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不情不愿的跟在叶华裳身后:“主子,您怎么就前去道歉了?任由她怎么发脾气,总不敢对您动手啊。”
叶华裳轻蔑的扫过身边不懂事的丫头,冷冷道:“难不成要我和她争执到底?简直浪费时间,她大难临头,让她猖狂这一时半刻又能如何?”
春桃乖巧的点头,压下心中的不满。
叶怀素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巧月在一旁连续呼唤了她许多声都没给出个回应。
“主子。”
巧月抬手拍了拍叶华裳的肩膀,别有深意的开口道。
女子突然回过神,她呆呆的看向巧月:“怎么了?”
“主子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间发呆了?方才您教训了叶孺人,她以后定是不敢在肆意妄为了。”
巧月很是得意,回想起叶华裳那张阴沉到底的脸,她便觉的自己这心头怒火消散了大半。
“今日生宴,我不去不好,去了也不好,当真是让我左右为难。”
叶怀素抬手揉了揉额头满面愁容道,她若是不去,外界的议论必然会很过分,若是去了,赫连墨暂且不提,叶华裳也会想尽办法让她出丑。
“主子好歹是王妃,王爷的生辰你必然是要陪在左右,为何不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王爷还能因为叶华裳几句有意无意的话将您给轰出去吗?”
巧月轻叹一口气理直气壮的说着,双手叉腰的模样像极了在外无人敢欺负的凶悍女子似的。
“那便收拾收拾前去吧。”
听她说的似乎在理,叶怀素便起身坐在了妆台前。
……
王府盛宴,算是奢侈,叶华裳坐在一旁的赏着歌舞静等着叶怀素前来。
“二哥,你从前的生辰我将府中典藏的书画都送的干干净净,如今实在是拿不出什么趁手的物件了,不如我献一首曲子?”
一男子款款开口,手中那把扇子做的格外精致,一眼看去便知价值不菲。
赫连墨冷笑一声,扫过开口说话的男子,视线便放在了他那把扇子上:“你的曲子我不是没听过,今日我生辰,你可是打算要了我的命不成?”
赫连烨察觉到不对劲,将自己的扇子收了起来:“二哥不听我这曲子倒也可以,但也别盯着我手中的扇子不放啊,这是我寻了好久才寻来的!”
看他将这扇子视若珍宝,赫连墨邪肆一笑:“有心思去寻什么扇子,却无心纳个王妃?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少把时间放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
赫连烨看向那群舞女,缓缓起身上前,将领头的女子一把拉入怀中:“世间俏丽的美人数不胜数,王兄便一次得了两人,谁不知叶家女儿个个清水芙蓉貌似仙女?王兄若真是为我好,也不该把这叶太尉的女儿都娶了。”
他向来无法无天,说话更是口无遮拦,赫连墨面色沉了沉:“你小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赫连烨撇了撇嘴,满是不悦的放开自己手中娇羞的女子:“我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罢了,看你,像是恨不得扒我一层皮似的?”
“臣妾参见王爷,今日王爷生辰,臣妾姗姗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叶怀素迟迟前来,衣衫随风飘摇,装束也极为普通,可却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
赫连烨瞧着,嘴角便不自觉扬起了笑。
可高高在上的赫连墨脸上却闪过一丝诧异,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掩盖的厌恶感。
“你身子不适,留在止惜院好生修养便是。”
赫连墨冷声道,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周围有多少人看着,也毫不给叶怀素留颜面。
“二哥,既然嫂嫂都来了,那便让她一同陪着不就好了?虽说嫂嫂身子虚弱,但坚持前来,这不是情深的表现吗?你这万年冰霜,也该融化些许了吧?”
赫连烨帮忙暖场,将叶怀素不请自来说成了理所当然。
“你若是再多嘴,就滚回你的府邸。”
赫连墨说着,摆了摆手便让叶怀素留下,他看着叶怀素面带浅笑心中厌恶总不由自主的袭来。
“王爷,妾身准备了一支舞,愿王爷赏脸一看。”
该来的人已经来了,叶华裳款款起身娇柔笑道。
“准了。”
赫连墨对待叶华裳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眼神都比方才温柔了许多,这一幕落入叶怀素的眼中自然也令她感到些许不适。
场内乐曲骤变,一身着舞衣的女子从外迈着莲步走来,长发披散,妆容身着皆妩媚,身姿柔软到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人的心魂。
曲线若隐若现的感觉更是增添了几分诱惑。
说她可以一舞倾城也并不为过,毕竟这等绝色美人单看面庞就足矣让人过目不忘。
“啊!”
一阵尖叫传来,曲乐戛然而止,叶华裳重重的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痛苦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在场的人顿时惊慌起来。
“去请郎中!”
赫连墨怒声大喊,将叶华裳抱起来便迅速离开。
他隐约之中也感到自己手臂有些疼痛,将怀中的女子放在床榻上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出现了片片红点。
“将她的舞衣脱下来。”
赫连墨眉头拧成一团,看着一旁干着急的春桃命令道。
春桃迅速上前,将那一身舞衣脱下,只见那洁白无暇的肌肤上刺入了树根银针,深深陷入了她的皮肤当中。
“疼……王爷,妾身是不是要死了?”
叶华裳梨花带雨的问道,她只要稍稍一动,便会钻心刺骨的疼。
赫连墨上前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开口:“你先别乱动,待郎中来看,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看着被丢在地上的舞衣,赫连墨忿然作色。
“你们这群下人是怎么办事的!连一件舞衣都检查不好吗?!”
男子怒声呵吃,一旁的春桃顿时跪在地上哭诉:“王爷恕罪,奴婢早在宴会开前就检查过了,这舞衣没有丝毫问题,不知为何……”
“去将衣纺的人叫来!”
他下令,一旁的闲暇的婢女匆匆前去。
叶华裳死死咬着下嘴唇,她身上越是疼痛,就越是坐卧难安,可动动身子,又是要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