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子回府洗漱更衣,只身一人来到朗月将军府邸。其
时朗月秋霜刚服侍将军吃完饭。朗月将军见是四王子,于床上欲起身拜见,四王子忙扶朗月将军坐起身来,道:“将军不必多礼,百川惭愧,适才席间听得将军养病,前来探望,如有打扰,乞求勿怪。”朗月将军细看四王子,道:“几年未见,王子越发英俊了。只是边关艰辛异常,苦了王子了!”百川回敬:“比起将军戎马一生,百川不敢提辛苦二字。当年将军随父主征战,立下赫赫战功,百川等铭记于心。现将军虽抱小恙,但杀气仍在,驰骋千里之气度不减当年!实属吾辈楷模!”朗月闻声笑道:“已是老朽矣,不值一提!”
四王子道:“百川想有一事请教。”朗月将军示意,朗月秋霜出门屏退守门侍卫,亲自守门。
朗月将军道:“老朽先问一事。”百川恭听。
“雪都禁卫军统领傅南田外调,都城各路人等均想布局禁卫军统领一职,百川王子可有意寻一可靠之人布局否?”
“多谢将军相助,恕百川驽钝,边关未平,无暇顾及其他。”
朗月见四王子神色淡定,慨叹不已,缓缓道:“王子应是欲问狼人之事。王子今日不来,老朽改日也要见王子一面。雪国要强基固本,北狼不除,永为祸患。狼人可谓顽敌,王子与之征战,胜负未定,由此可知其实力不弱。茫茫北疆,还要提防妖邪之辈。王子可寻高人相助。天下之大,不出世之隐士高才颇多,愿得一二,助于麾下,则破狼之日不远矣。”
朗月将军兴起,吩咐秋霜备酒招待王子,秋霜不喜,将军道:“老夫虽抱恙于身,但适量小酌几杯影响不大。百川王子非外人,就让老朽与王子对饮共商敌狼大计。”四王子知道朗月将军向来喜酒,从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一壶北方小酒,朗月将军笑道:“知吾者,百川也!”秋霜嗔视王子一眼,自不说话。
两人交谈约莫一个时辰,四王子才告别,朗月秋霜亲自送至府门外。
邀月殿内灯火辉煌,歌舞继续。
太子摇头晃脑,这回不是在吟诗作对、赋词叙文,这回是酒醉了。三王子及大部分王侯诸公文武大臣先后向太子告假离去。
太子小眼转了几转,右眼皮突然跳了几下,随即叫来府上术士询问。术士道:“与饮酒过量有关,小心无妨。”太子大笑:“吾故试汝耳!又无事,何来小心耶?”术士诺诺而退。
最后只剩下太子身边人等。太子妃身子不舒服,太子差人送太子妃回去休息。太子意犹未尽,召太子府侍卫长马鸣近前:“净身训练近况如何?”马鸣喜道:“禀太子,属下每日特训,只待太子检阅。”太子点头:“好好好!平时忙于修《雪国录》,无暇顾及,今日就于此地一睹风采。”
马鸣得令,即刻着手安排。太子叫收拾坐席,腾出宽敞空地。侍女鱼贯而入,搬盘扫地。太子细眼扫视,有一侍女面容姣好,遂吩咐其坐在身边,该侍女听见太子吩咐,战战兢兢,跪俯于地,不敢与太子同坐。太子不喜,司侍官跑将过来跪拜于地:“太子殿下,下人从未近于天颜,心生恐惧,殿下恕罪!”太子大喝:“滚!”司侍官退于一旁。左右将该侍女提至太子身旁,侍女仍不敢坐,跪于太子左侧。
不多时,马鸣等人回来了。一道来的,还有:一虎、一人。虎被关于一大铁笼里。其虎头大而圆,毛黄色,伴黑色横纹。见周围全是人,伸出利爪抓铁笼,咧嘴嘶吼,恶牙尽露,侍女们心惧,退后几步。马鸣大笑:“此物现只是半饱,急欲填饱肚子,故躁动不止”。铁笼宽大,其下设有铁轮。侍卫牵来一人。视之:手脚均被铁链锁住,蓬头垢面,只有下体有布缠住,浑身赤裸,身材高大粗壮,肌肉发达,青筋突出。侍卫叫其向太子跪下,其双腿齐跪,膝盖撞击硬地板,铮然有声,面不改色。马鸣叫其叩见太子,其双手不能动,以头叩地,撞出声响,只不说话。
太子大喜:“这是何方蛮人?有何名号?”
马鸣道:“此人从西域买进,府中后院还关有数十,来自四方各地。不记其名,只以数排。此人排数为二,曰二号净身。”
太子:“买价何计?”
马鸣:“以太子殿下定的大概数为准,贵者一千雪刀,贱者八百雪刀。均物有所值。”
马鸣吩咐司灯官加灯,亮如白昼。
太子挥手:“行了,准备。”言罢以手指酒,掌酒侍女端上一杯,太子一饮而尽。然后以手示意,掌酒侍女抬一满杯酒给之前跪于身旁的侍女喝,该侍女忙说从未喝过酒,左右上前强行灌酒。司侍官急道:“启禀殿下,其年方二七,实不会饮酒,小的斗胆恳请殿下放过贱女。”太子怒道:“掌嘴!”左右狠击,司侍官满嘴是血,瘫坐于地。灌完酒后,该侍女口不敢吐,又不敢哭,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侍卫用几杆长枪止住猛虎,将蛮人牵进铁笼,蛮人站稳,锁住铁笼,刹住铁轮,方去掉蛮人身上铁链。然后将长枪抽开。
部分侍男侍女闭眼不敢看!太子则欣喜不已。
搏杀开始!
猛虎毫不犹豫,一下扑向蛮人!铁笼够宽够大,蛮人迅疾一闪,跳至虎侧面。猛虎倏地转身又是一扑,说时迟、那时快,蛮人又一下闪开!
太子叫好鼓掌,众侍卫皆呐喊不止。
猛虎恼羞成怒,猛地将虎尾一下剪向蛮人,蛮人一把抓住扫过来的虎尾,想用力将虎尾拴在铁笼笼柱上,怎知猛虎浑身一摆,无法拴住!那虎顺势弯身扬起大爪抓将来,蛮人急闪,速度稍慢,手臂被猛虎一下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众呐喊不止。
见血的猛虎更狠。跳将起来,咆哮着张来大嘴直冲向蛮人。蛮人此时被逼直铁笼一角,只得跃起抓住铁笼顶柱,奋力用脚飞踢猛虎额头,猛虎竟被踢退一步!铁笼摇晃不止。
猛虎是天生跳跃能手,不待停顿,一跃而起,飞扑蛮人。蛮人深知于空中与虎搏斗不好用劲,忙松手急闪,但猛虎速度极快,如闪电一击,蛮人已不能全身而退!人虎落下瞬间,猛虎一口咬住蛮人左手。蛮人惨叫一声,急忍住剧痛,定神用劲,抡起钢铁般的右拳头往猛虎左眼全力一击,但听得“噗”地一声,虎眼球浆迸出!猛虎闷哼一声,用口咬断蛮人左手,往旁歪斜。蛮人左臂所剩血肉颤颤晃动,强忍巨疼,一下骑在虎颈上,用尽全身力气,右手锤如下雨般往猛虎额门击打,上百拳头打完,猛虎已不再动弹。蛮人于是昏厥于铁笼内。
侍卫急上前帮蛮人止血。太子大呼刺激过瘾,饮酒作乐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