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铃铃”，楚尹苏的电话一响，就连忙接通。邢天增说：“如果辨认完毕，请抓紧返回垃圾场路口。部队在前面不太远处发现了一辆喷有X辅厂垃圾清运的三轮车，领导都已经赶过去了。”
告别门岗，接上邢天增，他们抓紧前行。走了不远，灯光中就见部队正在撤退，潘大正和王连长握手告别，向警卫连再三致谢。
一辆半挂警车驶来，两名公安跳下车向潘大报告：“报告首长，敬州市公安局刑警队、技术室向您报到，请指示。”
潘大说：“客气话就不说了，先前发现了欧总的自行车，这里又发现了垃圾清运三轮车。请你们过来，仔细检查一下现场，看能否找出什么线索。”
“是！”技术人员掕着勘察箱，立即开展工作。
邢天增瞅着黑乎乎的田野，嘟哝着说：“这地方上也太抠了，路上不安灯，也不安摄像头，弄得两眼一抹黑，真抓瞎啊！”
潘大突然叫道：“楚尹苏，过来，我问你，从城里出来到X兵工厂这条路，最后一个摄像头在什么地方？”
楚尹苏说：“在外环下道处，一根线杆，高处是路灯，下面一根横担上按有双向摄像头。”
潘大点点头，无语走向一旁。邢天增擂了楚尹苏一拳：“可以啊，小子，你是怎么知道的？说说。”
楚尹苏说：“我爷爷叮嘱过，特种兵走路，眼睛不能闲着，沿途地形方位物距离转弯车速等等，尽量多记一些。咱们下外环时，往前黝黑路又变窄，最后一盏路灯一个摄像头自然有些印象。”
潘大说：“听听，这就是门里出身，自会三分。看来，你爷爷是没有少下功夫栽培你。好好干，小子，别让爷爷失望。”
“是！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努力！”
“报告首长，垃圾车箱底部有干涸的人血，车厢前方左侧有隐约血迹，好像是‘凶手是清’字样。具体的，需要拉回局里进一步鉴定。”技术员说。
“好，收队，回市局会议室分析案情。”潘大命令。
回到市局时，主管刑侦的张局长，刑侦邢大队长等都在会议室等候。众人落座后，潘子龙开始通报情况，说，新年后上班第一天就让大家加班，深感抱歉。他说：“现在的情况是这样。X兵工厂总工欧阳毅自从前天（初五）晚上21点左右离开辅厂，至今约51个小时。在今天上午，该厂开会时，到处联系不到，才紧急上报。其是我国D型号导弹制导权威，领导批示：‘动员各方力量，全力查找，务必找到专家下落’。我们下午17点赶到，与贵方公安协同进行了一些初步工作。但是，咱先前把功夫下在寻找欧总可能去了哪里。今晚，有个小同志提出，是否犯罪分子将其诱骗出厂控制。通过调取通话单，证实了这一可能。”他瞅了一下楚尹苏，满眼欣赏之色。
张副局、邢大队听了，不由一怔。
潘子龙又说：“按照这一思路，在部队协助下，今晚对从辅厂到市区道路两侧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先在垃圾场发现了欧总的自行车。接着，在相距约1公里处发现一辆喷有辅厂字样的垃圾清运三轮车。经贵局技术人员初步勘察，车箱底部有干涸的人血。在前进方向左侧下部隐约有血字，似乎是‘凶手是清’字样。现在，技术人员在进一步检测确定。”
刑侦大队长说：“看来我们是大意了，开始时认为可能是过节找朋友玩，或者醉酒一时赶不回来，找一下就是了，查找方向有偏差。现在可以断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精心策划的绑架案。从欧总身份猜测，应该是国外敌对势力所为，至少有国外势力的影子。在对付境外势力方面，你们是专家，我们全力搞好配合，一切听从领导调遣。”
“报告，”技术人员拿着鉴定结果和字迹照片进了会议室，说，“首长，车厢底部干涸血迹与写字血迹源自一人。那字没有写完，不知是重伤昏迷还是其他原因所致。”
“好的，辛苦了，谢谢！”潘大向技术人员致谢后，说，“现在看来，欧总应该是在垃圾场附近被袭击受伤，被装入垃圾车转运至遗弃垃圾车处，或许是更换了交通工具，或许是被其他人接走。现在，我建议：一，调取北环与X兵工厂交界处监控，查找事发当晚21点前后半小时内经过该处的车辆，然后通过监控追踪其去向。二，搜查嫌疑人姚平的住宅，调取其通话单，从近段与其联系人员中筛选目标，并印发悬赏通告。三，从辅厂实验室欧总的工作生活处取得其毛发牙刷，与垃圾车血迹进行DNA检测，确保准确无误。四，走访全市大小医疗单位，注意带欧总照片，看有无医疗人员对其进行过治疗。五，通告一切出入境海关等单位，防其把欧总挟持偷运境外。看大家有什么补充意见，然后分工。”
张副局长说：“潘大安排全面，我赞成五箭齐发。我建议：第一条以交警大队为主进行。第二条，以刑侦大队为主进行。第三条，由市局技术室进行。第四条由刑侦大队、经侦大队、派出所联合进行。第五条由你们操作。为便于工作，我建议设立联合指挥部。由潘大出任指挥长，我副之，邢队，夏队和交警瞿队为成员，办公地点在这个会议室，休息地点在金盾宾馆。”
潘子龙说：“以张局为指挥长，其他我完全同意。”
张局说：“既然如此，那就开始行动。”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一条条看不见的触角伸向了敬州市的各个角落。黎明时分，信息相继汇总到指挥部。来配合工作的局办李主任与楚尹苏一起，汇总着各路信息。
交警大队报告，当夜9点前后该路段只有一辆桑塔纳去而复返。通过放大车牌号，发现是邻市一辆被盗车辆。沿其行驶路线，进入老城一片正在改造的棚户区。后来，在一个临时工棚下面找到该车，除后座中间部位有几团血迹外，由于天黑尚未发现其他线索。
清洁工姚平的电话春节前后增加较多。秘密搜查他家，发现屋内地下有雪茄等高级香烟的烟蒂。认识的人说该人不抽烟，证明其家近期来过外人。另外，其床下一堆旧衣服中藏有两万多元现金和几件首饰。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些东西都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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