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言住院了,路氏她大抵不会来了。”
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沈长歌坐在一侧,台面上还放着准备买给夏梓言的礼物。
“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几天时间,怎么搞成这样。”帅气的脸庞满满的惊愕,随即,他立刻站起来,“梓言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她。”
“你好像,对梓言很关心。”
几日来,秦父根本没让他进病房,偶尔几次都是趁吗,没人他才敢进去,望着就在眼前的夏梓言,他涌现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然,这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不是吗。
不过,这个沈长歌貌似只是秦氏的一个合作者,对梓言的事好像太关心了,好几次,都看到他约了梓言出去吃饭,两个人笑呵呵的样子。
沈长歌谈吐文雅,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坏人,他自嘲,真正始终在利用梓言信任的就他一个吧。
这些天,新闻又一次火爆,牵扯出秦氏女儿原先要和他订婚,如今,秦氏却倾尽所有的来对付路氏,有些网络达人已经想了许多种版本,虽然剧情差远了,不过统一的都是他对不起路氏。这一举动,路氏在社会的影响,口碑都遭到了唾弃。
“抱歉,我不方便透露太多。”沈长歌想也不想就拒绝,据他所知,路氏跟简何有关系,虽然,夏梓言的身份已经被“简成伟”醉酒说出来,不过按照他对大哥这个人的理解,肯定是对梓言的身份还没查清楚,说出那番话也是想借此把梓言推了出来。当时,景城海可是在现场。
两个男人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防备,对方既然不想说,路南轩也不强迫,说了所在的医院,这个点估计秦父会在,再说,梓言的病房有专人看管,想做小动作是不可能的。
道谢一句,提起准备买的东西,沈长歌作势要走,突地,他停下脚步,“还没问你,梓言是生了什么病,我好准备东西。”
“她前几天出车祸,颅内出血,血块汇聚在一起压迫神经,最近开始脑窒息,有可能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植物人。”
“怎么回事,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才几天没来,怎么就成植物人了,他这些天忙于工作,对G市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见路南轩一副欲言不止的样子,他道,“该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他虽然不了解这个路南轩的为人,不过平日里,梓言对他可是十分信任的。
“是我对不起她,梓言就在市中心医院,她的父亲也在那里,你如果觉得不妥可以下午再去,那时候她父亲会离开。”
沈长歌投去不解,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要防备秦毅楠。
“我不是瞎子,你和梓言有一些地方相似,肯定是亲戚,如果是她父亲这边的,不应该从我这里得知她住院的消息,只能说是梓言母亲那边的,我也听说了她母亲的事。”
记得是一次,她心情不好,提及了她母亲的事,所以,他知道简溪和秦毅楠之间的事。
沈长歌点头,“我希望你不要跟简何说太多,这也是为了梓言。”,
得知医院后,他直接出了门,手中的手机一直响不停,是二哥打来的,他接起,“二哥,有什么事么?”
电话那头的男声停顿了一会,转而说道,“有人在G市看到简溪,你有空多留意一下…”
竟然是简溪出现了,如果是在G市为什么不回来,或者来秦氏?
