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感紧张,转过头去不安的望着赫连墨低头轻声问道:“王爷为何抓着臣妾的手不放?您若是有事,直接说便好……”
赫连墨瞧见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便新生烦躁,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你初入王府之时不是日日夜夜盼着本王去见你?为何如今却这般躲着?到底是你害怕了。”
靠在男子怀中,叶怀素嗅着那清浅的香气,便觉得格外心安,可心安过后便是一种无名的心悸油然而生:“臣妾没有畏惧了您,王爷别多想。”
“那你为何要屡次躲着本王?”
赫连墨推开身边女子稍显愤怒的质问道,越是看着叶怀素躲闪,他便觉得自己这心里痛的如针扎一般,难受的他夜不能寐。
“路途遥远,王爷还日日担心朝中事情,臣妾只是想让王爷好生休息罢了。”
叶怀素死死咬着下嘴唇别有深意道,她不知道找了多少借口去推脱赫连墨,如今这借口也都用的差不多了,若是再有下次,她已然不知如何回应。
男子坐在床榻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叶怀素,那双冷眸微微眯起,打量着女子上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沉寂良久后,他开口道:“本王不会再为难你,今夜便凑合歇下吧。”
叶怀素微微一怔,见赫连墨倒在床上便闭上了双眸,她一步步走上前,对着赫连墨隐隐漏出苦笑,待到赫连墨熟睡后,她才靠在一旁睡去。
王府当中。
莫桥拍着心口,口中喊着药草满是痛苦之色。
“此时定是叶孺人所为!只有她这般嫉恨着主子!”
鸳儿握住莫桥的手泪流满面道。
如今叶怀素与赫连墨离开已有半月有余,两人刚离开不久,叶华裳就已买通了她院内的人,日日服毒,直至如今才发觉,令她险些送命。
“鸳儿,不得胡说,你我没有证据,如何指证此事是叶孺人所做?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不小心,未能防范好,染了风寒。”
莫桥吐下口中草药,抬眼无比严肃的凝视着鸳儿冷声呵斥道。
“主子!您如今才是这王府的当家,怎么能便宜了叶孺人?王爷与王妃不知何事才能回来,这些时日她断不可能放过您啊。”
鸳儿擦了一把眼泪哀嚎着,可莫桥却一直摇头:“鸳儿!”
“听闻莫孺人病了,我便想着过来瞧瞧,怎么这才刚进门就听到某些不知好歹的东西在旁的议论?”
一阵带着些许轻蔑的话语从不远处传来,叶华裳身着华服款款而来,唇角带着几分笑意看向了鸳儿,耐人寻味,那其中隐藏的恶意,更是让人阵阵发慌。
“夜深了,叶孺人不在自己院内待着,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莫桥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眸中带着几分憎意的看向叶华裳。
“莫孺人生病,我自然是要来瞧上一瞧,若是你不幸过身,王爷回来问起,我也要一五一十的将情形告诉王爷啊。”
仿佛是漏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叶华裳说话也并不客气。
“让叶孺人担忧了,我还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
莫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强撑着身子说话,可这话音刚落下便呕出一口鲜血,一旁的鸳儿看着便觉得心惊胆战:“主子,您别多说了,与她这等没良心的人讲话,白白废了自己的力气!”
这话明显冲着叶华裳去,她听了自然明白,缓缓走上前去捏住了鸳儿的下颚,森森笑意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鬼:“看来莫孺人是管不住自己的下人了,那我便替你好好管教管教,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杖责三十!”
“你我同位分,我的婢女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我自会亲自管束。”
看着门外来了下人,莫桥慌忙握住鸳儿的手愤怒吼道。
“莫孺人,你这身患重病,底下的下人怎会听你的?半死不活之人,哪怕是王爷赋予你管理王府一职,你也没那个本事,若你这一不留神就去了,还不是要靠我?”
叶华裳掩面而笑,笑意更是格外嚣张,她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那底下候着的人便上前将鸳儿一同拽了出去。
莫桥亲眼看着,却无法阻拦,如今她连说话都费劲,如何管的了这平日便嚣张的叶华裳?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先担心自个儿的命能不能保住吧。”
叶华裳冷笑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离开了这喧哗的春晓阁,她这心情更是大好,往常叶怀素与她便是互相照应着,如今没了对方,自然好过不到哪里去。
“主子,这天是越发的冷了,这莫孺人也是个将死之人,碳也就不必送了吧?”
春桃俯身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问道。
“自然不必送了,想来她也用不到了,别到时候浪费了这些物件,怪不值的。”
叶华裳格外赏识的扫过春桃慵懒道,打了个哈欠,便加快了步子回了自己的院内。
受了三十大板,鸳儿拖着身子回到了屋内,侍奉在旁的婢女连扶一把都不敢,生怕这莫桥撑不住走了,她们受到牵连,被叶华裳所难为。
“你们愣着做什么!”
莫桥大声呵斥着,接着便是猛咳了几声,鸳儿撑起身子迅速上前:“主子,奴婢没事……不过是挨了几板子,奴婢这还受得住……倒是主子的病……”
叶华裳不许郎中来瞧一眼,这身子虚弱,却又找不到人医治,便硬生生的拖到了如今,才越发的严重。
“无碍。”
莫桥意味深长的吐出两字,抬眼扫过这周围侍奉的婢女,这里多半的人恐怕都被叶华裳所收买了去,肯定不会为她做事。
留下来也只是为了看她含恨而终的那日吧?
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随了那人的心愿,她靠不住外面郎中,便也只能派人去请千染。
“你们不真心侍奉主子也就罢了,都滚回去歇着!主子这里也用不到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
鸳儿似乎看透了莫桥心中想法,对着站在一旁不动的婢女大声嚷着,那些婢女不过冷哼一声,也都纷纷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