书,自己看了一遍,欣喜若狂,因为这就是他喜欢她的证据啊!迫不及待地去和另外两个女生就说了出去,还拿出来炫耀起来。
这样张扬的情况下自然全班瞬间就闹得沸沸扬扬起来,以前就有这个绯闻,只是没有确凿证据,现在好了彻底被落实了,恰巧班主任也来到了教师,班级里面从来不会缺少班主任的眼线,例如,学习委员,王泽宇就是其中一个,他其实也是暗恋着萧若柔的,可是不知道她脑袋抽筋还是怎么的,竟然天天围绕着林南转,人都是有一种嫉妒心理的,得不到的总是想去毁掉,还有就是成绩这一块总是被林南压了一头,心里也总是怏怏不乐的,所以无形中对林南有不少厌恶的感觉。
今天终于出现了这个大好机会,他自然是不会错过的,他马上就把林南和萧若柔谈恋爱的事情,开始一五一十地和班主任汇报了起来,班主任是一个位中年男士,担任教导数学,长的很高大,不过显得很清瘦,带着一副眼镜,眼睛里面缺是闪烁着精光,平时也是沉默寡言的,经常给人一种无形中的威严,所以大家都比较畏惧他,他其实比较看好林南的,因为他教的数学,林南数学成绩是拔尖的,况且他其它科目也是数一数二,心里一直都把他当作得意门生。
可是,现在他却很是愤怒起来,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跑到萧若柔面前,威严的说:“把情书交出来,快点。”萧若柔自知完蛋了,突然想起来学校还有禁止初恋的情况,因为这是一所重点高中,不是三中,五中。但是她依旧想挣扎一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吭声,突然班主任猛地拍了一下她的桌子吼了一句:“叫你拿出来,你听到了没有。”她显然是被吓坏了,只好微微颤抖着从桌底下把那几张纸拿了出来。
她也开始后悔了起来,自己爱炫耀这下彻底害了自己不说,林南也是难逃一劫,班主任一把将她手头的纸张扯了过去,不过却是没有心情去看,对着她说:“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然后就出了教室,萧若柔也只好小心翼翼地后面跟着。等班主任和萧若柔走了好一会儿,教室里面才恢复了生机,不过都是开始七嘴八舌谈论起接下来他们会怎么样的事情。
这一切林南显然都是不知道的,直到吃过了饭,到了教室,才发现同学对他的眼神都彻底不同了,有同情的,还有个别嘲笑的,更多的是好像等着看热闹的样子,林南偷偷看了一眼最后面萧若柔的位置,却是发现空荡荡地,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等他坐了下来,他的同桌金海涛才偷偷告诉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就像晴空霹雳一般,无尽的懊恼和后悔蔓延了上来,他不敢往下想,估计下一秒就会被叫到办公室,假如是被骂一顿倒也没什么,但是这个事情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怕是会直接找到学校来,因为我是家里最关注的人啊!父母一直都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供他读书,知道他竟然在高中谈恋爱,那该是有多愤怒啊!
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很快林南就被叫去了办公室,班主任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坐在他那个办公椅子上,桌子上面摆放的正是他写的“情书”。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林南只是胆怯的走了进去,他一看到林南过来,瞬间就来了精神,互相沉默了好一会儿,班主任指着桌子上的那几张纸开口说:“这是你写的?”
林南心里非常紧张,而且是害怕,很低的声音“嗯”了一声。
“啪”的一声,他把手在桌子上面剧烈的拍了一下,说:“林南,你这是在自毁前程你知道吗?你难道不知道学校里面严格禁止早恋现象的吗?”林南被他这样一拍彻底吓住了,他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面,只是低着头,不敢吱声。
“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是最好的学生,可是你竟然如此堕落,你看看你的好文采,什么每想你一次,天上就飘落一颗粒沙,从此就形成了撒哈拉,结尾还,得之我命,失之我幸,只想轰轰烈烈爱一次……”他把那几张纸拿在手里,愤怒地对着林南说着,最后把这几张纸又丢到了桌子上面。林南也不敢辩驳,只是低头认错,从头到尾被“改教”了一番,最终才放他回去。
这仿佛就像打了一场硬仗,从班主任那里出来,他的背后都彻底被汗水浸湿了,手心更是沁出了不少汗,他知道这一切肯定还没有结束,果然他父母还是知道了这个事情,又是被狠狠地责罚了一顿,好久才彻底平息了这个事情,而且后来更是得之了,萧若柔对他的感情只是一场赌注,更是因为她爱炫耀才导致了这一切,他彻底痛恨上了这个女生,可是又无可奈何。
他的事情更是如同春风吹过的野草一样,很快就让几乎所有人知道了,偶然都能够看到有人在背后对他评头论足的,事情发生后,他才知道这个萧若柔有多么可恶,她甚至把一切都认为是林南写的那份情书导致,因为她也被严厉惩罚了一番,所以她更是不断打击林南,说他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且每天吃饭都最便宜的那种,这简直演变成了一种侮辱。
这彻底伤到了他心底,就像被锋利的剑刺穿了一般疼痛,正是青春年少的他,心里是敏感的,而且需要尊严的,然而此刻感觉荡然无存了。
这变成了他内心的阴影,让他在学校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总是孤独的躲起来,甚至会一个人默默地哭泣,那个时候起他就没有曾经读书的心态了,渐渐地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出类拔萃的人了。
