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笑了一声,把瓜猛地掰开,里面竟然有五枚子弹。
“这是他们运输的方式之一,赖三就是那里的头头。另外一波人就是放在垃圾里运的。”鬼影说道。
“怎么不能这样坐着等吧?”霁月焦急的说。
“对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感受到了别样的气息。”鬼影皱着眉头说。
“别样的气息?”慕流年心头一震,难道自己不是做梦?
“那个不是这边的人会有的。只是我能确定她没有恶意。和斯朕身边不同。”鬼影接着说。
慕流年顿了顿,缓缓说道:“摸清他们的走货路线,正确一锅给端了,也要祭奠一下我流失的那么多鲜血。”唇角的弧度已然是森冷,这么些年,他所认为的安稳,不过是假象,暗处依旧是藤蔓丛生。
“这个可信吗?”霁月问。
“暂且相信吧。”毕竟和鬼影查到的也是一样的,没有道理放着不用,“密切监视斯朕的行动,不能让他捷足先登,他先得到了,才是如虎添翼。”
“斯家有侵入者。”霁月看了一眼手机,突然说道。
几个人对视一下,迅速的闪出了房间。
君家的宅子里并没有亮起灯光,但是打斗声清晰可闻。
一个一身红衣流转的长发飘飞的身影,在三个黑衣人的围攻下显得格外的妖娆,那样看起来才是势均力敌。
“黑衣人不是对手。”鬼影突然说道。红衣人可能比他还要厉害。而且,如果他没有猜错,一定是来自传说中的那个地方。
是谁或者因为谁的召唤而出现的,他还是不能肯定。
“斯少,对待客人这个态度,可是太不够意思了?”朗朗话音一出,众人一惊,竟然是个女子,声音清脆如山泉叮咚的女子。
“我不记得我认识你这样的客人,还是凌晨偷偷上门的。”斯朕站在庭院里冷眼旁观。
“喏,送你一点东西,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他们查到的那么一点完全不够用是不是?”红衣女子冷笑,一个东西骤然从四个人战斗的圈子里直直的飞向斯朕。
斯朕一把接住,眸子一抬,就看见三个暗卫呆呆的站在院子里,那个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废物!”斯朕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子。
“果然。”流云说道,转头问慕流年,“现在要怎么办,我感觉给斯朕的和我们是同一样东西。”
“看够了就回去睡觉吧,大半夜的,男人也听墙角。”一声冷哼传来,众人一回头只看到一个红影闪过。
不禁心头一冷,太可怕了有没有?
完全的无声无息啊!
鬼影已经兴奋的闪了出去,这么些年终于棋逢对手,一定很过瘾的。
转而就哭丧着脸回来了:“那家伙逃跑和隐藏的功力实在是太厉害了。”厉害到他都望尘莫及,在这边的这些年,他真的退不了很多。
“回去,行动。”慕流年冷声说道。
与此同时,君澈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安静的喝着红酒,尽管已经是凌晨了,他还是睡不着的。
霍家父子虽然死了,可是给他捅了一个天大的窟窿,他还不得不去补,不补哪里来明面上的挡箭牌。
举起杯子的一瞬,听见门的声响,一个人安静的站在君澈的身边。
“林丝越失踪了。”那人小声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君澈眼睛一冷。
“林妈找了我。”那人安静的说。
君澈脸色一冷,林妈会知道的途径可以想见,林妈已经暴露了,并且因为林妈的愚蠢,连带着这一条线都要被切断。
君澈一怒,硬生生的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暗红的液体和手上的血渍,滴滴答答的洒落一地。
身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低头站在那里。
良久,君澈才冷冷的蹦出两个字:“转移!”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外走,他相信这不是祸不单行,而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夜色深沉,整个城市都在一片静默之中,几辆车子疾驰而过。
停留了两分钟,另外有车子从后面跟了上去。云市的这个夜注定是不够平稳的。
而在通往郊外必经的一条路上,路边的高楼顶,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车辆远去的方向,确认车辆都已经过去之后,唇角带着一抹笑意,然后转身走了。
“你们快一点!”郊区的蔬菜大棚的旁边,赖三焦急的催促着工人,一般都是这个点装车,然后把蔬菜瓜果运往云市各地,甚至更远的地方,所以赖三着急的催促也并不是奇怪的事情。
“奇怪,今天的瓜果似乎特别重。”一个工人嘀咕道。
“你就快点搬吧,搬完我付你工钱,今晚太累,加钱。”赖三的话语一落,受到钱字的影响,顿时士气大作。速度明显的快了很多。
一辆轿车没有开车灯,悄无声息的停到屋子的一边。
赖三一眼看见,二话没说就奔了过去。
“怎么样?”君澈从打开的车窗里问,远处的灯光到这里已经很微弱,赖三看不清君澈脸上的表情,只是感觉话语透着冷意。
“那个垃圾工应该有跟你说,林妈今天找他了,很可能意味着已经暴露了,所以我提前已经搬走了一批,大概有五分之一。”赖三说。当初君澈曾经说,感觉到或者确切的感觉可能有危险,可以自己做主。
“你做的很好。”君澈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突然眸子一冷,他是如此敏锐的感觉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静默,这明明是个炎热的躁动的夏天的夜晚,这种安静不符合常理,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惊扰了夏夜的喧闹。
“这一批走了,算起来也有三分之一了。”赖三接着说。
“来不及了,带着那几个工人马上离开。”君澈冷声说道,有技术人员,他完全可以再起来,前提是,不要让他们抓到任何的把柄。
那些东西就当是喂狗了,喂肥了一样会杀掉。
“那些东西……”赖三很是犹豫,那么些东西可都是钱啊!他还真是舍不得。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命都没有了,留着有什么用。走!”说着这话的时候,君澈的车子已经启动,然后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赖三哪里还不明白:“都回去吧,就装到这里,临时有情况,天亮再来,这是工资,耽误大家睡觉了。”赖三拿出一叠子钱,活不用干了,一群人兴高采烈的往回走。
赖三走进大棚,七拐八拐的就消失在蔬菜中间。
地下室里几个人正坐在那里,看见赖三进来,他们急忙站起来问:“赖三,怎么了?”
