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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站:郑州

从小父母分开,记忆中爸爸很少回来,他一直在郑州。我因为学业去看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所以我们的感情很淡。

假如这次有机会,还是到郑州去看看吧。现在已经长大,去尽些孝心,我跟爸爸很少通话,感觉除了那些血缘关系,我们就是最陌生的家人。

那么多年,不知道是别扭还是矫情我总不能下决心去看他,推来推去,很多年就这样过去了。现在我二十六岁,爸爸也已年迈,为了不留遗憾,放下所以的过往一切去看看他吧。

我很少给他打电话,所以他心里总怪我。有一次他实在受不了,打电话说:“你一年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下次我给你充话费,看你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那次他很生气,想想那么多年我受的委屈,我也泪流满面。

五到十岁的那几年,我跟着爷爷奶奶,因为家里有庄稼收入,他没给我打过生活费,那几年过得是少爹无娘的日子。我小时候最羡慕的就是别人的妈妈给孩子梳头,嘱咐她别忘了带围巾,别忘了带手套儿。别人的爸爸都会告诉他的孩子,吃完饭别忘记把嘴擦擦,会带他们买喜欢吃的东西,给他们庆祝生日。

那个时候都是我心里最难过的时候,我也想要那样的关心,即使有责备,也是我羡慕不来的那些贴心的责备。所以我心里有恨,恨家庭的不完整,恨他让我那些年缺失的父爱和母爱。

后来放假的时候。到他的身边生活了一段时间。发现他对我的新姐姐特别好,新姐姐的生活条件特别好。她每天在学校的伙食生活费,是面包加火腿的档次。而我在老家的初中,吃的是馒头加辣条。所以我心里有恨。

从小到大,我们庄上的人都说我爸爸傻,为别人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养了那么多年还养得不亦乐乎。

记得好像我十岁的时候,他回来了一趟,给我和堂妹买了衣服,在家也就待了几天就又回去上班了。他在煤矿上班,常年没有节假日。

记得我上初一的那年,他又回来一次,那时候学校里很流行那种长款的红色棉袄,他给我买了一件,我当时很开心。他还询问了我的学习情况,交代我要好好学习。

中间的时候,他还曾经让一位在矿上上班的老家的叔叔,托他要了几张我的照片。那是我第一次去照相馆照相,就穿着他给我买的红色的棉袄,照了四张照片,带了回去。

08年暑假,正值奥运会开幕,他接我去了他上班的地方。记得爷爷当时怕他们会瞧不起我,还专门带我买了几套新衣服。

在他们租住的房子里住了两天,一个老家的婶婶,因为爸爸帮她老公在矿上安排工作,感激我爸,就去把我接过去住了一周。我是在她家用电脑看了大半夜奥运会的开幕式,婶婶家有个堂妹,独生女,很漂亮,她的日子过得很幸福。我们经常一起去夜市吃米线喝汽水,吃完饭就去溜冰场去溜冰。疯狂呐喊释放天性。当时她的生活让我很羡慕。她经常带我去溜冰,而我很笨,在那一周的时间里,也就勉强学会了正划,还摔的两个膝盖到处青紫。

前不久我的那个堂妹结婚了,她嫁给了一个警察,虽然长相一般,但是能看出来他们很相爱。他们是在郑州工作在郑州结婚的,后来放假的时候又回老家办了宴席。

因为住的地方离煤矿很近,所以到处都是煤土,衣服粘上就很难洗掉。用再多的八四和漂白液都无济于事,所以回家的时候,爷爷给我买的那几套衣服都基本报废了。

新妈妈给我买了很多衣服,姐姐也对我很好,哥哥姐姐都和爸爸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每天一起出去玩,或者待在家里看电视。爸爸发工资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给头发拉了直板。

新妈妈和爸爸都在煤矿上班,爸爸是正式工,妈妈在食堂后厨做砂锅面。我们姐妹玩了一个月,第二个月就去厨房上班了。我们是在橱窗里报菜单,在不清楚有没有工资的情况下,我还干的不亦乐乎。

最后暑假结束后,我准备回家上学了。食堂里的那个主管,就把她和我同龄的女儿的那一大堆名牌的衣服抱给了我,所以到最后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有没有给我发工资。那个时候的孩子都叛逆,主管的女儿就是一个,经常做头发做指甲,爱买名牌衣服。每天出去玩,整天不着家,穿的像个社会不良青年,她的妈妈,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很苦恼。气急的时候,曾说过,要早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小时候刚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把她给掐死。

