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阿芙惊讶的抬起头,如此近距离接触到皇上锐利的龙眼后,心里咯噔一声,忙垂下眼,他竟然让自己算卦,还要算出长生不老药在哪个方位?她哪有那个本事?
还有,世间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那个……皇,”见到其既不可见的蹙起浓眉,阿芙忙改口,“舅,舅舅,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嗯?误会什么了?”漫不经心拉长的嗓音,透着深深的威胁,空气似乎都跟着稀薄起来。
阿芙想哭,但此刻孤军奋战的她根本就没有懦弱的时间,她婉转的道:“舅舅,听谁说,那个,我……阿芙能卜卦的?”
皇帝面容稍缓,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面对着那金龙龙座,“阿芙从出生起,胳膊上就有一个勺子胎记,此胎记代表着流传世事却已湮灭的巫古族,巫古族降世,天生便懂得推算占卜。你生在我帝王家,又从小痴傻,家族自然不能对你抱有太大期望。”说到这儿,他略一停顿,回过头来,眸光不明的盯着阿芙,“如今你痴傻已好,此能力正好为我天家所用。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一个通晓未来走运,占卜祸福吉凶的巫古族后人。”
阿芙早已震惊的不知怎样反应才好,占卜祸福吉凶,通晓未来走运……她哪儿有那么牛逼?不说真正萧语芙已死,就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二货……面前这一关可怎么过呦?谁来先给她普及下知识,好让她晓得该怎么做才好哇~!
皇帝见她迟迟不动,眉头一皱,声音不悦起来,“怎么,为朕占卜长生不老药在哪个方位有那么难吗?”
不知为何,就是这样微微提高的不悦声,令阿芙腿一软,很没出息的跪了下去。阿芙心里有苦说不出,她要说自己根本就不会算卦,可真真实实的她的左胳膊上确实有个勺子胎记……可若说会算,这个龟甲玩意儿可怎么弄呦?万一……那么多未知的万一发生了,她的小命一点也不值钱,可连累了家人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谁来告诉她先怎么办?!
“当真有那么难?”皇帝危险的眯起眼,声音徒然冷了好几度。
阿芙咽了口口水,脑子高速运转着,要不她胡乱的试试?皇帝舅舅都说了推算长生不老药的位置,占卜这玩意可比不上现代精准仪器,她先糊弄过去,之后了搞清楚状况了,再说,不知可行否??
然,皇帝压根就不给她时间思考,一甩袖,冷怒大喊一声,“来人……”
阿芙忙出声,“等,等……等等,我算,我算……”浑身都充满了冷汗,有木有这么紧张过?
在皇帝陛下高重视下,阿芙硬着头皮将龟甲扔向了地上,然后清脆的声音响了几响,龟甲翻着跟头滚了几滚,最后背面朝上,犹如乌龟趴地上不动了一般。
阿芙从没觉得这一刻会是那么的难熬,脑子里杂乱的想着忽悠错词,该如何解释长生不老药的具体方位,然后能够逃过这一劫!!
皇帝看着地上的龟甲,眼眸眯了眯,一招手,身后的公公会意,立马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阿芙有点抖,这是去找人抓她的节奏吗?她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或者解释点什么……可此时此刻脑子里除了慌乱就是慌乱,词语都组不到一起,说什么呦!
就是这会儿时间,太监回来了,不过身后跟着一个身穿月白色白袍的男子,白袍从头裹到脚,一张脸掩在帽子里,让人瞧不清楚其的真实面容。
来人站在皇帝跟前,也不行礼,而是看着面前地上的龟甲。
阿芙微微转眼,才发觉是太监带了个人进来,月白色衣袍落在地上,连双脚都没露出来。
此人站她边上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开口,“使其之,遇观知否,谓观国之光,利用祁于王,此其内代有群乎。不在此,其在异国,风为天于土上,山也。有山之才,而照之以天光,居土上,故曰观国之光。”
阿芙虽然跪爬在地上,但两只耳朵却竖的高高的,来人醇高男嗓音故作沙哑不带一丝感情,竟有点阴沉之意,文言文拗口的说了一大堆,是个什么意思?
来人说完后,皇帝竟然陷入了沉默中,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皇帝没有问阿芙解释此卦意思,那是不是代表着只让她算,而别人来解呢?
虽然以上都是阿芙的猜测,但想到那男子之乎者也的一番言论,她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已经解释出了具体意思,长生不老药的具体方位?
邪乎!
莫名其妙简直!
若是真的,她胡乱扔下龟甲就能知道长生不老药的具体方位,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就在阿芙无限歪歪中,皇帝舅舅终于开口了,他淡淡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阿芙,沉声道。
“你起来吧,此卦已卜,今日发生在大殿之上的事儿莫要给第三个人知道,阿芙可懂?”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阿芙不禁乐极生悲的想,是不是应该给点封口费的说,这样她才会确保不说出去啊、。
然,没有封口费,保住小命就已不错了。
从大殿出来,阿芙犹如进了一趟鬼门关一样,轻风一吹,好家伙冷汗都把衣服侵湿了,冷飕飕的让她猝不及防打了个哆嗦。
刚走出殿外,门口候着的父亲就焦急上前来,“阿芙,怎么这么久,皇上都给你说什么了?”
阿芙扭头看向父亲急色关切的眼眸,不禁有些同情,伴君如伴虎,实话啊!就这么会儿功夫,她觉着自己已经用尽了一生的勇气去扛了。
阿芙无力的摇了摇头,说什么了?说的可多了,信息内容可惊人了!但显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