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的人几乎是万分煎熬的待在安定王府,直到汝兰命令他们离开,一众人才落荒而逃。
郁怀一直站在厅后,听着母亲的话,他心里也有些难受。自己逼迫妹妹出嫁,也不是他本愿,可在他看来,连彧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更何况他们还有大事情。
郁怀始终觉得对不起郁茹,想着想着,便从前厅去了后院,走到了郁茹住的小院。
郁茹的院子种满了百花,一颗紫薇树开满红花,在树下挂着一个秋千,郁茹坐在秋千上,眼神呆滞轻轻晃动,看上去惹人垂怜。
小冬一直陪在郁茹的身旁,见自家小姐死气沉沉的,也很是心疼。
“小冬,你去帮我把橱子里那件猩猩红的毛毡披风给我拿来,我想穿。”
小冬愣了一下,从昨天到现在,小姐总算是愿意跟他她说几句话了,她连忙爱了一声,马不停蹄的回屋里去找披风。
郁怀眉头紧了紧,大夏天的,穿什么猩猩红的毛毡披风。
他总感觉这个丫头在预谋些什么,一想到她有可能会逃婚,可能会整出什么大变故,郁怀就心中放不下,抬脚进了她的院子。
“三妹妹,这是要做什么?夏天穿什么粘毛披风,那披风是在沙漠里才会穿的,是挡风御寒最好的东西。”
郁茹听到郁怀的声音,转头朝他看过去。
她越发的想不明白,难道自己的大哥,真的如此不喜欢自己吗。
他们明明是一母同胞的,是亲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他们有一样的血脉,有相同的家人,可为什么哥哥,却如此对待自己。
郁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和郁怀说些什么,是责怪吗?
“大哥说的是哪里话,一件衣服而已,想穿就穿了。若非要给大哥一个我想要穿斗篷的理由,那我随便给大哥一个,我病了,我怕冷,我想穿,可以吗?”
郁茹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股执拗。
郁怀心攥紧,对于这个妹妹,他也是毫无办法。
“若是妹妹生病了,我会找大夫来给妹妹看病的,省得耽误了妹妹大婚的婚期。”
郁茹就知道,郁怀从来都不关心自己的,现在突然关心自己关心的紧,无非就是为了大婚的事情。
大哥从小便是跟圣阳王一起长大的,两人都是国子监的学生,又同为皇室中人,年龄相仿,走得近很正常。
在郁茹的记忆里,大哥对他和郁彦,从来都没有像对圣阳王那样过。
“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就是病得只剩一口气了,也绝对会爬着上花轿,绝对不会给安定王府,给圣阳王府,给皇上,给大哥添堵的。
我既答应了,那便是答应了,我绝对会说话算数,不会食言的。大哥,妹妹,我最近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大哥,大哥如此尊贵之人,还是暂时不要来我的院子了。”
郁茹说完,便已在秋千上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了。
郁怀站在那里,瞧着妹妹有些憔悴的面容,他心里也疼的很。
“既如此,那妹妹便好好休息吧,今天礼部的人来了,是来给你挑选礼服的。别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