姐姐出现的冲击力固然大,但是,沈长歌还是一门心思想要去医院看看梓言的情况,顺便,好好看看这个让姐姐牵肠挂肚的男人究竟配不配。
医院照顾梓言,秦家父子很有默契的分工,秦书墨看护下午,秦毅楠上午。
一身白大褂的医生从门外走进来,翻来已经准备好了的手术同意书。
“秦先生轻签字,我们才有可以帮你女儿动手术。”
他接过去,里面的内容都是介绍这个手术,就是剩下举例出来的,手术中的后遗症,因为颅内损伤,所以如果急了,大概她就要死在手术台,下这个决定都是很困难的。
医生慢慢的将人推进手术室,随着大门的关闭,秦书墨和秦毅楠坐在外面,两个父子默契的不说话,眼神紧张的盯着显示正在手术的标志。
‘你和梓言的事跟我说说吧,就当是一个父子之间的促膝长谈。‘秦毅楠首先结束了这一阵沉默,从梓言出事以来,他就真正的发现这个儿子远远的跟他印象中的不同,比起之前,多了成熟,责任,也明白了取舍。
他最亏欠的这世界只有三个人,秦书墨是一个,简溪和梓言,从书墨小时候,他就不曾给予过太多关心,当时与幕陈虽然是夫妻,但是已经是同床异梦,对这个儿子,他和幕陈都没有给予过太多关爱,有很长一段时间,将他送去了他外婆那里,等再接回来,就是一个叛逆极重的孩子,那时候,他刚刚和幕陈离婚,这段无爱的婚姻终是走到了尽头。他原以为这个儿子会表示出一定点的情绪,他和幕陈第一次默契的讨论怎么和儿子说,后面等到说出来的时候,书墨眼皮都不曾抬动,淡然的应了一声。
之后,就像是在弥补一样,他开始教书墨经商,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正式将秦氏转让给他。之后,有几次重大的事情都被他完美的处理掉了,做事手法雷厉风行,果断,一副天生的企业家。业内的人都夸他养了一个好儿子,但他知道,这不过是个长期缺少关心的孩子,渴望要寻求肯定办法,于他来说。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提供物质的人,之后的他流连花丛,夜店常客,新闻的头条每天都被他占据,他也不训斥,自己早就丢失了这个资格不是吗。
后面,他遇到了梓言,不知道是不是缘分,那条路他一般不会经过,也是那天突如其来的想要去散步,碰巧心脏病复发,被梓言救了。
知道是自己女儿的时候,他内心欣喜若狂,第一次,体会到了一个做父亲的感受,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这个女儿身上,想要给予她最好的一切。
原本,他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去,梓言会找一个好人家,秦氏在书墨的管理下越来越好,却被那晚给彻底打破。
乱糟糟的屋子,地上扔了很多衣物,都在提示着之前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和梓言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在一起,他当时第一想的就是秦书墨这个小子在欺负梓言,打主意到自己妹妹的头上。如今],梓言车祸住院,这几天他不是没有赶过他,就像一个牛皮糖粘着不走,天天跑来医院,看着他悉心照料的那股劲,他觉得自己当时的举动是错误的。
他并非害怕兄妹有违伦常会给秦氏带来极大的影响,这些远远不足自己孩子的幸福。于是,他开始观察这个儿子,结合之前,这个儿子吧-给他的感觉很大,这一次被他赶出来,没有抱怨,反倒是一门心思的上进,之前他还害怕等他死后,秦书墨会对梓言不好,秦氏对于他就像命根子,再加之,梓言算是私生子,他怕书墨会将怨恨转移到梓言身上。
手术日期秦书墨特意留出来,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直医院,手术的过程就是一个时间的煎熬。
父亲就在自己身边,以一种极其微妙的关系跟他在外面,担忧这里面的那个女人,他是没有想到父亲会问起他和梓言的事,没有生气,没有质疑。
他想了想,其实说起来,他和梓言的认识很微妙,被误会是同性恋,他目睹了她被自己的姐姐欺负,而后,他在她家附近遭到围堵,明明傻的可爱,还偏偏想当英雄,就死这股傻劲,吸引了他。后面的分手,是他不够成熟。
之间的一切过往秦书墨娓娓而谈,作为听众,秦毅楠不禁感叹两个孩子的经历,这种爱而不得是最伤人的。
他踌躇着,望着儿子颓废的模样,他说,“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你到时候回来吧,秦氏还是你管着比较好。”
秦书墨苦笑不已,只要梓言答应,他可以承受外界一切的目光和舆论,就是关键梓言一直不松口啊,他之前知道梓言要跟路南轩订婚,他都准备放弃了。
“我和梓言的妈妈错过都是因为我的犹豫不决,这之间的苦我自己尝就好了,能不放弃的时候前万别放弃。”
秦毅楠这个时候就像是一个为迷途的儿子交道,随着父子之间的谈话,手术室也结束了。
出来的是一个医生,带着厚重的口罩,看的出来有些年纪。
“手术很成功,不过,因为之前缺氧太久,脑功能还没回复,要慢慢等了。”
只要手术成功,无论等多久他们都可以接受。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带着氧罩的夏梓言被退了出来,面色还是苍白的,大概是缺氧所致,头上被包着厚重的纱布,隐隐有血迹。
“病人我们这先送进重症监护,今晚没有意外明天就转入之前的病房。”护士制止住他们的脚步,将梓言推进了另外一个房间,不允许家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