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程秋雁退朝后回家，叫内人温酒，一壶酒喝完，头发全白。着内人叫来小儿子，道声：“跪下！”小儿子扑通跪下，满眼泪花，道：“父亲，姐姐贵为太子妃，但已上吊走了！”程秋雁长饮一气，道：“为父已知。儿啊，外人看来，程氏为天朝鞍前马后，劳苦功高，风光无限，实则暗藏悲惨凶象。为父伴君如执剑引颈，吾儿生于侯门如刀下求生啊。原本再过两年，荐汝至傅南田处建功立业，日后谋个将军之职，现已如此，为父和姐姐对不住汝啊。日后若尔能死里逃生，当隐姓埋名，以续程氏血脉啊——。”内人泣不成声，程秋雁望一眼内人，道：“该来的会来，贱女自小娇生惯养，成为太子妃后，不思相夫之道，反而纵容其夫使坏。吾如有不测，汝当自知啊。”内人道：“吾儿听天由命，如汝有三长两短，贱内苟活，只是吾儿负担，贱内也当随汝而去。”
这时，家丁来报，有官兵进府，还未起身，数十内卫蜂拥而至，为首一人道：“太傅，奉圣逾，请至内卫府。”程秋雁冷笑一声：“内卫府是审查犯人之地，十进九不出，就不必去了！”言罢哈哈大笑。
内卫面露愠色。程秋雁大笑道：“诸位不用动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笑声不止，又道：“仇少卿啊仇少卿，吾与汝斗了一辈子，这下吾来陪汝了！”言罢，猛地一头撞至门柱上，待内卫查看，已气绝。
内卫带走小儿子，但听得“扑”地一声，回头一看，母亲也撞头身亡，父母尸身并于一起。小儿子心里流血，强忍泪水。
太子被废被圈禁的消息传来，四王子还在奔赴边关的路上。四王子勒住马，沉默了许久，望着天边的乌云，长叹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