我们每天都在煤矿的食堂吃饭,伙食特别好。两个月时间我足足胖了十斤。我最喜欢吃里面的米线,红油面皮,炒拉条,辣辣的很好吃。

可能是煤矿里的工人大多是体力活,考虑到他们食量大,所以后厨的碗都特别的大,每次把一碗炒面吃完我都会撑的站不起来。

因为记忆力不好,我在食堂报菜单的表现总不尽人意。最后我就负责叫菜,姐姐报菜单。

我们那时候有时候下班晚了就住在宿舍,宿舍都是食堂工作人员,三个上下铺住六个人,里面有空调特别凉快,那是我第一次睡在空调房里,心里可高兴了。当时宿舍里住着两个在早餐区域卖早餐的女孩,每天早上我看到她们啪啪啪的往脸上拍化妆水,总是很好奇的看着她们,那是我第一次见识了什么是护肤保养。她们的工作挺自在的,放假的时候就会和朋友一起到处去旅游。

姐姐有个朋友,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是矿上一个小领导的女儿,活的很精彩绝伦。我和姐姐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她的家里找她玩。看着她吃着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开着空调,玩着电脑很是潇洒自在。但是妈妈都不让我们跟她过多接触,说她小小年纪就谈恋爱,人不正经会带坏我们。

姐姐很漂亮,记得也有人追她,但是妈妈管她很严,不让早恋。那时候网吧流行一种跳炫舞的游戏,姐姐玩的很溜,妈妈经常因为这管着她,叛逆期的孩子,妈妈越是不让她玩,她越是玩得上劲。而我很笨,天天看着她玩却根本学不会。叛逆期的孩子,情绪都是不可控的,会随时爆发,有一次妈妈因为他玩游戏批评她,把她激怒了,她们就大吵了一架。

其实我当时知道姐姐心里是有后悔的。只是当时年少轻狂,个性张扬,爱死了那种潇洒不羁的生活,不爱被人管,就喜欢我行我素。爱顶嘴,爱和家长对着干。

姐姐花钱很大方,对我也大方,她买什么都会给我买。记得有一次,我们攒了一个暑假的饮料瓶,卖了十块钱,姐姐竟然十元钱买了两个指环,我们一人一个,让当时的我觉得太奢侈了。

姐姐个子很高,身材有些胖。但是也阻碍不了他爱买新衣服的热情。每次裤子提不上的时候她都会笑着说一定要减肥,在吃饭了时候,还是对那些热量高又美味的食物爱不释手。

我们经常逛精品店,买的最多的事皮筋和指甲油。我们每次在脚丫子上涂的黑色指甲油总会被爸爸批评。就那种食指带个指环,涂着黑色脚指甲油,被很多人模仿,我们却总被批评不学好。

姐姐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我是个好学的,在那里的两个月,不上班的时候,我就会看在老家借来的高中课本,背那个化学元素周期表。姐姐这时候就陪在我身边,一会看看爸妈给她新买的手机,一会看看我捂着耳朵背文言文。

哥哥对我也很好,那时候他还没结婚,年轻人很活跃,不爱上班,爸爸经常会因为上班不认真而凶他。他会经常带我去吃饭,去玩刺激的蹦极游戏,我很胆小,每次都吓的嗷嗷叫。

我们还在煤矿放假时候,去市里玩了一趟,爬了一座青屏山,路过了登封任长霞在的那个公安局门口,门廊上挂着她的照片,但是没有进入看看。因为时间问题,也缺憾没能去登上泰山。

暑假就在那样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中过去了,一点也没有发生奶奶交代我的那些事情。

后来我初三,哥哥年关结婚,我和爷爷去参加了他的婚礼,婚礼在一个主题农庄里办的,很热闹。我们是提前去的,去看了哥哥的新房,欢迎了新嫂子。

新嫂子知道有我,还给我买了几件衣服,我们就在他的新房里过的年。

楼层很高,每次爬上爬下都很是费劲。爷爷带着我很高兴,他还每天早起沿着路一直走,说认认地方不容易迷路,他还会问我方向,看我是否迷方向。

期间爸妈还带我们回了一次妈妈的老家,妈妈有两个哥哥,他们的家住在山里。开车上了半山腰就到了他们家,那山很陡,路很难走,每次往上拐弯的时候我都吓死了,他们却习以为常。

两兄弟住在一块,姐姐的大舅两个女儿,招赘了一个女婿,女婿也在爸爸的那个煤矿上班。他们老两口在山下开了一个小的棋牌室,替女儿看孩子。

二舅好像早年出事不在了,留下一双儿女和大舅家住一起。大舅家的大女儿是招赘的,生了两个儿子过的很幸福,二女儿还没结婚。二舅家的两个孩子过的就很差强人意了,女儿自由恋爱嫁给了她的老师,生了个儿子,老师是个爱赌的,我去的时候他们在闹离婚。二舅的儿子也在闹离婚,说男人不往家里寄钱,亏待他们母女。

过完年,我和爷爷就回来了,我要上学,爷爷不放心家里的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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