在他身上彻底看不到任何闪光点了,就仿佛没有在那所高中读过书一样,这是他的心病,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再加上高考落榜后,回到家里这副境地。
使他变得更是孤僻了起来,甚至连门都不敢再出了,每天吃完了饭就往家里一躺下了,眼睛就会游离状态起来,偶尔脸上还会露出一丝痛苦,还有一些挣扎的神情,更多的是茫然。
林田忠是他的父亲,儿子虽然落榜了,可是毕竟也是家里唯一的独苗啊!为了儿子的事情一直都操碎了心,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林南没有考到好的大学,可是大专分数线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家里面还是选择了送他去读大专,尽管家里更贫穷了,但是父母还是不愿意自己儿子就此止步,不管如何好歹也算上过大学啊!再说曾经吃喝都愁的年代都熬过来了,就算是自己再穷苦,也不应该让儿子再走了自己老路。
就这样林南又上了三年的大专,今年是他刚毕业出来,他比高中的时候明显成熟了太多,而且愈发显得有男人魅力了,只是他现在离开了遥远的家乡,奔赴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深圳。
这是一个繁华而又朝气蓬勃的城市,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年轻一辈的人,他们都是拥有自己的梦想的人,并且是相信能在这个城市实现自己梦想的人,当然也包括他——林南。
他是初来者,但是他并不是孤独者,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朋友跟随着他一起也来到了这个城市,那是他大学三年的室友,他叫吴家豪,个头并不高,但是长的眉清目秀的,身形略微显胖,还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无论做任何事都是恨不得马上就能够完成一般,在大学考驾照就是了,教练吩咐八点去练车,然而他能五点就起来折腾,练车的时候也是非常急切的,恨不得一遍就会,然后一遍就过,然而,现实总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越急躁错的越多,自然也少不了教练的责骂,而且考试的时候科目总是挂掉,所以到拿到驾照,他足足花了比常人多一倍的时间。
可是他人确是一个不错的人,尽管有这样一个急躁的毛病,但是其它方面是无可挑剔的,三年下来也是相处的极为不错,吴家豪是一个城里人,他爸是一位生意人,但是具体做什么他没有说过,生活方面是极为奢侈的,在所有室友眼中就是一个“富翁”级别的人,从小他除了读书然后就是到处去玩耍旅游之类的,还真从来没有出来工作过。他一直都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出去闯荡一次,不再依靠自己家里面一星半点。
然而,这个机会马上就来临了,大学刚刚毕业,大家都各奔东西,开始踏上了人生的旅途。吴家豪本来家里面帮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工作岗位,可是这一次,说什么他也不肯听从了,如果说他自己一个人出去闯荡的话,他还是略微有一丝胆怯的,于是,他觉得应该找一个人一起结伴而行。
林南,自然是他非常好的一个选择,大学三年,都住在一块,性格方面就知根知底了,而且林南因为来自贫困的山区,之前也有很多暑假工的经历,给他的感觉就是稳重靠谱,跟着他出去总比一个人出去安心,起码也相互有个照应才是。当这个想法和林南说起的时候,林南本来是有些犹豫的,可是几年的交情在那里,就欣然答应了下来。
毕业季是在七月份,正是一年中属于高温的季节,太阳炙烤着大地,即使是在农村山清水秀的地方,也可以让你感觉那种炽热的温度,更何况是在一个建筑林立的大城市中,在柏油马路上开一个鸡蛋,估计要不了几分钟就能熟透了,这是丝毫不夸张的事情。
两个人初次来到这个城市,面对这种情况,两个人首要任务,自然是解决住房问题,不然一直在外面漂泊谁能受的了这种鬼天气,但是在这里住宿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此刻正是一个高峰期,不止是他们,全国各地的大学生都毕业了,他们去的地方自然也是各大城市,人口瞬间的暴增是最正常不过了。
第一天面对住宿毫无经验的两个人,显然是没能稳定下来,无奈只好找宾馆或者酒店先暂住一晚,住宾馆或者酒店对于吴家豪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是对于林南而言,那简直又是一种负担,他实在是太穷了,读高中他就只能吃最低等的菜,到了大学他更是举步艰难,能顺利读完这个大专,都已经把家庭榨干了,现在他来这个大城市,除了车费以外,全身上下就只剩下几百块钱了,住宾馆至少也要上百,甚至更多,但是目前这种状况,他好像已经别无选择了。
最终他只好和吴家豪一起去住宾馆,然而住宾馆也不是你想住就有的,毕竟这个时候宾馆酒店生意好的不得了,两个人寻找了好久,才最终住了下来,主要还有一个原因是林南觉得贵,似乎这些黑心商家都无形中加了价,反正他们都是这么想的,现在这么多人住宾馆,你爱住不住,不住自然有别人住,甚至告诉你一句,你再不决定就没有房间了,让你不得不赶紧下定决心住下来。吴家豪本就是急性子,也奔波劳累一天了,也不想再折腾下去了,就想赶快住下来,于是找了这么一家宾馆,一晚上收了一百八十八,林南心头在滴血,他想住完了今天,无论如何明天都要把住宿问题给解决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