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养心殿内烛火通明,底下跪着几名乐姬弹奏着手中的象牙琵琶,有人开口低唱,声音温柔甜腻,彻底俘获了的赫连殃的心。
他眼巴巴的望去,却见一带着面纱的女子款款而来,步下如生出朵朵红莲,修长身姿在一袭红群下被衬的无比妖娆,举手投足间皆透着摄人心魂的妖媚。
一曲令人终生难忘,女子的跪在地上,那双秋水眸中爱意无限,眼巴巴的盯着男子等他说一句话。
“把面纱摘下来。”
赫连殃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女子将面纱轻轻扯下,一张倾城面容刹那间使周边乐姬黯淡无光,赫连殃却未感诧异,唇角也不过勾起一抹淡然冷笑。
“朕让你留在春华宫,你偏要跑来养心殿,近来你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赫连殃摆了摆手,周边的乐姬便一脸不悦的扫过那女子,匆匆退了下去。
“皇上夜夜召集这的清府乐姬,却不来看臣妾一眼,如此一来,臣妾这心里自然不爽快,如今便来和这些乐姬比一比,皇上觉得谁更好看一些?”
女子冷哼一声娇舔道,朝着赫连殃一步步的走过去,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自然是你更美艳,论后宫也没有谁敢与你的美貌相较。”
赫连殃将女子拉入怀中,细细打量着这张旁人魂牵梦萦的脸。
“留在朕的身边,你就如此知足?”
他意味深长的开口问道,却从不正眼瞧她。
“皇上九五之尊,留在您的身边,臣妾有什么不知足?”
女子咬了咬下嘴唇,面带凄凉的望着他,期盼着他能深情的望自己一眼……
“从今往后,这颜色亮丽的衣裳你便别在穿了,好好端正下自己的仪态,日后你便要作为一名大家闺秀嫁与赫连墨,而不是一个人人嫉恨的妖妃。”
赫连殃甩开手,直接抛下了女子,他说的话句句刺痛她的心扉,可她如今连一句不愿都不敢说。
“臣妾是您的妃子,如何在成为摄政王的妾?!”
她这番话说了无数次,得到的回答几乎一样。
“你不是朕的妃。”
男子对她从不有丝毫怜惜,更加没有半点情分,她不过是一枚棋子,供他取乐任他抛掷。
“赵禹,派人将她送回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来。”
赫连殃继而吼道,赵禹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心中感到些许惋惜:“奴才遵旨。”
眼看着女子被带走,赫连殃的心中仍旧毫无波动,他只站在原地静看着,心中不知在揣测着什么。
这才消停了没多久,变见探子火急火燎的赶来:“参见皇上。”
“什么事?”
赫连殃眉头微皱,扔下手中奏折格外不耐烦的问道。
“云北慕一案被翻,齐儒死在了牢中。”
探子迅速开口,这两句话让赫连殃一时感到诧异,他面色惊讶的看着眼前男子:“为何会被翻案?王玉华呢?!他干什么吃的!”
龙颜大怒,探子忍不住一颤:“王大人在一旁目睹全程,证据确凿,他也无力辩驳,更无法保住齐儒的命。”
赫连殃深吸一口气,劝解自己冷静下来。
他本想将赫连墨身边的结党处置个差不多,却没料到害得自己竟损了一名官员。
好一个赫连墨……
“滚下去。”
赫连殃漠然开口,眸中充斥着点点杀意,探子迅速离开,赫连殃便让赵禹请来了人商议。
一上了年纪的男子步履阑珊而来,毕恭毕敬的跪地行礼,赫连殃摆了摆手:“起来吧,想必云北慕一事你已经得知,如今再想对云北慕下手,只怕会更难。”
“江南回京的路途遥远,皇上何不趁此机会解决麻烦?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他身子不好,病死在了途中,如此一来,那些存有异议的大臣也不敢再妄言。”
孙庆拱手,若无其事的说出一番毫不负责的话。
“赫连墨岂是如此容易被刺杀的?”
赫连殃眉头微皱,紧盯着孙庆意味深长的问道。
“不管容不容易,皇上试一试便会知晓,暗部的人等候多时,皆等皇上一句话。”
这老头心思阴险,连带着赫连殃都感到些许畏惧,正因如此,他才不敢给孙庆一个高官职位,让他坐在尚书的位置,给他一品大臣的俸禄,却未曾有过什么真正的权势。
“也罢,此事交于你去做,若事情办不好,朕希望暗部那些人,永远不要出现。”
赫连殃深吸一口气,转身坐在龙椅上轻轻揉着额头漠然开口。
“老臣明白。”
孙庆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却扛下了无比沉重的责任,他面无表情的离开养心殿,抬眼看了看上空被云彩遮挡住的乌云,唇角才微微扬起了些许。
赵禹端着参茶从殿外走来,看着满脸愁容的赫连殃低声道:“皇上,喝了这碗参茶便去歇息吧,如今也不早了。”
赫连殃摆了摆手:“朕命你私下调查孙庆,你可查了?”
“奴才查了,孙大人干干净净,手无权势,朝中也无人交好,只有一女儿还在皇上的后宫做贵人。”
赵禹低头连连道,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赫连殃。
“可朕这心里,总有些不安……”
他也不知这是怎么了,从见到孙庆过后,他便觉得心惊胆战,似有什么地方不妥,可有找不出任何的缘由。
“皇上有什么不安?孙大人是出了名的疼爱女儿,膝下便只有这一名子女,只要她在皇上后宫一日,孙大人必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赵禹劝说的头头是道,似乎早已经参透了孙庆这个阴险无比的大臣,赫连殃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反驳,他揉了揉额头,轻叹一口气漠然道:“明日差人挑些好的送去孙贵人哪里,再挑一把好琴,给了春华宫哪位吧。”
“奴才明儿个便办妥当。”
赵禹笑盈盈的说着,便看着赫连殃入了寝殿,下一秒便直接冷了一张脸,耀武扬威的走了出去,扫了一眼周边的小太监,满脸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