“什么都别问,从干上的那天就该知道自己的脑袋是别再裤腰上的,随时可能掉下来。现在消除你们所有的痕迹,走应急通道,马上走。不想死,速度就要快一点。”
一群人没有说话,迅速的收拾东西,此时赖三不知道碰触了哪里,厚实的墙壁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门,青砖铺就的一挑暗黑通道出现在面前,通向哪里,他们都不知道,但是还是走了进去。
赖三看着他们都进去了,自己又溜达了一遍,看着那堆东西,心里终归是不舍得。狠了狠心关上了安全出口的门,然后转身往垃圾工家方向走去,私心里还是感觉君澈有点大惊小怪,毕竟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的异常。
可是,越往前走,他的心里就越忐忑,因为太静了,他已经站在垃圾工家的的地道出口位置,只要轻轻推开头顶的地板,他就能出去,可是他屏息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因为从他这里听着,垃圾工的家里一片死寂,连平时日日都有的打鼾声都已经消失了。
只剩下滴答滴答的闹钟声,在暗夜里特别的刺耳,似乎每一下都是敲在别人的心上,赖三不知不觉之间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他感觉自己太过大意了,君澈一定是说的没有错,出事了。
他收回自己的脚,弯腰脱掉鞋子,想要慢慢的退回去。可是后面的某处突然就传来了声响,他是确定过得,整个地下只有他一个人了的。此时听着那脚步声,看着隐约的灯光,他突然感觉自己没有退路了,一定不能坐以待毙。
踌躇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推开头顶的地板看了看,屋子里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的异样,不过是少了打鼾声,他有点不习惯而已。
赖三轻轻的爬出去,然后轻轻的回复原样。他赤着脚站起来,屋子里一片昏暗,他仔细的辨认,似乎一旁的小床上是有一个人安稳的睡在那里,他想要走近,脚下一个打滑,摔倒在地上,触手之间,地上都是液体。
似乎,味道非常的不对。
啪!屋子里的灯突然亮了,赖三适应了光线低头一看,地上哪里是别的什么液体,分明是鲜血,再回过头,之间垃圾工的老婆的一条手腕从小床上垂了下来,正啪嗒啪嗒的往下留着血。
他惊慌失措的爬起来,一回头,就看见一双幽蓝的眸子嫣红的嘴,心里一惊差点昏了过去。
“你,你,你是谁?”张了半天嘴,才终于问出一句话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你是想死还是想活着,要么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要么死,就这么简单。”斯朕的手里把玩着木偶娃娃,似笑非笑的说。
“我不知道。”赖三连连摇头。
“没关系,开地道。”斯朕冷声说道。
“我不会,我只知道里面可以出来的,外面要怎么进去,只有垃圾工知道。”赖三摇头。
“那就砸开。”斯朕冷哼,一个人拿着锤子就要向前。
“意外碰触,整个地道都会坍塌。”赖三连忙说,说完才感觉自己愚蠢。
“那你从哪里进去的,带路!”斯朕冷哼。
“我就是从这里进去的。”赖三指着说。
斯朕冷笑着走上去,手里的一个什么东西,直直的用力的刺进了赖三的手臂,在赖三异常惊恐的视线里,他邪邪一笑,“我不相信你,而且,我的耐性非常的不好!”
赖三虽然是做坏事的,但是还真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尤其是面前就躺着最熟悉的死人的此刻。
“我去,我去。”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反正人都走光了,去了又有什么关系。
“慕,斯朕进了垃圾工的家。”霁月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