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阁,年幼的皇帝站在连彧跟前,乖乖巧巧的,完全一副学生面见夫子时的老师模样。
“黔州年年水患,何如?”
连彧拿着最新上来的地方奏章,问道。
连琪紧着眉心,想了好半天,“按照以往的惯例,黔州知府会在每年雨季到达之前,安排地方百姓疏散到安全的地点,等到雨季过去,才会让百姓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生活。”
连琪才刚刚那接管皇位,对于地方事务也不是很熟悉。前两年他年纪还小,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连彧一手处理,虽然也在教他处理一些,但大部分还是自己出面。
连彧将奏章放下,板起一张严肃的脸,“黔州每年自五月份就进入雨季,到十月份才算是雨季结束。整整五个月的时间,黔州百姓要背井离乡,不能种地,没有收入,没有固定的居所,他们携家带口流浪在外,你觉得合适么?”
连琪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皇叔以为何如?”
连彧叹了一口气,自己以为他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应该清楚应该怎么做,但现在看来,终究还是个孩子。
收起自己严厉的表情,将连琪拉到自己身边,“连琪,你是皇帝,皇叔不能跟着你一辈子,你终究是要自己面对的。想想那些百姓,你觉得应该如何做。”
连琪觉得很是歉疚,皇叔如此悉心教导,可自己还是不明白皇叔的一番良苦用心。
“你好好想想,我们先把其他的奏章看完,明天皇叔再来问你,你再给皇叔一个答复。好不好?”
连琪很是郁闷,想来也只有如此了,“连琪知道了,谢皇叔的教诲……”
“谢什么?身为我朝皇帝,对一个臣子,有什么好谢谢的!”
连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很是不屑的声音打断,两人不用看,便知晓来人是谁。
今日在朝堂上,圣阳王牵制朝堂外臣与后宫女眷私下见面,必定让后宫某些女眷很是不满,朝堂已过,会有人来找茬,他们清楚的很。
若是在以前,连琪还会帮母后说几句话,但今天在草堂上看到皇叔是如何维护他的,他编制谁才是自己最应该信任的。
“圣阳王好大的权利,连外臣进不进后宫也要管,本宫想见什么人,还需要你圣阳王先点头才行啊!”
连彧摇摇头,笑了。
金丝纹绣的绣花鞋踩到清凉阁的地面上,明黄的裙摆上,百花绽开。一头的金饰叮当作响,贵气逼人。
但女子没有想象的雍容华贵,一脸的尖酸刻薄,还有言语上的酸言酸语,更是她看起来毫无一宫之主的贵气可言。
“太后娘娘。”
即便连彧对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好感,可身为皇兄的寡妃,也算是自己的皇嫂,他还是要有几分敬重的。
“呵呵,”几声刺耳的冷笑,“圣阳王的大礼,我哪里敢承受,我们母子现在不都是眼看圣阳王的脸色过活么?圣阳王拜见我,岂不是故意折我的寿么!”
也不管连琪愿不愿意,红曼刚一到场,便将靠近连彧站的连琪一把拉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