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钟如见从楚尹苏车里出来的几个人如此狼狈，心中暗自高兴。但是，当着国家计委、财委的领导，表面上还得批评：“你这个娃娃兵，把领导都折腾成这个样子了，我非处分你不可。”说着直眨眼。
楚尹苏故作委屈地说：“报告首长，我们坦克驾驶员体力消耗大，冬天车里象冰窖，夏天热的像蒸笼，我们从未抱怨过。领导们可能是办公室坐惯了，体验一会儿就受不了。你处分我没有道理，我不服！”
带队的国家计委副主任忙说：“迟少将，这个小同志说到有道理。我们坐惯了办公室的干部不了解实际情况，体质也差。怨不得驾驶员。这么技术精湛的小战士该表扬，千万处分不得。”
“看在领导讲情的份上，处分就免了。”迟钟如做张做势地说。等那几个干部一离开，他就笑了，拍拍楚尹苏肩膀，说：“好小子，今天表现不错。说吧，让我怎么奖励你？”
楚尹苏打蛇随杆上，说：“我不要其他奖励。放年假期间，我能不能借辆车用一个星期？爷爷让我熟悉一下燕京的道路交通情况。元旦时，我们一直租车来着。”楚尹苏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敲竹杠的机会。
“行！假期不忘工作，我批准了。王大队，你来办。”
“是！”大队长赶忙立正回答，总队长的安排谁敢不办。
国家计委副主任见部下们狼狈不堪，谢绝了基地的宴请，客气了一番，走了。
俗话说，葱皮薄，蒜皮薄，不如人的眼皮薄。一些人看见总队长跟楚尹苏这么熟识，这么给面子，谁也不敢轻易挤兑他了。
说话间，就到了每年一度的老兵复员时间。部队有句话，老兵复员，新兵过年。意思是干部们光顾得忙活老兵的事情，管理无形中就放松了，新兵们像过年一样舒坦。何况今年训练基地的老兵有不少人拿到了驾驶证，就业多了份门路。再者，能挺到现在的老兵，虽然还达不到部队特种兵的资格，但是，到地方去应聘个保镖、保安是绰绰有余。训练大队结合中队及小队干部进行了研究，给一些进步潜力不大的战士谈话，动员他们利用老兵复员的机会离开。所以，训练基地的老兵复员没有什么大的波澜。只不过这一下就走了一半多，训练大队的学员仅仅剩下30来人。名单公布后，大家分别以大队、中队、小队、班组为单位照相，互相留联系方式，互道珍重。
让楚尹苏心中不爽的是班长姜云也要复员，他知道班长家在农村，条件比较困难，从卡上刷了10万元要给班长。姜云先是不要，最后要了一半。他把其余的分送5个比较要好的战友，大家洒泪而别。
除夕这天，楚尹苏开着辆改进版斗士越野吉普，兴高采烈地向市里开去。过去，乘坐其他车辆需要嗡嗡半晌的路程，斗士一个小时就跑完了。车上，有军用导航仪，有远红外超清前视及后视装置，还有保密通话装置。斗士改进版，高端大气上档次，加速性能特好，还有较强的防撞防弹功能。毕竟是年三十了，京城大街上到处洋溢着欢乐祥和的气氛。沿途碰见年货，他时不时停下车买一些。就这么走走停停，傍晚才赶到家里。
爷爷兴高采烈的帮其从车上卸年货，一个劲的说已经买过不少了，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他拿出两幅春联，让爷爷扶着梯子，自己蹬着梯子上去贴春联。见爷爷把大门墙角都安装了摄像头，不由心中暗暗喜欢。
祖孙俩坐在饭桌前，准备吃除夕饺子。爷爷端上几个现成的下酒菜，要孙子陪着喝几杯。借着几杯酒遮脸，他说：“爷爷，您觉不觉得现在咱家还缺点啥？”
楚海山“哈哈”大笑：“今年这年货是咱多少年来最丰盛的一年，也是爷爷最高兴的一个年。尤其是迟队能特批你带车回家过年，我比啥都喜欢！看看今天这个条件，爷爷知足了。不缺，啥也不缺了。”
“爷爷，我缺个奶奶，咱家缺个女主人。”
“孩子，还没有喝几杯酒你就醉了？爷爷这个岁数，还讨什么老婆？况且，过去爷爷也曾经有过深爱的人。”他有些感叹地说。
“爷爷，您不说我也不问过去的事。现在，我一走，这么大空荡荡的一座别墅，也没有个人陪着，您太孤单了。”
“你大姑奶二姑奶都跟我提过，都被我拒绝了。这么大岁数，不要了，不必找那些麻烦事情了。不过，爷爷还是要谢谢你。孩子，你长大了，知道为爷爷着想了。”他抿了满满一杯酒，说。
“爷爷，这年是怎么安排的？”
楚海山掰了一下手指头，说：“早先因为不确定你能否回来过年，他们怕我一个人孤单，初步定的是大年初一到你大爷家聚餐，然后你二爷大姑奶二姑奶家，依次每家一天。初五去看龙潭庙会。初六大家都歇歇，准备初七上班。”
“还是呀，这么安排主要是怕您一人在家孤单。”
“好了，只要你回来，爷爷别无所求，爷俩足矣。明天中午去你大爷家，给大家见个面，拜个年。剩下的时间，咱们开着车，满燕京城转转让你熟悉一下。”
“爷爷，我听您安排。”
“你明天早晨打几个电话拜年。杨军委，钟司令，迟总队，刘猛，王部长等，尽量不要遗漏，免得失礼。”爷爷说。
“还有老家的欧阳爷爷，肖老师和同学。基地这边有些战友。对了，钟司令现在咋样”
“调查显示，他没有牵涉案情，但用人失察，记过处分，通报批评。还好，保住了位置。”
吃过晚饭，楚尹苏就开始看“春晚”。零点前后，燕京城到处响起鞭炮声。他开始给一些同学战友电话或短信拜年，他想尽早地把年轻人的事处理完毕，明晨专门给老领导电话拜年。
在电话间隙里，一个陌生电话插了进来：“请问，你是楚尹苏先生吗？”
“我是。您哪位？”
“我是国安部侦察局的夏侯正亮，通报一件事：岳小青刚才逃脱了，就是部队间谍案那个女间谍。”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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